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槿姝感觉小脑瓜子一片迷糊,她走到东京大学附近的街巷,敲了敲门。
“谁?”
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老师,是我,钱槿姝。”
门被打开了,李清照看着眼前的人,笑道:“槿姝,这么晚了,你是来我这里陪我喝酒吗?”
“老师有酒吗?”
“有啊,我自己一个人在饮酒,快进来。”李清照高兴地拉着钱槿姝的手,将她迎进屋子里。
“来,你是想饮青梅酒,还是杏花酒?”
“都行,能喝醉的酒,我都喝。”
李清照停下了倒酒,看着钱槿姝:“怎么?有心事?”
“老师,情是什么?”
李清照递过去一杯青梅酒:“喝了它,我告诉你。”
钱槿姝一饮而尽。
李清照笑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钱槿姝默念了一遍,这才发现是当日赵宁念的词。
提到赵宁,她心情不由得又是欣喜又是失落。
“其实我不太懂情,这个问题你去问赵官人会更好一些。”李清照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己小酌起来,“能写出这种词的人,应该很懂爱情吧。”
若是钢铁直男赵宁知道自己被李清照这么夸,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老师。”
“怎么了?”
“你当日与赵明诚的情意是如何的,可以跟我说说吗?”
李清照收敛起笑容来:“别提了,那家伙是个孬种!”
“那你之前并不开心吗?”
李清照愣了一下,说道:“开心,当然开心,我与他一起收集字画,一起探讨学问,那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时间,但也仅仅是那段时间而已。”
“后来呢?”
“后来我没生孩子,生不出来,他就纳妾了,我们就争吵,情意也慢慢疏远了。”
“那你现在还想他吗?”
李清照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可能想的不是他,而是当时跟他在一起时候的自己,我渴望回到那个时候,也不是想跟他在一起,而是想永远成为那个开心的自己,仅此而已。”
说话间,钱槿姝一连饮了好几杯酒了,脸红彤彤,看起来十分的妩媚。
那一双大眼睛,仿佛要滴出水来。
“你……”李清照举起一杯酒,“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赵宁了?”
“我……”
“你见到他了?”
“今天见到了。”
“呔!那家伙失踪了那么久,我还想着跟他探讨一下词牌名,他住何处?”
钱槿姝摇了摇头。
“如此说来,你伤心是因为你不知道他住何处?”
钱槿姝沉默。
“看来你对他有意,只是你连他住的地方都不知道。”
李清照直白的说着。
还是女人了解女人。
“今日你们有说什么吗?”
钱槿姝便将赵宁与自己说的说了一遍,听得李清照是目瞪口呆。
过了好一会儿,李清照才说道:“这家伙还真是有意思,我第一次听说如此表达情意的。”
此时,钱喻清已经被带进宫,在文德殿外候着。
“什么!人不见了!”赵宁大吃了一惊,顿时惊得背后冷汗直冒,“人怎么会不见呢!”
“是他兄长钱喻清说的,我们与钱家搜过,没人。”
“钱喻清呢?”
“在殿外。”
“带进来!”
钱喻清心里有些紧张,他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居然直接被提到了皇宫,而且是这大半夜。
当今皇帝陛下是个暴脾气,若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事,会不会被砍脑袋?
越想钱喻清越是害怕。
等他走进宫里,也不敢抬头,只是跪在地上,拜道:“草民参见陛下,万岁!”
“起来!”
“谢……谢陛下!”
钱喻清站起来,全身颤抖,也不敢正眼瞧赵官家,只是说道:“不知陛下深夜召见草民有何吩咐?”
赵宁急道:“你妹妹呢?”
“她……她不在家。”
“她去哪里了!”
“我……我也不知道……”钱喻清只感觉这声音有些耳熟,抬头之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再一看那模样,顿时整个人都傻了,忍不住高呼道:“赵……赵官人,是你!”
当他此话一出,又感觉不对,连忙又跪在了地上:“陛下恕罪,是草民失礼!陛下恕罪!”
“起来起来,人去哪里了!”
“草民不知道啊!槿姝晚上突然失踪,草民派了人去找,还没有找到!”
这时,王怀吉来了:“官家,王太尉求见,说有要事。”
“让他进来!”
王宗濋一进来便看到了钱喻清,钱喻清连忙道:“参见王太尉。”
“钱喻清,你来的正好!”也不管钱喻清为何在这里,王宗濋满脑子疑惑,“你妹妹刚才去我府上,问什么赵官人,对!赵宁!他去问我赵宁的事,到底什么情况?”
赵宁一听,耳朵竖了起来,瞪着王宗濋:“人去你府上了!”
王宗濋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说道:“陛下,我……”
赵宁急忙问道:“钱槿姝现在在你府上?”
“在……她好像走了。”
“走了?”
“走了!”
“你把人给放走了!”赵宁怒道。
王宗濋吓得颤抖了一下,连忙说道:“陛下恕罪,臣什么都不知道啊!”
赵宁来回走了好几转,问道:“她现在在何处?”
“我……”王宗濋一脸懵逼,“我不知道啊!”
“派人去找,把东京城翻个遍也要找到!”
荆超连忙道:“是!”
荆超走后,殿内陷入死静。
过了好一会儿,王宗濋才说道:“那钱娘子今日到我府上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
“她问我赵宁赵官人的事,那个赵官人当日在钱家写了一些词,这半年京师流行的词都是拿赵宁写的,官家,那赵宁有些才华,臣本来打算引荐给您的,但他太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
一边的钱喻清苦笑着,他很想说:王太尉,您说的赵宁就在眼前。
“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王宗濋支支吾吾:“她……”
“快说!”
“她说她要找赵官人,她向我打听赵官人的住处。”
赵宁一听,心中连忙骂自己蠢,白天直接告诉她不就行了吗!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若是白天告之她一切,现在也不至于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