她唇角不由得露出笑容:“颂玉姑娘,你今日好漂亮呀。”
“大小姐说笑了,您才是倾国倾城。颂玉不过是个粗鄙之人,论容貌,未能及您半分。”
她这话倒是说的情真意切。
钱颂玉容貌清秀,但终究出身寒酸,哪怕精心打扮,也顶多算得上小家碧玉。
可赵溪月就不同了。
她本就生的极美,偶尔也会给自己做一些滋补的药来吃,如今更是肤白胜雪,唇红似枫。
再加上眼神里那点儿纵览山河的肆意和洒脱,就像一团灼热火焰,明艳到人的心底里去。
张梅花见状却有些不满,没好气的把筷子放在赵溪月跟前。
“食不言寝不语,你们相府没这样的规矩吗?”
赵溪月惊讶道:“原来现在是在吃饭啊。张婶真不好意思,我看您端上来的这些,还以为你们吃过了呢。”
黎玄山微微侧头,没让人看见他唇角勾起的轻笑。
张梅花心道:果然蠢笨,连剩饭剩菜都分不清。
转念又一想:不对啊!她是不是嘲讽我做的饭菜像剩饭?
脸色遂又更加难看了。
因为赵溪月的存在,这顿饭吃的格外沉默。
吃过饭后,钱颂玉想要主动去帮张婶洗碗,却被她按住,让陪黎玄山说说话。
李谦也很有自觉的退了下去。
三个人,面面相觑。
钱颂玉低声道:“抱歉,大小姐,我不知道你们会来。我以为张婶只喊了我一个人。”
赵溪月摆了摆手:“没事。我不在乎这个的。不过你眼角的伤已经好了哎,连伤痕也没有。”
她微微红了脸:“恩,这还要多谢宋公子和您呢!”
“跟我有什么关系呀,是宋辞礼他自己心细。”赵溪月又笑了下。
黎玄山看着她和钱颂玉相处融洽,脸色却渐渐变得有些古怪。
“钱姑娘,我和溪月还有事就先走了,劳烦你告知张婶一声。”
“恩,我知道了。”
他用力捏紧了赵溪月的手腕,几乎是拖着她走了出去。
“喂,黎玄山!你走那么快干嘛啊?”赵溪月两步并做一步,走的踉踉跄跄。
黎玄山没说话,只是猛地松开她的手。
“赵溪月,你跟钱颂玉很谈得来啊?”
“当然谈得来啊。她脾气又好又会说话,我超喜欢她的。”
黎玄山眉头一挑,咬牙道:“难道你没看出来,张婶是想撮合我和钱颂玉,才把她给喊来的吗?”
“看出来了啊。”赵溪月毫不在乎的耸了耸肩:“我又不在乎。若是她也同意,你想纳就纳咯。”
想纳就纳?
黎玄山被她给气笑了。
“你现在还真是有了正妻的样子啊赵溪月!”
“麻烦停一停。我赵溪月绝不会和其他女人共享同一个丈夫。不管对方是谁,只要你纳了妾,那么我马上就跪在太后跟前求和离,谁劝也不管用。”
听到这里,黎玄山陡然沉默下来。
片刻后,他森森抬眸:“也就是说,只要我不纳妾,你就不打算和离?”
赵溪月:“……”
赵溪月:“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黎玄山却突然笑了下,心中的怒气陡然消失。
他道:“可我觉得你就是这个意思。赵溪月,你今日说的话我很喜欢,我会记在心里的。”
说罢,他转身就走。
赵溪月从他俊美的笑容中回过神来,感到无比惊悚。
“喂!黎玄山你给我停下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男人置若罔闻,甚至于越走越快!
赵溪月目瞪口呆。
张婶那边还试图喊黎玄山过去,可黎玄山却直接跟她挑明了。
“溪月不喜欢我纳妾,她说只要我敢纳,她就同我和离。”
张梅花也目瞪口呆了。
当赵溪月得知这一切后,几乎恨得牙痒痒。
一时不察,自己竟然成了黎玄山的挡箭牌。
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每过几日,布政司那边就又传来消息。
说李谦得知自己在仓库里存放的药草,一夜之间给烧没了后,气的原地吐血,昏厥了过去。
赵溪月问:“然后呢?”
听岚答:“回家歇了半天,如今又醒了。不过他拒绝了布政司的赔偿,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赵溪月冷笑了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了,狗仗人势的李谦,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果不其然,李谦被气得在家里休养几日后,很快就有了动作。
——他找到了锦州内唯一的一家医馆,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他们关了门,不再给锦州内的任何一人看病!
赵溪月得知此事,直接带人杀到了李谦的药铺。
此时,李谦正躺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哼着歌儿。
“李谦!”
赵溪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李谦一个激灵,差点儿从椅子上翻下去!
他骂骂咧咧的直起腰,道:“谁啊!干什么啊!哟,嫂子?”
李谦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知道她的来意。
“嫂嫂您怎么过来了啊?来来来坐。二狗,你他娘的聋了是吧?上茶啊!”
一盏茶,一盘糕点,恭恭敬敬的摆在了赵溪月跟前。
赵溪月开门见山:“李谦,你知不知道锦州共有几家医馆?”
李谦品了口茶,啧啧有声:“知道啊。拢共就一家,就在我这条街最东边,那老郎中手艺可好了!”
“那你知不知道,若是这家医馆关了门,锦州有多少人要在痛苦里熬着?”
“嘶,关门了?”李谦皱了皱眉:“可能是人家有什么事儿吧。”
见他虚与委蛇,赵溪月也不再装了,寒声道:“说吧。要什么条件,你才能让医馆开门。”
李谦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嫂嫂,你这话说的……”他死死盯着赵溪月,神情顿时变得阴狠:“简单。我那一仓库的药材不是被火给烧了吗?药材一共四百两,让布政司赔我三十倍没问题吧?”
三十倍,也就是一万两千两。
李谦也不怕自己被撑死!
赵溪月冷笑:“你只是为了钱?”
“当然——不是了。”李谦慢慢站了起来,一脚踩在茶桌上,傲慢指了指自己的胯。
“我还要你和那姓宋的小白脸,轮流给我磕三个头,从我胯下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