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炎与邓启江只消一眼,做定了交易。
一旁的罗少瞻也不是傻子,自然也听出了宗炎的弦外之音。
有邓启江在这里,他今日定然是吃不到什么好了,咬牙道:“宗炎,这件事我绝不会这么算了,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宗炎忽然上前拦住了罗少瞻,“你们黑鳞部族杀了我们三个人,难道就这么算了?”
罗少瞻冷哼,“你凭什么说是我杀的?明明是他们自己冲到火海里烧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今天你既然进了宗家的门,就必须去给他们磕三个响头,否则你就别想出去!”宗炎说着,喝声道:“来人,把他押起来!”
“你们敢?!”
“你现在已经进了我宗家的门,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宗炎一个手势,手下的几人就向罗少瞻抓去。
罗少瞻也自小习武,身手不弱,但双拳难敌四手,宗炎又特意安排了部族内的高手来,几个回合下去,罗少瞻就被强行押着绑了起来。
他看向邓启江,“邓总兵,难道你就看着他们这么对我?你每年从我罗家抽的税至少也有百万两银子,我罗家对你不薄啊!”
邓总兵呵呵一笑,“罗少主此言差矣,本官何曾从你罗家抽税?本官设置里卡,那是皇上授意,里卡之税也是用于军费,与我个人有何关系?更何况,罗少主刚才还说,你们两个部族的事情,本官不该插手。”
他既与宗炎做交易,自然不会插手这件事情。
更何况,不插手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本分。
宗炎让人押着罗少瞻到了一个祠堂里,祠堂上放了三个新的牌位,正是刚死不久的那三人。
宗炎知道罗少瞻带人杀气腾腾的过来,就已提前让人安排好了。
“跪下!”宗炎冷然一喝。
罗少瞻倔强的挺直双腿,死活不肯跪下。
身后一人一脚踹在他的膝弯,强行把他摁着跪了下去。
“磕头!”宗炎又道。
身后的人摁着罗少瞻的脑袋,让他“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等他磕完,宗炎走到了罗少瞻的面前,道:“罗少瞻,今日我不杀你,但总有一天,我会用你的血,来祭他们!”
宗炎虽然恨不得杀了罗少瞻,但是罗家的势力比宗家强,若是罗少瞻死了,罗家肯定会疯狂反击,到时候只会给安东部族带来更大的伤害。
他身为安东部族的少主,必须要为全族考虑,不能一时意气。
但总有一天,他会让罗少瞻付出代价。
罗少瞻怨毒地看着宗炎,心里亦恨不得把宗炎活剐。
今日之辱,他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宗炎和邓启江从府里出来,宗炎客气地向邓启江行了一礼,道:“邓总兵,明日我去府上拜会,到时定帮邓总兵找个降服异世人的好主意。”
他这话言外之意,便是明日去给邓启江送礼罢了。
邓启江立刻会意,哈哈一笑,“好好好,那本官就等宗少主你的消息了。”
另一边,罗少瞻也被捆着扔了出来。
黑鳞部族的人看到罗少瞻竟然被绑着扔出来,顿时勃然大怒。
“少族长!”他们连忙涌上来,把罗少瞻扶起来解绑。
罗少瞻怨毒地瞪了宗炎一眼,咬牙道:“宗炎,咱们等着瞧!”
言罢,他带着手下的人灰溜溜的走了。
安东部族的人纷纷唾骂嘲讽,恨不得把他剥皮抽骨。
“大家安静!”宗炎把众人的哄乱压了下来,道:“大家相信我,我一定会为我们安东部族的人讨一个公道,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安东部族的人对宗炎这个少族长和老族长都很是尊敬,他们依言安静了下来。
罗少瞻走后,邓启江也带着兵告辞离开。
宗炎把安东部族的一些人招进了府内,其他人让他们四散离开。
外面的空坪上,除了安东部族的人,还有一些看热闹的。
三方势力都散尽后,他们也没热闹可看,便也各自离开。
秦琬、萧冽、臧岐和悟海也在人群之中,自然也听到了宗炎和邓启江的对话。
臧岐看了秦琬一眼,道:“看来异世人的事情已经惊动了朝廷,朝廷已派人抓她了。”
刚才宗炎说,要帮邓启江抓异世人。
秦琬明明帮了安东部落,宗炎竟然要给官府出主意抓她?
秦琬眯了眯眸子,并没有接话。
根据市井之人的言语,宗炎并不像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不过人不可貌相,今晚去调查一番就知道了。
是夜。
秦琬从客栈里溜出去。
她刚一出去,就又感觉到了身后的尾巴。
“臧岐,别跟着我。”秦琬直接回身把他拦住。
“我只是想看看,你是怎么把我甩掉的?”臧岐悠然地道。
秦琬呵呵一声,调笑道:“你比之前胆大了很多,明明之前还是趴在我怀里哭的小屁孩。”
臧岐想到在长宁府的那一夜,脸色涨红,“我说了,我没有哭。”
“臧岐,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的秘密,不过我需要你帮我守住这个秘密,明白吗?”秦琬正色,目光严肃地看着他。
臧岐被秦琬突如其来的坦白噎住,他真的很好奇秦琬是如何甩掉他的,但秦琬对他这么坦白,他心里莫名有一种被信任的感觉。
沉默了片刻,他道:“好吧,你要我怎么做?”
“帮我挡住那些跟在我后面的臭苍蝇,如果不能,就回客栈。”秦琬说完,便转身离开。
感觉到秦琬语气中对自己实力的不信任,臧岐心里有些不爽。
什么叫如果不能?
难道在秦琬心里,他连那些人都对付不了吗?
臧岐咬牙,转手握住腰间的佩刀。
他偏偏要证明给她看。
另一边,秦琬虽然安排了臧岐处理跟在后面的尾巴,但还是从空间里过了一手。
半个时辰后,她换上一袭黑衣,来到了宗府。
如今已到亥时,但宗府里大多的房间都还亮着灯光,让秦琬一时分不清哪个是宗炎的房间。
就在她准备细探之时,宗炎从一个不起眼的西厢里走了出来。
身着白袍,腰系黄绦,从他的举止身形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但又有些翩翩儒雅之气,从外貌上看,确实是正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