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老乌龟戏耍一番,不过并没有影响到两人的旅游心情。
虞文君笑道:“别看四长老是掌刑长老,但他古朴方正,很是靠谱呢,我们在他的地界游历,不会遇到麻烦的。”
虞文君点点头表示同意。
过了江,她们继续按照原计划,低调行事,欣赏欣赏江边美景,漫无目的地乱走,商量着第一站去哪里。
还没有商量出个结果,眼前所出现的景象,就令蔡萤深深皱起了眉头。
天地灵气变化有些异常……蔡萤对灵气变化敏感触觉远远超过了普通修士,因此,她闲得无聊,学了个望气术。
所谓望气术,就是感知周围灵气的变化,让自己的行为,比如每走一步都契合自然之道,从而加快修炼速度。
蔡萤停下脚步,道:“这个小村子,按理说灵气活跃而不激烈,就像是小家碧玉,按照颜色来分,它应该是绿色的。”
“现在是6月份,草木生长绿意盎然,应该是一片生机勃勃之景象,可在这绿意之下,却有枯黄之征兆。”
虞文君顺着她的话说道。
蔡萤道:“宴师兄讲过,若出现这种情况,一种是天灾,比如连年大旱,可三江城毗邻三江,但见那滔滔江水,就不会出现过大旱。”
虞文君道:“还有可能是伟人去世,从而引发灵气枯萎,但三江城的伟人应该是四长老,四长老活蹦乱跳的。”
蔡萤伸出右手食指:“那就是最后一种。”
“邪物作祟。”
二人异口同声。
既然有邪物,两人自不会视而不见。
虞文君脸上浮现隐隐担忧。
蔡萤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但见枯萎程度,应该是上不了台面的小邪物,做好计划,肯定不会有危险的。”
虞文君点点头。
沈不疑是不会让三江城有大邪物的。
蔡萤从戒子袋里掏出个指邪盘,跟她介绍道:
“这是宴师兄做的指邪盘,上面的指针可指出邪物出现的方向,旁边细管则判断邪物的浓度,细管越长,说明邪物等级越高。”
虞文君也从戒子袋里掏出一个,笑道:“可惜我这个上面没有细管,还是先用你的吧。”
“这是试用版,我要给宴师兄写试用报告,他会根据试用报告进行改良,改良后会让丹鼎峰的弟子炼,你可以问丹鼎峰要。”
蔡萤拿着指邪盘,各个方向开始试,转了一圈后,发现方圆五里是有邪气,但都不是很大。
“西、南、东这三个方向都显示有邪气,我们去哪边?”虞文君问道。
蔡萤道:“西边,指邪盘显示西边的邪物等级最低。”
两人往西边走去,走了没多久,郑家庄就出现在两人眼前,农田里有辛勤忙碌劳作的农夫,田埂上有训斥小孩的妇人,有牧童骑在黄牛上……
若是忽视掉隐隐作现的枯黄之气,这该是多么美好的乡间画面。
两人观望了一会儿,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查起。
蔡萤看到不远处路边的酒肆,挑着一面招旗在门前,上头写着三个字:杏花村。
她提议道:“我们过去喝口酒,吃点儿东西,问问店家。”
“好。”
两人过去坐下,蔡萤叫道:“老板,快把酒拿出来喝,再切三斤熟牛肉。”
店家应了声,不一会儿端着酒肉出来,一大盘子熟牛肉、又并三个时令果蔬,放在两人面前。
她们是店里仅有的客人,蔡萤从戒子袋里掏出片金叶子,冲店家招招手,掰断一半递给店家,让店家跟他们一起吃。
店家边把金叶子往怀里揣,边推脱道:“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呢。”
热络两句,便切入正题,询问此地有什么怪异之事。
店家是个开门做生意的,热情好客,搓手问道:“什么怪事?”
“闹鬼、中邪、杀人分尸……诸如此类。”
店家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眼神迅速警觉起来:“哦……你们是干嘛的?”
蔡萤道:“你不都是猜出来了吗?我们是修士。”
店家了然道:“那是。想来你们也是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人,只是看你们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没想到……”
蔡萤笑道:“没想到我们做着手起刀落的生意。”
店家哈哈大笑:“姑娘真是风趣。怪事是吧,有的,可能跟姑娘想的不大一样。”
“哦?说来听听。”
“这里叫郑家庄,周围所有的农田都是县城郑大善人的。”
店家停顿下来。
蔡萤会心一笑,觉得郑大善人这个词有些讽刺。
虞文君递给店家片金叶子,笑道:“你不用有所顾忌,出了这个门,你是老板,我们是客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她觉得店家倒不是怕出卖主人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单纯是想讹点钱。
店家笑着把金叶子收下,跟她们讲最近的怪事。
话说郑家两兄弟,郑文、郑武,父亲去世,留下老母亲葛老太。
十年前郑家还只是普通农家,郑文为改善生活,带着妻子和儿子去西北当修士,弟弟郑武侍奉母亲操持家务。
西北当修士。
蔡萤和虞文君对视,立刻明白。
西北在铁骨观的蛊惑下反叛天衍宗的比较多,而且他们都是散修,没有统一的门派,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灵活机动,还相互包庇隐匿。
宗门不好组织大规模围剿,经常发布悬赏令,召集散修去西北猎杀魔教妖人。
绝大部分修士,他们修炼个十来年会认清现实,放弃结丹成仙的白日梦,置办良田产业,老婆孩子热炕头。
一个魔教的脑袋值十枚灵石,换成黄金是十两,换成白银是100两,很多底层修士的第一桶金就是来自西北。
郑文夫妇应该属于这种情况。
店老板继续道:“郑文带着老婆儿子去西北挣钱,挣来的钱交给母亲葛老太,葛老太置办产业,郑武经营,逐渐把这里变成郑家庄。”
“这不挺好的?”虞文君疑惑道。
“郑文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们担心女儿郑怡在西北吃苦,就把女儿留给葛老太,说是侍奉葛老太。
逢年过节,葛老太会给我们送东西,每每被郑怡破坏。
去年葛老太送棉服给大家,拿出来后,发现棉服都被人用刀划的一道一道的,根本不能穿,葛老太脸都绿了。”
虞文君皱了皱眉:“这也不算怪吧。”
只能算是没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