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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雪儿需要你的血

    晓兰是赵锦书的贴身丫鬟,但老太太还是没留情面,当天晚上就把她给赶了出去。

    而赵锦书也难以逃脱,以“管教不好丫鬟”为由,被罚跪在祠堂里,整整一夜。

    当天傍晚,大雨倾盆。

    赵锦书眼睛都哭肿了,愤恨的捏着毛笔,趴在地上抄写家规。

    此时,苏氏提着点心悄悄走来。

    “啊呀我的乖乖,你怎么还自己写?去找下人来啊。”

    “老太太说她要亲自检查的。她认得我的字迹。”

    赵锦书一丢毛笔,扑进苏氏怀中抽噎起来。

    “娘,女儿实在忍不了赵溪月了!咱们把她赶走吧!”

    苏氏连忙捂住她的嘴。

    “嘘,小心隔墙有耳。”

    赵锦书脸色也是一变。

    但苏氏来之前已经派人守着,祠堂几乎不可能有人。

    她说:“锦书,此事急不得。娘知道你受了委屈,但这只是暂时的。”

    “女儿知道。”赵锦书低声说:“只要没了赵溪月,我就是相府唯一的女孩,到时候,没人能再欺负咱们!”

    “说得对!赵云鹤和他娘一样没用,而且还那么小,所以到时候执掌相府的,肯定是你。”

    苏氏的眸中满是贪婪:“赵溪月、赵溪月!你说厉王怎么没把她给打死呢?”

    赵锦书也是一脸委屈。

    赵溪月回来之前,她在相府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她一回来,全都变了!

    赵锦书柔美的脸上渗出阴毒,眼神满是仇恨。

    在相府我动不了你,但是等到了京都学堂,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咔!”

    手中的毛笔,竟然被她生生折断!

    ……

    李墨已经被调教的差不多了,没几天就来到赵溪月的院子里。

    赵溪月递给他一瓶半透明的水,道:“喝下去。”

    李墨没有犹豫,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味道怎么样?”

    “有点……甜,也有点酸酸的。”

    赵溪月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这是她专门为李墨配置的营养液,能让他体质更强,还能避免一些常见的疾病。

    “以后我每天都会给你一瓶,你记得喝完,明白么?”

    “是。”

    看他如此坚定,赵溪月笑着说:“你就不怕我给你喂的是毒药啊?”

    “是毒药,我也喝。”李墨毫不犹豫。

    自从经历过晓兰的事后,李墨心中那唯一一点私情,也彻底断了个干净。

    他如今,生是赵溪月的人,死也是赵溪月的鬼。

    京城医馆那边也跟赵溪月熟络起来,经常喊她过去商讨医术。

    这一日,赵溪月刚离开医馆,面前便飞奔而来一列车队。

    看制服样式,是厉王府的人?

    赵溪月眼皮一跳,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马车里冲出来几个人,拽着她的胳膊,直接将她给塞了进去!

    这是要光天化日的抢人啊。

    碧珠惊呆了,尖叫道:“小姐!救命啊!抢人啦!”

    与此同时,李墨速度极快,冲上前去就要开打。

    可赵溪月却突然道:“李墨,住手!”

    这可是厉王府的侍卫,若是打伤了,黎玄山追究起来,恐怕会很麻烦!

    “碧珠,你带着李墨回去,找我爹!”

    话音刚落,马车猛地窜出,消失在碧珠跟前。

    “天、天哪……”

    碧珠几乎瘫坐在地,被李墨给扶了起来。

    “走。回府,找老爷!”

    李墨神色阴冷。

    一路颠簸,赵溪月被直接送进厉王府。

    帘子掀开后,她看到黎玄山僵硬的背影,像是已经等她许久了。

    赵溪月冷声道:“黎玄山,当街强抢民女,你这名声是不要了吗?”

    “带着她跟我走。”

    黎玄山没有回答,只是步履匆匆,强迫赵溪月来到一处院子。

    这儿的装潢不比梧桐苑差,只是里面一股浓浓的药味。

    赵溪月马上反应过来:这不是夏清雪住的院子吗?带她过来做什么?

    很快,她就有了答案。

    夏清雪面无血色,双目紧闭,躺在床榻上跟死了一样。

    黎玄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抬手抚摸着她冰冷的脸颊,像是即将崩溃一般。

    “呵,原来这就是你抓我来的原因。”

    差点忘了,夏清雪身患绝症,唯一的解药,就是她的血。

    旁边马上走来几个丫鬟,拿着小刀和容器,打算给她放血。

    “滚开!”

    赵溪月抬手一挥,将丫鬟手中的东西都撞在地上。

    “黎玄山,你把我当什么?夏清雪的一味药材吗!”

    他缓缓抬眸,露出一对疲倦又阴鸷的瞳孔。

    “赵溪月,只要你肯给雪儿采血,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好,我要和离。”

    “除了这个。”他拒绝的极其果断。

    赵溪月心头一股无名火起。

    “那咱们就没得谈!让开,本小姐要回相府!”

    她身后的侍从纹丝不动。

    黎玄山看了眼床榻上毫无生气的少女,神情满是痛苦。

    他朝着赵溪月走来,从下人手中接过小刀。

    赵溪月不可置信的瞪着他:“黎玄山,你别逼我恨你!”

    “只要这一次就好。之后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她才不要成为夏清雪的血包呢!

    赵溪月一咬牙,一脚踹在侍卫的命根子上,朝着门口狂奔。

    “把她拦住!”

    赵溪月身形敏捷,但仍旧抵不过专业的侍卫。

    很快,她被强行压着,按在桌子上,伸出一条胳膊。

    赵溪月几乎被气疯了,不停地咒骂着黎玄山。

    尖锐的小刀划破柔软肌肤,鲜红血液淌出。

    “黎玄山!”

    赵溪月眼尾泛红,眸子湿漉漉的,带着恨意。

    “我恨你!”

    黎玄山手中的刀刃微微一颤,呼吸陡然粗重许多。

    若是放在平时,他肯定不会在意赵溪月的话。

    可现在不知为何,一颗心像是被攥紧了,痛苦不已。

    “抱歉。”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卑微。

    但却是为了夏清雪。

    取得血太多,赵溪月很快感觉头晕眼花。

    她这才记起,为了跟医馆的人商讨病情,她挑灯夜读,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

    “王爷,她昏过去了。”

    黎玄山的动作微微一僵。

    “带回梧桐苑,命人熬些补血的粥来,好生照顾着。”

    “是。”

    “血取到了,快去制药。”

    丫鬟小心翼翼的接过容器,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