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霄一脸黑线。
“陆云笙,你给本王下来!”
“你不帮我灭火,我连你一起烧!”
傅南霄:……
他左右看了看,附近有一个小石潭。
傅南霄带着背后带火的陆云笙冲向了水潭。
“噗通”一声,两个人入了水,溅起了水花。
身上的火瞬间熄灭。
陆云笙趴在傅南霄的肩头,大口喘气。
“还好还好,差点烧焦了!”
“下来!”
傅南霄沉着脸。
陆云笙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扒着他的腰。
“小气鬼!”
“本王帮你,你还骂本王!”
“难道不是吗?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很小心眼!”
“那又如何?”
“你还有理了?”
“下来!”
傅南霄声音更沉了几分。
陆云笙翻了个白眼,从他身上跳下水,走到岸边。
傅南霄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浑身湿透时,她的衣服都几乎是薄薄的一层,两个人紧紧贴合的时候,他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一团柔软。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似乎余温尚在。
傅南霄强压下心底冒出来的火气,转身上了岸。
二人在山上又待了一会儿,看着坟墓前的衣服被完全烧成了灰烬。
陆云笙颇有些感慨。
“想不到,第一个为我做这样事的人是你。”
“怎么,你还不乐意?”
傅南霄靠着旁边的树干,斜眼睨了她一眼:“是不是傅培枫来做这件事,你会更开心?”
“你有毛病?”陆云笙沉眸。
“说中你的心思了?”
“我懒得理你。”
陆云笙将火完全熄灭,转身朝着山下走。
傅南霄敛眸,神色不悦。
本想直接回定国公府,可于溯向傅南霄汇报了宫里的新情况。
“王爷,宫里出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说来听听!”
傅南霄靠着马车,懒懒道。
“陆二小姐的婢女偷了皇后娘娘的华容膏,被抓到了。皇后娘娘大发雷霆,为了自证清白和赎罪,陆秉直接将陆清欢给推进了御花园的池塘里。”
“真是一出大戏。”
“所以我们现在是……”
不等傅南霄发话,陆云笙先开了口:“还回什么国公府,去宫里,我要看戏!”
傅南霄:……
“安静一点。”
“你不想看吗?”陆云笙反问。
傅南霄顿了顿,撇了眼于溯:“去宫里。”
“是。”
陆云笙好笑地看着他:“明明自己也想看。”
傅南霄闭上眼睛,不理她。
马车停下后,陆云笙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
一蹦一跳地进了宫门。
傅南霄下车的时候,人已经没影了。
于溯见了都笑道:“陆姑娘真是太可爱了。”
一转头,便看到自家主子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睛里灌满了霜雪。
冷的吓人。
于溯赶紧收敛笑容,站直了身子:“王爷和陆姑娘真般配,属下羡慕死了。”
这该死的求生欲!
“少说话,否则,本王将你的舌头拔了。”
“是是是,属下明白。”
皇后的寝殿里
陆清欢浑身湿漉漉的,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轻云跪在她身侧,低着头,浑身抖的厉害。
旁边站着陆泊和陆秉。
皇帝也在,他揉着眉心很是无语。
皇后正在一旁哭个不停。
“皇上,这婢女偷东西都偷到本宫的头上来了,可真是胆子大,必须严惩,否则臣妾心难安。”
“不过是一盒胭脂罢了。”
“那不一样!这也是皇上您的脸面啊!这是宫里,有人胆敢偷东西,不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吗?”
“和朕有什么关系!”
皇帝头脑清醒,没有被皇后蛊惑。
陆云笙刚好听到了这几句话,暗暗咋舌。
皇后这pua的功底不行啊。
她迈步进去,脸上带着窃喜。
陆清欢一见她来了,便将矛头指向了陆云笙。
“皇后娘娘,皇上,这件事真不是臣女的错。昨日,我妹妹嘲笑我生的丑陋,十分难看,许是轻云听了,为我抱不平,才作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嘲讽你?”陆泊当时就不乐意了:“她还敢嘲笑你?”
“父亲,本来这件事,不该说的,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妹妹觉得我配不上太子殿下,相貌丑陋便罢了,我忍忍也就过去了。实在是轻云护主,才做出这样的事来。说起来,我也有责任。”
她抹着眼睛哭诉。
“那按照你这么说,是不是你嘲讽我,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得算在你头上?”陆云笙淡淡道。
陆清欢顿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只见陆云笙径直走到陆泊跟前,抬手就朝着他的脑袋,拍了一下。
陆泊被打懵了。
在场的人也懵了。
陆云笙打完便开始哭诉:“哎呀,父亲,实在不是我的问题,是姐姐昨天嘲笑我,有爹生,没娘养,没有教养。抛开事实不谈,难不成父亲一点错没有吗?”
陆泊:???
后面跟进来的傅南霄和于溯顿住了脚步。
于溯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高人啊!”
陆秉强行憋着笑才没让自己露馅。
皇上和皇后也愣了好半晌。
陆泊回过神来,脸上犹如火烧一样,大怒道:“你敢打我!”
“姐姐都敢偷皇后娘娘的东西,我为何不敢打父亲!家风如此,我随波逐流!”
陆云笙嬉笑一声,笑的天真无邪。
陆泊咬牙切齿。
“定国公府没有这样的家风!”
“皇上,毕竟是偷窃,婢女有罪,主子肯定也有责任,还是严惩吧!毕竟,父亲也说了,我们没有这样的家风!”
陆泊语塞。
合着,她是故意的。
“您说是吧,父亲?”陆云笙扭头又看他:“如果不严惩,传扬出去,国公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陆云笙说得对,国公爷,你的女儿都比你明事理!”皇帝点头赞许道。
陆清欢的脸彻底白了。
这一下,不仅和皇后结仇,以后嫁给傅培枫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皇上说的是,如何处置,全听皇上的。”陆泊也只好顺势而下。
他就算有意保着陆清欢也没法子了。
“既然如此,那朕便做主了。陆清欢指使婢女偷窃,便罚禁足半月,至于和枫儿的婚约也就此作罢吧。当然,太医院大比你可以正常参加。”
陆清欢:!!!什么?这不是逼着她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