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舒发现现在很不对劲,可能时间到了会好起来。
让“美人计”迷了神的贺舒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狠狠地撞在坚硬的墙上,他轻轻嘶了口气,却发现虽然肩膀撞得很疼,后脑却完全没感觉到痛。
周壑川右手垫在他脑后,左手托着他的后腰往自己怀里一带,眼底残留着还未散尽的狠厉,整张脸的每一寸纹路都写满了强势的性感。
他扬唇一笑,一字一顿地说“好啊,有能耐你今天就打死我。”
周壑川一度上榜中国最性感男人不是没理由的,就连阅尽美色的贺舒都差点让他笑得魂儿都飞了。
周壑川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右手抽回来捏着他的下巴,趁着他被迷个晕头转向的时候撬开他的唇齿,长驱直入。
炙热的胸膛,坚实的铁臂,激烈的唇舌纠缠贺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极富攻击力的眼睛,胸腔里的心脏发了疯一样的跳动,仿佛将他浑身血液的推动速度都加快了一倍,贺舒头一次知道接个吻能让人如此热血沸腾。
他不肯示弱地和周壑川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活像一场破釜沉舟的两军死战。
不知何时,贺舒细长的双手已经将周壑川后背原本妥帖的衣料捏出了褶皱,宽大的袍袖无力地堆在手肘处,带着妖异红色绣纹的白色袖子和周壑川深色的西装裤交叠在一起有种莫名的和谐。周壑川犹不满足地放开他的舌头,一路往下沿着他细长优美的脖颈缓慢而磨人地慢慢啃噬。
贺舒的头仰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他微微眯着眼,一双桃花眼好像盛尽了世上最温柔的水。他正半张着嘴轻轻喘息,就感觉到喉结处一片温柔暖的濡湿。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赶紧伸手盖住周壑川的大脸,往外推了推,“别闹,我一会还要拍戏。”
周壑川眼睛被他捂住,耳朵却很灵敏地听到他低哑诱人的嗓音,呼吸不由得又重了一拍。
贺舒以为他听进去了,刚要撤手,拢住周壑川火热气息的掌心就感觉到一片柔软温热的潮湿感。
贺舒“”
周壑川空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低头再度亲了亲他的掌心,眉宇间有种压抑欲望之后的虔诚。
贺舒又让他结结实实地电了一下,后背的毛孔都炸开了,赶紧欲盖弥彰地把手抽回来。他色厉内荏地一挑眉,“你还没完了”
“宝贝儿,”周壑川看着他低笑,“只要你不打死我,咱俩就永远没完。”
贺舒眯起眼,突然很想用拳头试试周壑川的腹肌硬度。
然而这个想法还没在他脑袋里逛上一圈,周壑川就好像未卜先知一般松开了对他的钳制,双手撑在墙上低头在他唇上偷了个一触即分的亲吻,然后飞快地退后两步。他正直地笑了笑,“我走了,回首都的时候提前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贺舒靠在墙上长发散乱,玉冠歪斜,衣襟微开,无论怎么看都是个能把人的魂魄勾出头顶三尺三的绝顶美人
当然,前提是这个美人不能一脸目瞪口呆的傻样。
贺舒眼睁睁看着周壑川潇洒地走了,半天都没回过味来,他扶了扶撞歪的玉冠,发了会呆,这才后知后觉地低骂一声,整理整理衣服,跟着走了出去。
所幸贺舒每次来的都比较早,还没轮到拍他那场,不过这也导致他在化妆间到拍摄场地的期间消失了十多分钟都没人发现。
他像没事人一样走进片场,李胜赶紧迎上来,一个照面就是一愣,脱口问道“你怎么了”
贺舒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自己哪里露了端倪,他不动声色,“嗯”
“说不好,”李胜一脸纳闷地盯着他的脸看了一圈,嘀咕一句,“怎么瞅着这么浪呢。”
贺舒“妆的原因。”
李晟看了一眼他格外嫣红的唇瓣,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好吧,你家周答应呢”
周答应贺舒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说谁,一想到那个撩得人起火拍拍屁股就走人的王八蛋,他就忍不住磨了磨牙,“不知道。”
李胜眨眨眼,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那边补妆的化妆师过来给贺舒补妆,她见贺舒也吓了一跳,张口就是“唇色怎么这么红”
贺舒在心里第二十八次把周壑川拖出来鞭尸。
化妆师抬着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了半天,有点举棋不定。这个姿势实在令贺舒不是那么舒服,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周壑川指尖那带着薄茧的粗粝触感
他轻咳一声,朝化妆师微微一挑眉,眼角眉梢带了点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未褪的风流韵致,“怎么了”
化妆师虎躯一震,之前的顾虑被她一股脑抛到脑后,她最后看了眼贺舒因唇色变红而格外惊艳的一张脸,大胆地决定不遮浅了,就这样
她飞快地给贺舒补一圈底妆,把人推到拍摄区去。
今天拍摄的部分是沈舟在凌霄身份大白天下之后,被同门师弟污蔑伙同魔教教主一起屠了江北孙家满门。逍遥剑派本想先暗地查证一番,没想到消息走漏,武林正道们齐齐找上门,让逍遥剑派交出杀人凶手。
逍遥剑派迫于外部压力和部分人的煽风点火,只能先将沈舟囚于柴房,第二天与天下群雄当面对质。
而凌霄就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如入无人之境般潜到把手森严的柴房,试图策反沈舟。
陈定四下看了一圈,见大家都准备就绪了,一挥手,“开始。”
凌霄站在杂乱的地面上,从领口到衣摆再到鞋面俱是雪白,只有细细的红色纹路向上蜿蜒,看起来既干净又妖异。他走到沈舟靠着的柴垛子旁,蹲了下来,整片红白相间的衣摆嚣张地铺了满地,看起来刺目极了,“沈大侠好雅兴。”
沈舟痛心疾首地看了眼他干净的衣摆,一语双关,“凌教主快别在这呆着,我平时糙一点也就算了,你这挺好的一件衣服可别糟蹋了。”
凌霄神色淡淡,“你应该知道我所来为何。”
沈舟一挑眉,懒洋洋地说“恕难从命。”
凌霄顿了一下,突然出手如电地扼住沈舟的喉咙,左手隔着衣袖撑在地上,身体重心缓慢前移。他眯着眼凑向沈舟耳边,意味深长地一笑,衬着红唇乌发,眼神危深,浑身妖气陡生,“我都替你憋屈,你就没想过把他们给你安的罪名给坐实吗”
“卡”
贺舒笑容一收,飞快地爬起来,顺手把赵昀磊也给拉起来。
陈定“贺舒,你过来。”
贺舒转身去找陈定,没看到赵昀磊一脸纳闷的表情。他看着贺舒的背影,心想贺舒今天怎么长得跟个春药似的
那头陈定看着贺舒走过来,想到刚刚他的出色表现,之前本就微乎其微的不高兴也淡了,他开门见山地说“周总和我说想把你的戏份往前挪一挪,让你在八月份接光盛的新戏,但是如果这样的话你接下来就会很累,很赶,你能坚持得了吗”
贺舒一愣,没想到周壑川连陈定这里都帮他通融好了。
“能,”贺舒歉意又感激地看向陈定,“给陈导添麻烦,让您为难了。”
陈定摇头,无论是谁看到一个有才华肯努力的人都不会太过为难他的,更何况无论于公于私他都很欣赏这个才年仅十九岁的男孩,也愿意卖他一个人情不过举手之劳就能和这样一个日后必定不可限量的人结下善缘,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陈定就让他回去补妆准备下一场去。
贺舒回去后正仰着脸让化妆师给他补妆,剧组的女工作人员们那片突然一阵骚动,一个小女生跑过来激动地和化妆师说“啊啊啊啊刘姐川神发微博了啊啊啊”
贺舒眼睁睁看着化妆师的手一抖,口红差点涂到他鼻子上。
他赶紧往后一仰,躲开这血腥的一笔。
化妆师也吓了一跳,跟他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贺舒眼角微弯,一双眼明亮水润,能把人活生生吸进去,“没关系。”
化妆师握着口红,瞬间就纠结了,觉得自己遇上了人生最大的选择难题
周壑川还是贺舒,thisisaestion。
贺舒体贴地朝她笑了笑,纤长的睫毛抖了抖,“陈姐有事的话先去忙,不着急。”
化妆师默默捂住胸口,抖着手扶住他那张帅的一塌糊涂的脸,心脏狂跳
周壑川是谁,不记得了。
贺舒补完妆,其他人还没准备好,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微博的图标上空犹豫了一会,还是按了下去。
他手指飞快地在搜索栏打上周壑川的名字,点开他的微博,果然发现他发了一条新的。
周壑川v真甜。
贺舒“”
常清微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失神。在他看来,应该是没人愿意自己的绝学被他人偷师的,可他却从未在贺舒身上看到这种防备和警惕,这让他忍不住想起掌门昨天对他说的话
“当一个人对自身的强大足够自信时,他永远不会害怕别人的赶超。”
常清微有些茫然。
掌门究竟是想让他们学太极拳,还是想让他们也有这样一颗强者之心呢
贺舒顶着众道士求知若渴的目光艰难地拍完一上午的戏,陈定看了看回放,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点头放他回去休息。贺舒赶紧松口气,捞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背着包走在回宾馆的路上,正神飞天外地想着下午休息要去干什么,突然脚步一拐,消失在小路的转角处。
十几秒后,一个瘦瘦小小、帽檐压得极低的中年男人站在贺舒消失的地方一脸茫然,他四下看看,觉得奇怪刚刚还近在咫尺的目标怎么一眨眼就没了
他呆愣了一下,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男人警惕地后退了两步,见周围还是一片寂静半点人声都没有,心里一毛,掉头就跑。
然而他还没跑出两步,一只修长的手凭空从他身后伸出来,爆发力十足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男人惊恐地瞪大眼,拼命地去掰脖颈间铁钳一样的手,想要挣扎着喊出一声救命。然而他一个音节还没发出来,就被一股大力掐着脖子拖进了一旁幽深的树林。
男人眼前阵阵发黑,满脑袋只有两个字完了。
贺舒像掐着小鸡仔的脖子一样,轻轻松松把吓得面无人色的跟踪者拖到了没人的地方。他随手把人脸朝下往地上一丢,抬脚牢牢地踩住他的后背,一张嘴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娇媚温婉的女声,“说,为什么跟踪他”
吓成一滩烂泥的男人浑身一僵,傻眼了,女的
见不是被跟踪的对象发现,男人的胆子稍微大了点,他强自镇定地狡辩道“你胡说什么谁跟踪他了”
女声版贺舒冷笑一声,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干净利落地卸了他的胳膊,“胳膊断了还能接回去,你猜脊椎断了,你还能不能站起来了”
男人疼得差点抽过去,却因为喉咙受制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他在贺舒脚底下疯狂地摇头,脸都被地上的树枝蹭破了也不敢停下。
贺舒微微松开掐着他掐着他喉咙的手,“说。”
“咳咳咳,我真的没有跟踪他,”男人咳了个惊天动地,脸红脖子粗地解释“我,我是个gay,看他长得帅,想和他要电话号码,求你放过我吧。”
“哦”贺舒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猜我信不信”
“真,真的啊”
贺舒出手如电,连点他后背五个大穴。男人疼得一绷,整个人像被活生生撕成了两半,连叫都没叫出来,就直接白眼一翻疼昏过去了。他昏了大概十几秒,才渐渐恢复意识,贺舒见状轻轻一笑,听在男人耳朵里简直比女鬼的阴笑还可怕,“还想再来一次吗”
男人心有余悸地打了个激灵,赶紧满头大汗地失声叫道“我说,我说,别来了。是有,有人想打听他的情况”
贺舒倒是没想到现代也有这种打探消息的营生,他不屑地瞥了一眼抖如筛糠的瘦小男人,心中冷笑派这种连武功都没有的废物点心来调查,是有多瞧不起他
“谁派你来的”
“我、我也不太清楚。”
“好,”贺舒说,“你连这个都不清楚,恐怕也不会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过我能猜出来”男人生怕“她”再动手,赶紧着急忙慌地抢着说:“虽然他瞒得紧,不过我之前见过其中一个保镖,应该是周氏的人”
“周氏”贺舒皱着眉沉思,率先把周壑川排除了因为他绝对不会干这么蠢的事。他思来想去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还认识别的姓周的,只能暂且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专心摆平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你回去知道怎么说吗”
男人赶紧说“我会说我什么都没查到”
贺舒又笑了一声,惹得男人条件反射性地瑟缩一下,“怎么,想让我暴露的更彻底”
“把他说的蠢一点,”贺舒顺手把他的胳膊接回去,他弯腰凑到男人耳边,轻声一笑,端得是娇媚入骨,却叫人不寒而栗,“记得听话,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大家都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到时候别怪我一失手,殃及池鱼。”
男人惊恐地应承下来,“您放心您放心。”
贺舒这才满意一笑,又从他身上把除了钱以外的所有东西都一包收好,转眼间就不见了踪迹。
男人趴在地上半天没敢起来,等他终于确认那个突然杀出来的“女人”真的走了,这才翻个身仰天躺在地上大喘几口粗气,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贺舒走出不远就用内力把手里的东西全部震碎,然后随便找个地方埋起来。他拍拍手上的土,像没事儿人一样把这事丢到脑后,悠哉悠哉地回宾馆。
因为下午没有贺舒的戏份,他又不想在宾馆里待着,吃过午饭后,贺舒换了身运动服,戴上帽子,准备游览一下这座闻名天下的武当山。他先去找常清微要了一份“内部”地图,又用“单独打一遍六十四式太极拳”诱哄常道长给他手写了一份游玩攻略。
由于不是节假日,武当山的客流量并不是很大。游客们带着墨镜遮阳帽,腰间系着长袖衣服,人手一根气势汹汹的自拍杆,像赶场一样脚打后脑勺地在各个景点间奔走。在人们一窝蜂地扎到殿门前呼朋唤友地拍照时,贺舒拿着攻略,从他们身边悠悠闲闲沿着楼梯走上去,偶尔拿出手机拍两张风景图,和周围匆匆过的游客们泾渭分明。
贺舒看得新奇,毕竟像这种光明正大在正道三大巨头的“老巢”里溜达的机会,几百年前是没有的。
一直逛到夕阳西下,贺舒站在金顶上拍了最后一张晚霞图,正好凑够九张发到微博上。
五分钟不到,他手机一震,贺舒发现赵昀磊不仅转了他的微博,还酸溜溜地抱怨了一句。
赵昀磊v凌教主,您老愿意在游山玩水之后给拍戏累成狗的沈大侠带瓶水回来吗
贺舒笑了一下,手指飞快地回复他。
贺舒v:可以,晚上等我。
常年蹲守在赵昀磊微博底下的粉丝们猝不及防间被秀了一脸暧昧,还没等做出反应,闻讯赶来的原著粉就嗷嗷直叫地杀进来,旗帜鲜明地站了c。
凌霄天什么时候三刷啊啊啊站凌沈c啊
凌霄是我身下受虽然逆了c不过依然萌得不行啊
磊哥冷酷炫我去看了这个贺舒,很帅啊颜值圈粉
管杀不管埋的贺舒极不负责任地撩了一把就把手机一收,吃晚饭去了,留下赵昀磊一个人面对着自己爆炸的评论区,满脸郁闷。
晚上七点,贺舒回到剧组拍夜戏。第一场拍的是凌霄深夜来找沈舟,身份已经处于对立面的两个人站在逍遥剑派的房顶上,彼此试探。
吊威亚是一个非常不舒服的过程,贺舒第一次接触的时候难受得差点把这东西扯下来,自己用轻功窜上去。后来渐渐适应了,他开始偷偷摸摸使点结合轻功的小技巧,才得以让自己舒服点。
他使小手段,别人是看不出来的,只隐约觉得贺舒飞起来的时候格外自然,颇有一点浩浩乎如凭虚御风的仙气。
贺舒在屋顶轻轻一踏,潇洒地转身,向下面打了个手势示意导演自己准备好了。
陈定见赵昀磊也准备就绪了,就一挥手,“开始”
本来这只是个非常简单的镜头,凌霄背着手站在屋脊上,沈舟抬头看他一眼后飞身落到他身边,两人并肩站在屋顶,这幕就结束了。
可惜被威亚吊起来的时候赵昀磊没有控制好平衡,脚刚落到本就狭窄的屋脊上就直接身体一歪栽了下去。
贺舒让他吓了一跳,也没来得及考虑就算他不“救”赵昀磊也不会受伤,直接伸手一拉他腰带把人扯回来。
赵昀磊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摔到贺舒怀里了。
赵昀磊“”
贺舒站在摇摇欲坠的屋顶扯一个一百五十多斤的大男人回来,也就是稍微晃一下,整个人从头到尾稳当得不可思议。他单手搂着赵昀磊劲瘦的腰,微微挑眉,调侃道“美人月下投怀送抱,在下实在惶恐。”
赵昀磊“”
由于角度和光线的问题,下面的众人看不清赵昀磊哭笑不得的表情,只能看到贺舒在低垂的夜幕下极清净素淡的笑意,恍然间看过去,竟比天边的明月还要醉人三分。
这样唯美的一幕被手疾眼快的林梓立马照下来存到手机里。
也稳稳地落在风尘仆仆、连夜上山、前脚刚踏进片场的周壑川眼里。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落定乾坤。
“是嘛。”
至此,全场寂静。
贺舒轻笑一声,神情平和下来,整个人气质也安静起来,他用他那双比画上美人还要漂亮的眼睛看了陈定一眼,鞠了个躬,“我演完了。”
“咔嗒。”
众人转头看过去,就见林梓把笔往桌子上一丢和回过神的陈定一起看向贺舒,面上都难掩激动。
陈定有些感慨地说“贺舒,你演的很好。”
林梓更直接些,直接拍板“就你了,你”她想说你简直就是个活凌霄,没人能比你演得更好了,不过看向贺舒宠辱不惊的样子,又了憋回去。
算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是别给他招恨了。
导演让人去拿合同,贺舒在原地等着,卫致新走过来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他非常友善地朝贺舒伸出手,“恭喜,我是卫致新。”
他这一摘下眼镜,饶是贺舒也不由得在心里暗赞了一声,他微不可见地眯了一下眼,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卫致新的手,又十分自然地放开。贺舒的个子比卫致新要高出个四五厘米,在这个高度他半垂下眼看人的时候,略略上扬的眼角会将他那双桃花眼再度拉长,波光半掩,绵长,格外的有味道。
“谢谢,我是贺舒。”
卫致新往回收的手一顿,莫名觉得自己这只手的掌心微微升起一点燥意,这点燥意在接触到贺舒的眼神后激起一串噼里啪啦的小火花,一路沿着胳膊而上在耳后才偃旗息鼓,消失于泛着粉色的耳廓。他晃了一下神,有些摸不准的想这个贺舒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他微不可查地打量了一下贺舒的表情,发现人家神态举止都很正常,完全看不出来有那方面的暗示,他又忍不住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没定力还疑神疑鬼别人,真出息
卫致新又笑了笑,“你演技真好,希望我们以后能有机会合作,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贺舒“再见。”
卫致新戴上墨镜转身走了,贺舒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幽深起来,他毫不客气地从人家纤细的腰一路看到修长笔直的腿,末了还轻“啧”了一声,满意地挑了挑眉。
“贺舒,过来。”
贺舒把他一脸风流不下流的表情收起来,装的像个人似地转身朝陈定走过去。
陈定把合同交给他,让他拿回去给经纪人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的话尽快和他联系,然后又要了他的联系方式,就让他回家了。最难搞的男配角定下来了,很多准备工作就要开始了,陈定之后的几个月会很忙。
等贺舒和李胜从试镜的酒店走出来已经傍晚了,他俩正要开车去吃饭,贺舒的电话就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看,愣了,上面只有两个字。
班长。
一旁的李胜见他半天没接电话,好奇地探头去看,也跟着愣了一下,然后懊恼地一拍脑门,“哎呀,这几天光顾着忙乎试镜的事情了我都忘了你还是个在校生了,”他一推贺舒,“愣着干嘛,赶紧接啊”
贺舒接起电话,对面问“你好,请问是贺舒吗”
“我是。”
打电话的人应该是有一点紧张,语速很快,“贺舒你好,我是你的班长,我叫吴勋。那个,你最近有时间能来学校一趟吗”
学校贺舒不动声色,“何事”
吴勋“是这样的,现在已经开学快一个月了,你一直也没来上课,虽说你已经和学校打好招呼了,但是还是和上个学期的长期假不一样,总不来不是那么回事,对你毕业也有影响,当然,这也是班导的意思。还有一件事,因为六月末学校要举办运动会,近期就要开始运动员选拔了,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参加。”
贺舒想了想,“请稍等,我征询一下我经纪人的意见。”他转头去看李胜,把吴勋的话给他复述了一遍,李胜不知想到了什么,问贺舒“你体育好吗”
贺舒心说体育是什么,可他又不能直接问,只好装傻,“啊”
“啊什么啊”李胜翻个白眼,“我问你跑得快不快”
贺舒严肃地想了想,虽然他在轻功上的造诣比不上剑术,但应该也是一流高手行列的,应该不算慢吧他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应该算挺快的。”
“答应他。”李胜想也不想地说。
运动会就是比轻功贺舒默默记下这件事,在电话里答应了吴勋,吴勋表示会把运动会的具体项目发到他的手机上,让他好好考虑,有事可以给他打电话。
贺舒同他道了谢,挂断电话就和李胜去吃饭了。
周氏天穹大厦。
谢绡把一打资料递给周壑川,“老板,这是贺先生的资料。”
这已经是针对贺舒的第二份的调查了,第一份被老板以太粗浅给打回去了。
周壑川接过来放在自己面前,没去动它,他目光落在上面,良久,才说“你对贺舒的印象是什么”
谢绡一愣,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老板,正对上周壑川暗沉沉的目光,她微微撇开眼低声说“我觉得这个人很有问题。”
周壑川不置可否,“怎么说”
“您还记得他那天在走廊里用一个袖扣打得关佑鸣站不起来的事吗”谢绡皱眉,“像他这个年纪能达到这种程度的,屈指可数,而且每一个都是武术界声名鹊起的嫡传弟子,而这位贺先生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师承流派全部无迹可寻。”
“天上掉下来的,”周壑川低笑着咀嚼这几个字,神情变得晦涩不明起来,“一个两个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得是什么样的运道,才能都让我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