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橘猫正在院前的绿竹下玩耍,不知怎地刨出几个酒坛子来。
“洛初!洛初!小爷我挖到宝了!”橘猫冲向院中,邀功似的对着洛初摇尾巴。
柳成之正在厨房做着晚饭,而洛初坐在院中的石桌前阅读话本子,一袭白衣,清冷绝尘,她慵懒地抬眸看向橘猫:“什么事大惊小怪?”
“你跟小爷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橘猫叉着腰,满脸神气。
洛初本来不抱什么兴趣,却在看到那几个酒坛子时愣住了。
那是当年柳成之下山历练时,云心一给她送来的上好的琼花露,这种酒埋的年份越久越醇香。她一直没舍得喝,想等柳成之回来一起喝,后来多生事故,这事也就忘却了。
这几坛琼花露便在这绿竹下埋了十六年。
“师妹,府上新购进了些甘霖叶,泡出来的茶水清香四溢,待会儿给你送些去。”
“师妹今日可是要出门?多加小心啊。”
“师妹又来我这决明阁挑宝物了?好好好,看着喜欢的就拿去罢。”
“师妹……”
终究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唉,洛初手拿青瓷小杯,坐在石桌前喝着酒,有些怅然若失。
柳成之将做好的晚饭端出来时,洛初正伸出舌头,粉色的一小截,轻舔去嘴角的酒水。
柳成之的眸子暗了暗,可是他也知道洛初现在心情不好,只是轻声地说道:“师尊,吃饭吧。”
“嗯,成之,你来陪为师喝两杯。”
“好。”柳成之坐下来,接过洛初递过来的青瓷杯喝了起来。
一杯下肚,柳成之便一头砸在石桌上晕了过去。
洛初:!!!
洛初惊呆了,她这徒弟竟是个一杯倒?!
就在洛初准备将他扶回房间时,柳成之突然又抬起头,眼神迷醉地看了她许久,缓缓念道:“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
洛初脸上浮起一丝薄红,他什么时候去学的这些淫曲?
下一秒,柳成之突然飞身擒住正在吃鱼的橘猫大叫一声:“妖精!还我师尊!”
蠢得死:你礼貌吗?!
洛初:……看来柳成之是真的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杀猫啦,小爷我虽然不是人,但大反派你是真的狗!”
“还我师尊!”
它逃,他追,它插翅难飞!
就这样,一人一猫将院子里弄得乱七八糟。
“给我住手!”洛初怒吼道。
柳成之立马站在原地不动了,橘猫死里逃生一溜烟从院中钻了出去。
柳成之拉着洛初的衣角嘀咕道:“师尊凶我。”神情是罕见的脆弱。
洛初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去洗个澡吧,准备睡了。”
“要师尊帮徒儿洗。”
见洛初不答,他便走过来搂住洛初的腰,亲昵地蹭她,像只被驯服的狼。
虽然柳成之平时也喜欢对她撒娇,但好歹是一只小狼狗,怎么喝醉了之后,不仅变本加厉的撒娇,还转变为一只小奶狗了!
洛初说不出话来,心底涌上一阵阵温软的湿意,她的鼻尖抵着他的鼻尖,他温柔地蹭着她的脸,仿佛直等到她消了气,他到底是醉了。
她默默摸向他的手,终于叹了一声气道:“你把手松一松,我腰疼。”
柳成之一怔,这才连忙松开一点点力道,他浑身放松下来,只拿那张俊脸期待地看着他,她无奈道:“走吧,为师帮你。”
柳成之一丝不挂地坐在浴桶中,睫毛上沾着水汽,又乖又懵。
见洛初走过来,他连忙环住她的腰。
洛初推了推他:“你先松手,为师帮你洗澡。”
怀中的人纹丝不动,脸在她的脸上蹭了蹭。
微沉的呼吸落在她的颈间。
柳成之将她抱的紧紧的,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闷声闷气道:“师尊,徒儿爱你,好爱好爱你,非常非常爱你……”
说完,还在她的唇角啄了一口。
柳成之抱着不松手,洛初没办法,只能先帮他清洗背部。
柳成之的背是真的好看,白皙光滑,肌肉紧实,线条优美,洛初忍不住多摸了两下。
洗着洗着,柳成之突然一把推开洛初:“师尊挖了徒儿心头血,刺了徒儿一剑,还不信徒儿……”
说着,他瞟了洛初一眼,眼神幽怨又楚楚可怜。
看着眼前这委委屈屈的一只,洛初心里软得不可思议,叹了口气道:“为师用一辈子去偿还,好不好?”
“要缠住师尊一辈子!至死不休!”柳成之有些激动,将浴桶里的水拍的啪啪作响,溅了洛初一身。
“柳成之!”洛初凶他。
柳成之一愣,又把脑袋垂下去。
洛初有些无奈,见水都有些凉了,便让他从浴桶里站起来,给他擦身子。
到了床上,醉鬼又不安分了,手乱动一通,缠着她求欢。
科学上不是说男人在醉酒状态下那方面不行?
为什么柳成之还是这么行!
一直闹到后半夜,洛初实在困极,柳成之也吃饱了。
这才停下来,可长手长脚扔全缠在洛初身上。
洛初:“松手。”
柳成之委屈:“抱着师尊才能睡。”
洛初有些欲哭无泪:“你这样抱着为师,不觉得很别扭嘛?”
谁知柳成之不但不答话,还伸手去扯她的衣服:“睡觉……把师尊的衣服脱掉!”
“住手!”
“哦。”被洛初这么一喝,柳成之乖乖躺回去了。
洛初困得不行,没了柳成之的骚扰一会儿便睡着了。
柳成之对着洛初的的耳朵吹了一会儿气,见她没反应,便八爪鱼一样地挂在洛初身上。咧嘴笑了笑,心满意足地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