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的墨磨的差不多了,秦琬要拿笔写字,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右手还在被萧冽紧紧抓着。
她想要从萧冽手里挣脱出来,但萧冽却越抓越紧。
秦琬无奈的叹了口气,用左手拿笔,蘸了墨,继续在纸上列起公式来。
一旁的杏儿惊讶的瞪大眸子。
好家伙,公主还会写左手字!
只是这鬼画符是什么东西?
公式一张一张的演算着,没一会儿,几十张纸就用完了。
众人也都忍不住打量着秦琬,看着她写的天书一样的东西,完全看不懂。
“佑哥哥,婶婶写的是什么?”萧清元好奇地问道。
萧佑摇头,“不知道。”
“你不是念过书吗?”萧清元问道。
萧佑道:“可能是我还没学到这么高深的东西。”
萧清元明白了,看来得问大人才行。
他蹭到萧昊身边,小声地道:“爹,婶婶写的是什么呀?”
刚才萧清元和萧佑的对话,萧昊就已经听到了。
他也不懂秦琬写的这些高深的东西啊!
但是在儿子面前,怎么能说自己不知道呢?
萧昊轻咳了一声,板着脸道:“这是大人学的东西,小孩子不要管。”
被爹爹斥责了一顿,萧清元默默缩回了萧佑的身边。
萧佑看他吃瘪的样子,在那里偷笑。
解完这些式子,秦琬叹了口气。
根据萧冽现在的症状,无论是神经毒素、细胞毒素、溶血毒素,还是出血毒素,都不太靠的上边,肌肉毒素看似有几分相像,但实际上也相差许多。
也许,她应该找一些这个世界的医书看看,也许这里和她前世有差异性。
秦琬思索着,把那些公式收进包袱里,在一片干草上躺下了。
她的被褥也被烧了,因为宫寒,一阵阵的发冷,但是莫名的,萧冽身体的温度从他炙热的掌心里传来,秦琬莫名觉得好受了些。
她靠着萧冽,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当个暖宝宝还不错……
眯了两个多时辰,秦琬幽幽然醒了过来。
肚子也不怎么疼了,就是还有些胀胀的。
忽然发现身边的杏儿在和别人说话。
她看了过去,看到杏儿身边人的时候,愣了一下。
胡赖?
胡赖拿了个不知什么东西,塞到杏儿的手里,看到秦琬醒了,顿时神色一怂,连忙溜了。
秦琬拧眉,问道:“杏儿,他找你干什么?”
杏儿连忙到秦琬身边来,道:“没什么,奴婢托胡差爷帮忙买了一个药膏,要给他银子,他非不要。”
“你托他?”秦琬觉得不妥,对杏儿道:“下次你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告诉我,我会顺便给你买回来,或者你跟我一起去县城也可以,离胡赖远点儿,他也许对你有不轨之心。”
杏儿倒觉得近来胡赖还可以,虽然之前总是凶巴巴的,但现在对她们简直百依百顺。
不过秦琬的吩咐杏儿自然不敢不听,连忙点头,“公主放心,奴婢会小心的。”
外面天已大亮,秦琬想去换一下姨妈裤。
正要起身,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还在被紧紧的勒着。
秦琬回头看着萧冽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嘴角抽了抽。
不是吧,这都睡了一觉了,还抓这么紧?
怎么,怕她跑了?
秦琬奋力地想要挣脱开,但男人却越抓越紧,她不由气结,要不是徐氏和翠娘就在附近,她真想狠狠踹他一脚。
“公主,是不是您昨天说要分道扬镳,王爷怕您跑了……”杏儿小声地道。
秦琬翻了个白眼,她简直就是个大冤种。
“萧冽,放开我,我要上茅房!”她还是趁着徐氏和翠娘不注意,踹了他一脚。
也不知是挨了踹,还是真听懂了她的话,男人的手没那么紧了,秦琬一下子抽了出来。
看着自己被攥红的手,秦琬气没打一处来。
这家伙就欠踹,以后再敢这么抓,先给他一脚!
秦琬去了茅房,换上了新的姨妈裤,把用过的姨妈裤直接烧掉了。
从茅房里出来,她正思考着接下来的安排,迎面就遇到了一人。
萧清元的母亲安氏。
安氏在这里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了,看到秦琬出来,走上前来,但却有些不好开口的样子。
秦琬道:“有话直说吧。”
“公主,我想请您下次进城的时候买些针线。”安氏很是不好意思,但又想着秦琬同为女子,道:“同行的姑娘家有人来了月事,我们想做些月事带来用,公主您日后也是用得到的。”
原来是这个。
“知道了,我正好还要去县城一趟。”
回到窑洞里,秦琬叫了杏儿来,而后又点了十几个青壮,带他们天黑之前到了县城。
此时太平县城城门口守备比之前多了数倍,许进不许出。
“这次进城,主要是给大家添置被褥,所以才让这么多人过来搬运,但是看眼下这个情况,大家到时候全都被困在城里就糟了。”秦琬思索了下,道:“萧钧,你和杏儿跟我进城,其他的,留一人在城外等候,剩下的跟萧昊一起回去,等明日再来。”
对秦琬的命令,众人没有二话。
而后,秦琬带着萧钧和杏儿过了搜检,进入城内。
街上到处都在官兵,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大多商铺都关了门,只有极少数的几家还开着。
秦琬找了家裁缝铺,上前敲开了门。
那老板还以为是官兵来的,开门之时,吓得手都哆嗦着。
秦琬道:“我们是过来买被褥的。”
“这么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出来买被褥?跑到街上,不怕被官兵抓啊?”老板不太想接这个生意。
秦琬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道:“我要一百床被褥,十两银子,够吗?”
一百床?!
老板直接惊掉了下巴。
不过看到那十两银子,他当即心动,连忙看了看四周,把秦琬等人叫进屋来,“客官里面请!”
待秦琬三人进屋,老板又连忙关紧房门。
“老板,我们是从外地来的,不知这太平县出什么事了?”秦琬问道。
老板叹了口气,“哎,我们真是遭了大难了!眼下刚刚遭了大水,县令不派人治理水灾,反而挨家挨户强收捐银,搞的我们苦不堪言啊!幸而昨日有一个侠女路见不平,把县令搜刮银子给偷了去,重新发给了大家,可这惹怒了县令,现在正满城搜捕呢!”
“哦?县令既然知道那人把银子发给了你们,应该还会找你们要银吧?”
“哎哟,姑娘,都怪我嘴快,县令还不知道那侠女把银子还给了我们呢,你们可千万别出去乱说,要不然大家就又要遭殃了!”老板打了自己一嘴巴子,连忙对秦琬等人祈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