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人不相信秦阮所说的话,但是她老公下意识缩了缩身体,一副非常害怕的神情。
秦阮冷眸觑了男人一眼,红唇微动缓缓开口:“冉先生,你这个当事人是不是该跟你老婆解释一下,你们一家三口为什么会被女傀缠上?”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冉昱玺小朋友的爸爸,语速极快的撇清关系,那张看起来不算出众的脸上闪过恐慌。
秦阮眸底溢出危险光芒,神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冷嘲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男人还没开口,他妻子气得脸色铁青,指着秦阮就怼:“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明明是你家孩子做错了事,反而推到我们身上,这就是你们的态度?!”
秦阮闻言偏头去看,坐在沙发上的父子三人。
霍遥跟霍安祈一左一右的坐在三爷腿上,两双清澈眼眸崇拜地看着她。
秦阮柔声问:“阿遥,安祈,告诉妈妈,你们之前对冉昱玺小朋友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
霍遥举起小胳膊,率先发言:“昱玺身边跟着一个穿红衣的女傀,我们告诉了他,他不信。
为了让他相信,阿祈让他双眼可以看到女傀的存在,可他胆子实在太小了,竟然直接吓昏过去了。”
一番稚气的言语中,不经意透露出委屈情绪。
霍安祈也认同地点头:“妈妈,那个女傀想要害昱玺,为了让他清楚女傀的危险,我特意让他看到女傀的没有经过修复的真实状态。”
听着小儿子邀功的语气,秦阮唇角微抽,下意识去看飘在冉家三口身后的红衣女傀。
对方浑身都是血,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本身就是红色,还是死时被血水染红的,
再看她那张狰狞扭曲的脸,如果不加修复,分明就是一张从高空坠落后,摔得七零八碎让人毛骨悚然的脸。
大人看到女傀这张血肉模糊的脸,都要几天吃不下饭去,更不要说几岁的孩子。
秦阮揉了揉眉心,内心对冉昱玺小朋友报以同情心,也不知道这孩子心理阴影有多大。
霍遥伸手指向飘在冉爸爸身后的女傀,再次语出惊人道:“妈妈,她是王老师,我们的音乐老师。”
站在办公桌前的年轻老师,听到霍遥说起音乐老师王悦,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
她目光震惊地看着霍家两个太子爷,满脸惊悚与惧怕,浑身汗毛都根根竖起。
女老师明明慌得不行,却故作镇定地对秦阮说:“王悦老师是今年被招聘的音乐老师,她在半个月前失踪了,我们联系过她的家人也找不到任何消息,最后校方不得不报警处理。”
秦阮语气冷漠道:“她已经死了,死状非常凄惨。”
这话是对女老师说的,可她双眼一直在盯着冉爸爸看。
后者抱着孩子的胳膊轻轻颤着,根本不敢跟秦阮的目光对上,甚至连自己的妻子也不敢去看。
冉昱玺小朋友感觉爸爸搂着他的胳膊越来越紧,他呼吸不畅道:“爸爸,我好难受,你不要抱这么用力。”
男人立即松开胳膊,他额头上冒出的汗滑落下来,顺着下颌滴落在冉昱玺稚嫩的小脸上。
秦阮看到这一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对孩子的妈妈说:“冉妈妈,我的两个儿子除了多管闲事并未做错什么,毕竟他们所说的都是事实。”
年轻女子脸上还带着怒气,可她看着丈夫的不自然神色,跟秦阮咄咄逼人态度,她神色茫然无措。
这时,男人抱着冉昱玺站起来,冲秦阮怒吼道:“根本就是胡言乱语,今天的事我们不追究了,我们走!”
他抱着孩子,拉着妻子的胳膊就往门外走去。
“凭什么?!”年轻女人怒了,甩开丈夫的手:“明明是我们儿子受了欺负,你就这么怂?!”
男人也怒了,冲女人大喊:“你还有完没完!”
女人越看丈夫的神色,越觉得他心虚,皱着眉问:“你究竟怎么了?”
男人红着双眼,明明满眼心虚,却振振有词道:“我是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闹大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就快要升职了,你是不是非要把我的工作搅黄了才罢休!”
女人身神色微动,随即态度坚决道:“这是两码事,我们现在要解决的是儿子受欺负的事!”
秦阮双手抱臂,站在一旁看他们夫妻俩吵。
她并不同情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唯一让她心疼的是他们的儿子。
冉昱玺小朋友眼底的泪打着转,那张稚嫩小脸浮现出害怕表情,双眼看着爸爸妈妈,满脸满眼的无措。
因对孩子的怜悯之心,秦阮再次出声:“事情已经发生,你们现在该做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当着孩子的面大吵大闹,不知道这样会给孩子造成一生的阴影吗?”
女人回头怒视她:“我们的家事不需要你来管,你要做的是让两个孩子给我们昱玺道歉!”
秦阮耸耸肩:“道歉是不可能的,今天你们走出这扇门,我敢担保你们活不过三天。”
她看着趴在冉爸爸身上的红衣女傀,眸光闪过一抹阴冷,嗓音微沉道:“那名叫王悦的女傀已经盯上你们了,最好问问你丈夫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如此憎恨你们,甚至不惜惹上杀孽也要把你们全家带走。”
冉爸爸感觉肩膀不舒服,像是有东西压着他。
他单手抱着孩子扯了扯领带,语气暴躁道:“我根本不认识她!”
秦阮美眸盯着女傀鼓起来的肚子,嗤笑出声:“不认识她,她肚子里会有你的孩子?”
冉爸爸双眼闪过恐慌,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看。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因为太过惧怕,一个字都吐露出不后来。
冉妈妈听到秦阮的话,属于女人的第六感雷达敏锐响起,出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秦阮目光不咸不淡地睨了她一眼:“冉妈妈,这件事你该向你丈夫求证,毕竟是他招惹的罪孽。”
冉妈妈立即质问丈夫:“你究竟背着我做了什么?”
冉爸爸颤着音怒吼:“一个疯女人说的话你也信!”
坐在沙发上姿态从容的霍三爷,见这对夫妻对秦阮的态度一而再恶劣,终是忍不住出声:“先生,你最好对我夫人态度客气些,否则我会让你知道诽谤也会有牢狱之灾。”
冉爸爸立即将满腔怒火对准霍三爷,然而对上他那双深邃沉静如水的眸子,以及他眼底是千年不化的冰霜,色厉内茬道:“明明是你们先搞事的!”
霍云艽性感薄唇微勾,满身霸气外漏,温柔眸子凝向秦阮:“事实如何,阮阮何不让他们亲眼看看那名叫王悦的女老师。”
秦阮捏着下巴,沉吟道:“这的确是辨别事实真相的最快途径。”
冉妈妈听这对夫妻一唱一和,冷笑嘲讽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想要搞什么花招。”
冉爸爸却神色骤变,满脸恐慌:“不!我不要!”
他情绪十分激烈,那副心虚害怕的模样再明显不过。
对于无神论者的冉妈妈来说,她认为秦阮就是胡言乱语,不过是趁机撇清过错。
然而,丈夫的奇怪态度,让身为女人的她,直觉丈夫有什么事瞒着她。
在夫妻两人的心虚与猜忌中,秦阮双手轻抬,铺天盖地的煞气从她身体涌出,快速蔓延在不大不小的办公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