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醒来,又是一梦,不知那女子为何要指引去找她,索性先放在一边。
木芳芷第二天起来,勉强打起精神,为父亲置办丧事,并宣布余庆和丁誉的劣迹,将两人逐出隐仙门。隐仙门众人听了震惊哗然。
修道之人一切从简。木芳芷将父亲埋葬在后山一处坡地,用木头刻字为碑,又哭了一场。众人心下恻然。
陆飞随着众人回来进入院子,正走着,忽看到有人影一闪,那身形有些熟悉,转入屋角不见了。陆飞心中奇怪,思索是谁。
身后吴珊道:“你就是我那老同学陆飞吧,为何之前你还不承认?”
陆飞回身苦笑道:“大概是吊丝心态做怪吧。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吴珊叹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呆在这修行,过一天算一天吧。”
丁誉此时吓得躲入一间房中,心砰砰直跳。他无处可去,又偷偷跟了过来。反正宅院里空房子多,他随便找了一间躲藏起来。
将养两天后,玉霄七子赶路已没有问题,于是商议继续去飞仙谷。
卫青书道:“我们明日一早便走,黄师妹,你去跟木姑娘说一下吧。”
黄莺抿嘴笑道:“还是二哥去跟木姑娘说比较合适。”
卫青书一愣,恍然明白,笑着摇头。齐柏与何俊杰对视一眼,面露讥嘲冷笑。金焕章瞅瞅南宫望,对着岩麻挤眉弄眼。南宫望则面无表情。
当天用罢晚膳,南宫望敲了敲木芳芷房门,说道:“木姑娘休息了吗?”
里面传出一略显沙哑的女子声音:“是南宫公子?”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木芳芷这两天瘦了不少,显得一对眼睛更大了。她请南宫望进来,关上房门。
南宫望见这间屋子比其他的略大一些,一张靠窗的桌子上摆了一对粉青瓷瓶,里面各插了一株梅花,已经枯萎。桌上散乱放了一些书卷。南宫望撇了一眼,是一些修炼心法之类。
他在桌旁椅子上坐了。木芳芷局促坐在床沿上,似乎有些紧张,又有些呆呆的。
南宫望进屋便闻到一阵淡淡熏香,见一处墙上悬挂了几个香囊。在他看来,屋里陈设委实简陋,但也透着一种素雅。
木芳芷见他四下打量,有些羞涩,心砰砰乱跳。
南宫望说道:“我们明天要走了。”
木芳芷吃了一惊,脱口而出道:“这就要走了吗?”
南宫望点头微笑道:“多谢木姑娘这两日的款待。我们已商量好,明天一早便走。”
木芳芷心中一酸,低垂了头,不让他看到自己伤心神情。
南宫望忽站起来走上两步,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木芳芷又惊又怒,使劲推他道:“不可如此,我爹爹刚过世,你不能这样!”
这时突然听到屋外“咚”的一响。南宫望忙松开了木芳芷,开门向外看去,空无一人,或许是积雪掉落下来。
他又将门关起,一回身见木芳芷抽剑在手,将剑指住了他,说道:“你走吧。”
南宫望向前走了两步,把她剑对准自己胸膛,微笑道:“你若刺就往这里刺。”
木芳芷将嘴唇咬出了血,这剑却怎么也刺不下去。
南宫望将剑轻轻从她手中夺过,随手放在桌上,一把抱住她,低头便吻了下去。
木芳芷脑子里轰然一响,身体僵硬,接着又软了下去。
南宫望吻了良久,抬起头看她。木芳芷喘息道:“你不可这样,我不是那种下贱随便之人。”
南宫望又吻住她嘴唇,一手慢慢解她衣服纽扣,木芳芷想要推开他,却软软的使不出力气,心中胡乱想道:“我现在已如此苦,就让我做这一个美梦吧。”因此不再反抗,任他施为。
一时意乱情迷,又是甜蜜,又是哀伤,心在得失之间转换,心中想着他会一直对我好吗,他是在欺骗我吗?又想着我现在一无所有,只剩了这个清白身子,欺骗我又如何?
丁誉躲在屋外墙角黑暗之中,刚才他忍不住砸了一拳,引得南宫望出来瞧,吓得躲了起来。
他耳中听着屋里两人的喘息声,床板震动声,两手紧紧握住拳,浑然不觉指甲已将手心刺破流血。
只觉得一颗心如在油锅中反复煎熬,心中一个声音道:“我不要听这些,我要进去杀了他!将她抢过来!”
另一个声音道:“你是个懦夫!你不敢去!你要听着,一字不漏将这声音记下来,永远不要忘!”
在他旁边不远处,一双眼睛在阴暗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原来余庆早已悄悄回来,潜伏在院中一个房间里。他听到动静出来,却看到了丁誉。
屋中云散雨收。南宫望道:“神烬之地的传说我也听闻过,据说是上古神魔大战之地,那一仗打得虚空破碎,天地法则混乱。也有的说是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因为从没有人找到过。你爹爹为何会为了一个虚无飘渺的地方甘冒奇险?”
木芳芷叹了口气道:“我爹爹其实是为了那金丹功法。门中几名金丹强者不知从哪得了这副地图,说可以找到神烬之地,里面有无数上古神魔的宝藏,许多他们失落在那里的法宝,功诀。他们去了以后,却再也没有回来。爹爹想去神烬之地找到他们。”
她在床上一处地方按了几下,打开一个暗格,抽出一卷皮革交给南宫望道:“这便是那地图了,我留着也无用,你把他交给宗门,或许是功劳一件。只是你千万不要去,那地方危险得很。”想起父亲,又忍不住垂泪。
南宫望柔声安慰她几句,打开皮革看了看,小心放在自己衣服里,笑道:“我也送你一件信物。”解下玉佩,给她戴在脖子上。木芳芷羞红了脸,低垂着头拱在他怀里。
余庆想趁他们睡着以后盗走那地图,但南宫望又来了两次,然后二人一直絮絮叨叨说着肉麻情话,总也不睡。
余庆在外面等得焦心,直打瞌睡。他本来重伤未愈,又上了年纪,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猛地被寒意冻醒时,天已快明了,屋中两人无了动静。
丁誉仍然保持蹲在墙角的姿势一动不动,两眼直直望着屋子。
余庆想须得先解决了他,不然自己进屋偷地图,肯定被他一眼瞧见。但看他一动不动蹲在那,如一座冰雕,心想不会被冻死了吧?
他悄悄站起,想着先把他打昏。没想到这一站起来手脚僵硬,险些摔倒。原来他在外面冻了半夜,手脚都已麻木。
这时听到看门田老头习惯的咳嗽声,接着屋门打开的吱呀声。
他暗骂晦气,扶着房屋墙壁,悄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