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设罢,待端木雪及其父母都入座后,李显问了一下韩小娥去向后,便整理衣冠进入大堂之内。
“晚辈李显,向二位行礼了。”李显走到端木雪双亲前,拱手作揖。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李显?”端木雪的母亲上下打量着李显。
李显再次拱手道:“正是在下,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不必客气,我叫端木芝,这是雪儿的父亲叫郑平安,你就是雪儿天天心心念念的阿郎?那将军可知道我苗疆的规矩?”端木雪的母亲忽然以一种极其严肃的口吻问道。
李显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欠身道:“晚辈属实不知,还劳烦二位告知在下。”
端木芝这才点了点头,缓缓道:“我们苗疆凤凰谷向来以女子为尊,不与谷外之人通婚,而且所生无论男女一律随母姓,这一点是你必须知道的。”
李显听完,这才望向在桌旁一言不发的郑平安和端木雪,端木雪脸上显然已有数道泪痕,看起来这两天没少跟家里人起冲突。
“所以我的意思很明白,将军就算贵为陛下亲封的将军,无论是谁都不能坏了我们凤凰谷的规矩,你与雪儿是不可能的。”端木芝这才正色道。
“所以,因为这,您就派人来刺杀我,对吗?还污蔑我是淫贼?”李显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叹了口气道。
端木芝显然被问的怔了一下,犹豫了一会,才朗声道:“这个固然是我们不对,但这个事情,就不能坏了规矩!”
李显这才抬头看了看大堂的屋顶,以一种不平不淡,甚至于近乎平静的语气突然反问道:“你有你的规矩,朝廷难道就没有朝廷的规矩吗?”
端木芝这才怔住,半晌尽然说不出话来。
“不才忝为太守,接过的是忠烈将军吕凯的班,是一个让建宁在南中反叛余郡皆相应,仍然苦苦支撑二十天的班,你刺杀我,我理解你,你爱女心切,但我就明说,你家女儿在我这没有受到任何欺负,仅此而已,你们今天竟然还要到我太守府上来讲什么规矩?单凭你这一项刺杀朝廷命官的罪过,就足够拿下你们三个人的脑袋!”李显朗声道。
“你敢!我们凤凰谷虽然不是什么南中响当当的洞主,但是在这南中还是有地位的,你要是把我们杀了,那我们凤凰谷来日必定百倍奉还!”端木芝闻言也是毫不示弱。
李显这才眯起眼,缓缓说道:“我说过只杀你们三个么,你凭什么觉得,我没有能力去灭了你的凤凰谷?”
“不要!阿郎不要!”端木雪这才哭着站了起来。
端木芝又是心头一惊,赶紧怼道:“想不到汉人竟然是这般忘恩负义,我们替你拔了血蛊,你反过来倒要灭我族人,说出去,你金书将军的名号,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李显淡定地点了点头:“这一点倒是没说错,这就是我设宴款待你们的原因,所以你们现在还活着。”
端木芝这才缓缓看向这位正坐在堂上的建宁太守,无论怎么说,眼前这个太守绝对不是她能随意拿捏的存在,她原以为这位太守会上演一出苦情鸳鸯的戏码,哪知这位年轻太守丝毫都不鸟她,就更让人难受。
“既然我们的性命是将军饶下的,那我们也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我们三人这就告辞了!”端木芝说完,就欲起身离开,本以为李显会挽留一阵,就算不是看在端木雪的面子上,即使是一般的客人,他也应该挽留,哪知李显只是淡淡地飘出一句:“慢走不送。”
这端木芝听完,更是怒火中烧,蹭的一下火起,转头便道:“太守大人,你当真对我家雪儿一点感觉也没有?”
李显这才看去一言不发的端木雪,早已哭的梨花带雨,如果说不忍伤她的心反而是害了她,倒不如直接明说道:“是的。”
端木芝这才叹了口气:“我替我家姑娘谢谢太守大人这几日的照顾了,还要谢谢太守大人的不杀之恩,那我们这就告辞了。”
言罢,便起身,拉住郑平安和端木雪径直走了出去,哪知还没到一半,泪痕满面的端木雪,突然折返,将腰间的蚀骨香再次放在案几之上,不带李显追出相还,已然不见了,便只得命人收起。
大堂之内。
“将军,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心么?”田大力问道。
“哪里能动心,我们皆是战场厮杀之人,若动心,岂不是负了人家姑娘。”李显叹了口气,便起身,要回厢房。
正在这起身片刻,却见前方滚来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甚至还泛点黄,李显这才看清,这个就是轮胎!当下大喜过望,再往后望去,后面一个兵跑的气喘吁吁:“累死我了,这玩意怎么滚这么快,我从东街追过来的,这都到太守府了。”
李显赶紧下去,正好用脚刹停,看着来着正是龚杰,便问道:“啥情况?都做好了?”
龚杰这才擦了擦汗,答道:“可不就是做好了,老吴嫌你的那个图纸里面,没有留一个阀门,自己给做了个铁的,每个都有,然后用鼓风的东西往里灌气,就成了现在这个玩意。”
李显也是听得似懂非懂,心中暗想,我怎么可能少画个阀门呢,赶紧拿起成品看了一下,瞬间惊呆了,这哪是阀门,这是气门芯!铁做的,虽然不比后世的不锈钢,这铁阀门一瞬间就已经开始科技领先世界好几个世纪了。
“干得漂亮!”李显不禁脱口而出。
“将军,你不会打算用这玩意让我和老田比赛吧?”龚杰疑惑地问道。
“哈哈哈,你猜对了,你用这个车轮的车,老田用老款的,你们去校场跑一圈,看谁跑得快!”李显这才说道。
“那我稳赢!”龚杰笑道。
田大力这才咳嗽一声:“谁赢说不定!我推了多少年车!咱两就得练一下!”
龚杰这才叫道:‘行啊,我要是输了,我跪下来叫你三声爸爸!’
“谁怕谁,练一把!”
就这样,李显被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推到校场,参观二人的比赛,当然最后毫无意外地是龚杰获胜了。
“就这样吧,田大力,你部把这个橡皮套子全部套在运粮车的轮子上,今夜运粮去五溪据点,算着时间,这会孟获应该要被抓第二回了。”李显下令道。
“得令!”田大力领命便走,刚好遇见正往营地走的韩小娥。
“你回来干嘛?”田大力问道。
“我回来看看李大人有没有受伤。
“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伤到我们将军,醒醒吧,人家是赵将军的关门弟子,下次找个武功差的刺杀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