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天泽就看着程杰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给王金勇做一次毒理检查?”
程杰摇摇头道:“现在做检查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如果真是中毒的话,离现在已经四五天的时间了,毒性早已经侵入大脑。一般的化验检查肯定检查不出结果了。”
钟如臣在一旁疑惑问道:“你们不会是怀疑王金勇被人下了毒吧?自从他进来以后,我们一直有专人看管,谁又能给他下毒呢?你们不会是怀疑,我们检察院内部的人吧?”
程杰道:“是不是你们内部的人,查一下监控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钟如臣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并不是完全不存在,无奈一笑道:“好吧。那我们就去看一下监控吧。”随即让办公室的人将监控室的房门打开了,对这段时间接触过王金勇的人一一进行了排查登记。但是结果并没有发现有人给王金勇下毒。
钟如臣就释然道:“这回你们总应该放心了吧。”
陶天泽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道:“钟检,麻烦你把做饭的大师傅叫过来,我有话问他。”
钟如臣却摆手道:“陶书记,我看你还是不要枉费心机了。别人我不敢保障,我们的大师傅,我还是可以给你保障的。她一个女人,在这里做了十几年的饭了,我们平时吃的都是她做的饭。要是她会下毒,我们这些人还不早都被她毒死了。”
话虽这样说,钟如臣还是吩咐人将做饭的大师傅叫了过来。很显然,钟如臣跟大师傅非常熟悉,就简单介绍了一下。
这是个五十岁出头的女人,看上去干净利落,就是略微有些胖,大概是长期被检察院这种氛围熏陶的原因,连气质上都有些像个年长的检察官。
“阿姨好!”陶天泽伸手跟她握了握。按说一个农村妇女是不懂握手礼节的,女人却显得很是大方,见陶天泽伸手也主动伸手过来,跟陶天泽握了握,一脸笑容道:“陶书记好!”
“阿姨在检察院有多少年了?”陶天泽尽量温和问道。
女人憨然一笑道:“过了今年就十五个年头了。我来的时候,钟检还没来呢。”
女人似乎对自己在检察院做饭的经历很是得意,又自夸道:“不瞒你说,我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饭,算上钟检,一共换了四个检察长,没有一个挑我做饭的毛病。”
陶天泽身处大拇指道:“你说的这个我信。我之前,也在你们这里简单吃过两次便饭,味道确实不错,很清淡,但是很香,比我妈做的味道都好。”又问道:“阿姨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女人却唉声叹气半天道:“老头子早就不在了,还有个儿子,孙子得了白血病。那就是个填不满的黑窟窿,无论挣多少钱,都不够给孙子看病花的。对了,钟检还在院里为孩子捐过一次款。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大家。”
钟如臣就一旁笑笑道:“方大姐,你不要往心里去,这都是大家应该做的。”
女人点点头道:“可是孩子得了这个病,花再多的钱也没有用。本来打算今年做骨髓移植,可那么一大笔费用,我们怎么负担的起。但是不管怎么说,也要咬紧牙关,把手术做了。要不然孩子就毁了。”
女人说着便流下了眼泪。陶天泽就在口袋翻了一下,找出几百元,塞到女人的手里。女人倒也没有推迟,紧紧握在手里,又说了一些感谢的话。
女人走了,陶天泽心里却是沉甸甸的,看了一眼钟如臣道:“人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很容易迷失道德底线和法律的界限,继之铤而走险。虽然我很不愿意相信,但是不得不说,王金勇突然精神失常,极有可能与这位方姨有关。”
钟如臣马上一摆手道:“这绝不可能。我也是办案三十多年的老检察官了,她每天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都没看出来,你就跟她见了一面,三言两语便要断定王金勇的精神失常跟她有关,你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
陶天泽无奈一笑道:“钟检,给你实话实说,我也不愿意相信,但实事不容我们不信。”想了想接着道:“我估计王金勇服用的是慢xing毒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厨房估计还有没有用完的毒药。”
钟如臣指着陶天泽道:“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绝不相信,药会是方大姐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