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道长不清楚,六子今晚营救南宫云龙跟南宫昶的重要性。
他现在只想找个人上身,堂而皇之的跟南宫云龙对峙。
找对方问清楚,为什么要杀他师傅。
师傅死了,他想要还阳的希望被打破。
此仇不共戴天!
他势要将南宫家的人一同拉下马陪葬。
没有人知道冥界的地狱有多恐怖,在那他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六子脚步拐了个弯,走向另一条阴暗小路。
也就在这时,乌道长冲了上去。
……
霍家。
林浩站在门口,目光时不时地看向霍宅大门的方向。
三爷说一个小时后会到。
眼下时间快到了,他还看不见三爷的车队出现。
倏地,两束白光在眼前闪过。
林浩顺着光源看去,看到数辆车缓缓行驶而来。
他快速走下台阶。
车队速度很快,转眼就停在小楼门口。
霍云艽不等暗卫给他拉开车门,自己推开车门,那双大长腿迈出来。
此时的三爷,看起来气色正常,脸上也没有任何病容。
林浩快步迎上去。
“三爷,夫人已经睡下来,不过刚刚佣人不放心,进房间看了看,夫人睡得不太稳,嘴里一直喊着您。”
这也是林浩为什么神色焦急地等三爷的缘由。
霍云艽轻轻拧眉:“夫人有没有发烧?”
他迈着焦急步伐,走上台阶,直奔室内走去。
即使行色匆匆,他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矜贵。
林浩步步紧跟:“没有,佣人探了夫人的体温。”
三爷提上来的心,稍稍按下。
他脚步不停,走进室内,把外套退去。
“晚饭准备的怎么样?”
林浩恭敬回道:“都差不多了,夫人醒了随时都能用。”
“那就好。”
霍云艽换上居家鞋,对跟上来的霍羌抬了抬手。
“老羌,你今晚别回去了,就在这歇下。”
“是,三爷。”
即使主子不吩咐,霍羌也不会离开。
主子吃了灵虚子大师的药,他要时刻盯着,还要通知医疗团队那边做好准备。
如果真出事了,不能耽误最佳的治疗时间。
三爷目光转向林浩,下颌微抬,薄唇抿成一条线,冷冽又凌厉。
“你今晚时刻待命,配合霍羌行事,听从他的安排。”
林浩:“是,三爷!”
霍云艽转身上楼,步伐焦急又不失优雅。
这是秦阮入住霍家后,第一次不吃饭。
要知道她现在是孕妇,肚子里揣着两个孩子,平日的饭量是他的双倍。
一晚上不吃饭,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她。
从林浩嘴里得知,秦阮睡着了嘴里还喊着他。
三爷的心漏了一拍,至今没恢复正常。
小丫头因为他的离开,闹情绪,睡都睡不安稳。
终究是他的疏忽。
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可他偏偏图自己身体舒服一些,给一小丫头造成这样的影响。
今天的他,着实失了气度。
走到卧室前,三爷轻轻推开房门。
室内的睡眠灯开着,在暗色模拟出适合人类睡眠的光线中,他清楚看到躺在床上的秦阮。
她侧着身,腿夹着被子,睡得不太沉稳的样子。
三爷推开房门,迈着轻而慢地脚步走进室内。
秦阮正在做梦,梦到前世她魂体被禁锢万宝山墓地时的情景。
每逢清明中元节,她都会等待霍三爷带来的两束花。
送给她的是百合花,送给孩子的是向日葵。
秦阮也好奇过,三爷为什么要送她百合花。
直到有一年,对方在清明节来墓地。
三爷把包装精美的百合话挡刀墓碑前。
他蹲下-身体,用帕子擦拭她的碑,嗓音低沉温柔地跟她说。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百合花,我总觉得百合很适合你,它就像是你的生活经历。
生命力坚强,不怕阳光晒,也不怕雨水打,不管天气再怎么干旱,它照样亭亭玉立。
小丫头,我看过你在西城浓妆艳抹的模样,也看过你卸妆后的淡雅气质,很矛盾,但没有任何违和感……”
三爷用他朴实并不华丽的语言,清楚告诉秦阮,他有去西城了解过。
甚至在她回归秦家后的经历,也做过调查。
秦阮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花。
因为从没有人送过我她。
但她喜欢三爷的花。
三爷对她说的话,比情话更让人心动。
他用帕子,一点点把她的墓碑擦拭干净。
陪她说了很多话,万宝山外面她看不到的发展变化。
他温润的眉目下,眸光总是那样的冷冽和无情。
可嗓音却又那样的温柔。
每次三爷来看她跟孩子时,时光总是短暂的。
秦阮在梦中,再一次目送对方离去的背影。
她魂体依附在墓碑上,只能冲他离去的方向呼唤。
“三爷,别走……”
“再陪陪我跟孩子,这里好冷,好孤独。”
“不是清明跟中元节,你也可以来,我在这里太孤单了。”
“三爷,别走,别走,再陪陪我……”
秦阮在梦中焦急地喊着。
她想要追上去,奈何魂体无法离开,只能望着数道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唯独那道修长完美的背影,深深烙印在她心底。
“三爷,三爷——”
现实中,秦阮紧紧抱着被子,嘴里不停呢喃着三爷。
霍云艽刚躺在床上,就听到秦阮声音很是难过的喊着他。
她语气中饱含委屈,孤独,寂寞,让人听了心下怜惜。
霍云艽伸出双臂,把蜷缩在床上的秦阮抱在怀中。
想要以此来给予她几分安慰。
鼻息间涌入熟悉的淡淡沉木香,秦阮轻蹙的眉缓缓放松。
她的手圈在三爷的腰间,就像是抱着能让她安心的存在。
可她嘴里还在不断地说着梦话。
“清明节过得好快,下次中元节还剩三个月零十天……”
“三爷下次来看我们的时候,多待会吧。”
可怜巴巴地哀求,就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三爷低笑一声,揉了揉秦阮的头。
随之,他动作微顿。
秦阮的两句梦话,过于诡异了些。
清明节,中元节,为什么要这两个时间要去看她。
这丫头究竟是在做什么梦呢。
霍云艽垂眸,温柔眸光凝视秦阮。
她睡梦中的小脸,微微鼓着,像是闹脾气的孩子。
秦阮深陷在梦中,嘴里还在呢喃着。
“三爷,我们的孩子六岁了……”
“我看不到他的魂体……他是不是,是不是怨恨我没保护好他?”
霍云艽眸中寒光潋滟。
盯着秦阮的目光中浮现出危险。
孩子六岁?
明明他们的孩子还在秦阮的肚子里。
霍云艽另一只手,隔着被子轻轻抚摸秦阮的肚子。
秦阮不自知,还在梦中吐槽。
“如果他还活着,今年该上小学了……”
每次三爷祭拜她时,都会说很多话。
在对方沉默不语时,就是秦阮念叨的时候。
知道对方听不到,可她就是想要找个人说说话。
“我好想知道孩子如果能出生,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些。”
“男孩子还是像你吧,你长得这么好看,像你肯定会跟你一样好看的。”
“如果他的魂体能出现就好了,那孩子应该是怨我的,怪我没保护好他,没让他来到这世上……”
霍云艽听不下去了,眉目如画的俊美容颜也露出沉色。
孩子还好好的,怎么在秦阮的嘴里,变得乱七八糟的。
他轻轻摇晃秦阮的肩膀:“阮阮,醒醒。”
被人打扰,秦阮轻轻蹙眉。
她还沉浸在三爷在万宝山,短暂陪伴她的时光。
这对于她来说,每年只有两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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