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了？”小智有些不可置信。
“嗯。”王渊赫指了指摄像机。
“问问大家有什么收获吗？没有的话，就叫大家都回来吧。”王渊赫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柳影影和白梦鸽没有什么收获已经在回市局的路上。没过多久，赵秀洁和武超飞也带着调查结果开始返程。
晚上，重案组草草吃过盒饭之后，开启全体会议。会议之初，王渊赫先把下午的审讯实况给大家播放了一遍。画面最后定格在牛永健说“杀了他”。
“同志们，这就是今天下午的审讯结果，他这个精神状态下的招供能不能作为证词我们已经交给法医部门去判定。现在我着急大家来开会的主要目的是，想问问大家，依现在收集到的各种证据，你们觉得这个牛永健会是犯罪嫌疑人吗？”王渊赫严肃地问道。
“从作案时间上来看，牛永健当天下午确实去找过被害人，而且时间上也支支吾吾说不太清楚。”小智见过牛永健发狂的恐怖样子，比较倾向于是牛永健冲动犯罪。
“从作案动机上来看，且抛开那份大额保单的因素，单是这个唐军唐伍对牛永健的压迫，就足以让他对钱产生迫切需求，从而产生犯罪动机。”王渊赫说道。
“小柳，你们有查到这个唐氏兄弟吗？”赵秀洁开口问道。
“我们问遍了舟桥古镇的商家，都木有听说过这两个人，即便是承租他们家老宅的民宿老板都表示很久没有见过这两个人了。”柳影影摇了摇头。
“我们还沿着舟桥古镇到牛永健的住所调查了，也是没有结果。”白梦鸽赶紧补充道。
“从尸体的情况可以看出，致命伤是颈部动脉的穿刺伤致使大出血导致死亡，凶器应该是剪刀、锥子等尖锐物品。从伤口方向可以推断，凶手是从受害人的前方袭击的受害者，从具体角度可以判断，凶手是由上向下斜刺入动脉。”这些天大家都在围绕着受害者的社会关系来找寻真凶，今天，石头终于有机会将对尸体的检测结果说给大家。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凶手要比受害人高一些，并且力量上要有绝对优势。”武超飞坐在石头旁边伸出右手凭空比划了一个斜刺的动作。
“如果排除凶手跳起来进行攻击等极端情况，凶手应该比受害人高上一些，而且是用右手持凶器行凶。”石头点了点头。
“那么看来，牛永健确实符合对凶手的初步侧写。”武超飞也有些相信牛永健就是凶手了。
“而且现场的门窗没有被撬动的痕迹，抽屉衣柜也没有被翻动的迹象，如果凶手是牛永健，确实可以做到这些。”白梦鸽还记得自己在现场的勘探结果。
“小柳，你是最早到现场的，你有什么看法？”虽然大家普遍开始相信真凶就是牛永健，但是王渊赫还是想听听柳影影的看法。
“队长，牛永健虽然有作案时间、作案动机，但是有一个问题我想不明白。如果是牛永健精神失控杀了被害人，那么他为什么要打扫现场？”柳影影提出质疑。
“不是要掩盖痕迹吗？”白梦鸽试着解答柳影影的困惑。
“可是他这种状态下可以打扫得这么干净吗？”柳影影指着投影中牛永健狰狞的面孔。
“就算他能打扫干净卫生，他又怎么能瞬间精神稳定下来，回到家，还不被别人发现异常的？”不等大家回答柳影影又继续发问。
听了柳影影的问题，会议室安静下来，过了好几分钟，石头开口说道：“为什么一定是发狂的牛永健才能行凶呢？”
石头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见识了牛永健的精神失常，都有些先入为主了，认为牛永健很可能在精神失控之后才行凶。
可是经石头一说，大家都意识到，在药物的抑制下，牛永健与正常人无异，甚至在对其的审讯中还能表现出看透所有的感觉。
“可是我们现在在做的不正式有罪推论吗？”柳影影忍不住嘟囔道。
“可是现在各项证据确实指向他啊？而且其他人并没有作案时间。”小智说道。
“也不尽然，我和武超飞去第四人民医院的时候发现，吴珊她们娘俩挂的是皮肤外科的专家号，排队的病人确实很多，通常是需要排队两三个小时。”一直沉默的赵秀洁开口说道。
“但是她们周五去已经是复诊，只需要找专家取一个问诊单，就可以去创面修复科进行治疗，而取这个问诊单，通过专家医师的助理就可以完成，也就是说吴珊母女周五下午去医院根本不需要排队。”赵秀洁继续说道。
“而且我们去调取了医院的监控录像，虽然我们确实没有看到她们进入医院的镜头，可能是从地下停车场坐电梯上来的，所以我们不能确定她们到医院的具体时间，但是只有四点以后的一些镜头才看到了她们母女。”武超飞补充道这些信息。
“你们想说明什么？”王渊赫问道。
“虽然我们不能确认吴珊母女到达医院的时间，那么她们的挂号单问诊单上的时间也同样不能为她们提供不在场的时间证明。”赵秀洁说道。
“如果没有不在场的时间证明，那么吴珊也是有作案动机的，同时她也符合熟人作案，身高高于受害人等条件的。”王渊赫点了点头，眼见即将告破的案子出现了新的逻辑漏洞，有些泄气。
“还有，吴珊是做过保洁工作和家政服务的，所以她是能在作案后将现场打扫得比较干净的。”柳影影依然觉得打扫现场非常值得深究。
“同志们，我们收一收，如果只有牛永健一个重大嫌疑人，我们做一些有罪推论兴许还能有一些发现，但是现在他们两个都有嫌疑，再继续这样推论就不会再有结果，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王渊赫看到大家陷入僵持，站了起来。
“不管你们更怀疑谁，我们最终都要用直接证据说话，比如沾有被害人血迹的衣服、凶器等。如果你们现在没有更多地想法，我们就继续找线索，散会吧。”王渊赫有些泄气地坐回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