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郊区的小饭店,饭菜算不得精致,但好在量大,一大盘子过油肉上了桌,馋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拍桌子催米饭。
苏夏是个穷人,一直都是。
擅离警队后,他也一直没有回家。这一次去看姑娘,但目的却是为了吃一碗面——跟着高敏那伙人明里暗里的混了几天,身上的一点钱早已经用完,从昨天起就已经没有吃饭、抽烟和喝水的钱了。而女儿作为他们家最有钱的人,身上从来不会少于100元,他这个做爹的,自然不会腆着脸去要,但蹭碗面吃还是够了。
平安的肚子是空的,从昨晚拉倒现在,他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拉了。所以他饿了。
至于高达?村里人嘛,难得吃个盘盘碟碟,又不用自己花钱,造呗!
于是,三碗米饭和三只放在海碗里的红烧甲鱼上桌后,这三个人没人再说话,大米里浇上红烧甲鱼的汁,大快朵颐了起来。
酒足饭包,心情就好!趁着夜色暗下来了,平安打算给自己新成立的三人小组配置点装备。
“老高,三人里面,你是清白身,拿上我的这张卡,密码是098765,找个自动取款机,先端个5万元现金来做办案经费。”饭桌前,盘盘碟碟都已经被收走,三盏盖碗老茶端上了桌,平安将一张卡递给高达后又说,“前几天在你家那是过度,眼下,咱们需要个住处,就不去你家了,你一会取了钱,把车骑回去,跟家里人说出去旅游,然后给我打电话,我到时候告诉你去什么地方。”
叮嘱完高达后,平安又对苏夏说:“趁着晚上人少,你要不要回家再看看嫂子,随后咱办开了事,你就没有机会回去了。”
苏夏喝了一口茶说,“放心吧,你嫂子以为我又卧底去了,一两月不回去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局里有没有停了我的工资。”
关系到了这一步,苏夏也就不在扭捏面子上的事,他知道平安其实有的是钱,自己一个月那一万多块工资,在人家眼里屁都不是。
“这个不用你操心,回头你把你的工资卡卡号告诉我,日子到了,我给你转钱,两倍。”平安说,“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咱这就走,我托人准备了一套装备,还得你来把把关。”
三人商议好了之后,悄悄离开了饭店。
河川市公安局对面,除了羊汤摊外,还有一栋办公写字楼,这栋楼里的人,多是全国各地煤机电产品的代销点。
平安、苏夏和高达分手后,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这里。
“平安,你说的秘密基地,不会就在公安局的对面吧?”苏夏看了一眼对面的市局,有些不放心的说。
“灯下黑的道理懂不懂?”平安似乎根本不在意,拉着苏夏就走进了这栋大楼。
“喂!你把房间订到了几楼?”楼道内,平安打电话问房间号的声音传到了苏夏耳朵里,苏夏的不安感更加严重了起来。
“这房间不是你定的?”苏夏问?
“废话,我一通缉犯,敢嘛?”平安拉着苏夏坐着电梯上到了15层。
这一层边角位置的一个独立房间外,一位戴着口罩、墨镜的长发美女正打开门望风,在看到平安和夏苏后,赶紧招手,示意他们进来。
“三室两厅一卫的房子,140平米,给你先租了三个月,够用了吧。”进屋后,美女没有立刻摘下口罩,而是先介绍了起来:“这是标准的公寓房间,24小时热水,网络、闭路电视一应俱全,你要的三屏电脑和笔记本电脑也给你准备好了,我把客厅改了一下,够你们用了。”
“把口罩摘了吧,这位是苏夏,自己人!我就不和你说谢谢了,花了多少钱,我给你。”平安看了看房间,对美女说。
美女听了平安的话后,这才摘掉了口罩和墨镜,没想到她竟然是费可卿。
“录制设备是借电视台的,你别弄坏了就行,房钱就免了,你办事要紧,还有楼下给你准备了一台箱式车,也是从电视台借的,里面的设备你自己改一改,装上摄像监控头就能当监控车用了。”费可卿说,“这里还有四台手机,都是二手货,没有多少钱,里面的电话卡是黑卡,随便用,照相机、摄像机还有录音笔、录像手表这些东西,都是报社的,完事了记得还我,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了。”
“可以了,一天时间帮我搞到这些。”平安说,“对了,上午交代你的事,你办了没有,高小飞那傻子没有看出什么来吧?”
“没有,高高兴兴的就走了,还要求我不许和你说,他也不想想,你的办公邮箱里的东西,你自己怎么可能不看。”费可卿说。
“那就好,最后一件事,你确定你要来蹚这浑水?”平安说。
“我现在想想就觉得刺激!我太压抑了,都快得忧郁症了,你必须让我加入,我不会拖后腿的,我的能力,你难道不知道?”费可卿说。
听到费可卿这样说,平安也不在多嘴,开始和夏苏搭建设备。随后,他俩又到地下车库看了看车,用苏夏的话来说,除了警用的对讲机和枪以外,现在的装备已经到达办案需要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10点,出去拿钱的高达也顺利会和后,这支特殊的队伍终于成立了。
“废话就不多说了,感谢你们自始至终信任我,说句实话,这一次,我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只能靠诸位了。”看了看坐在周围的三人,平安讲起了开场白,“哦,你们三人或许还不认识,我介绍一下,这位美女是费可卿,是我的同事加死党,这一次,将负责我们日常需要的采购工作和与外界进行沟通的渠道联系工作,当然了,她还会帮助我们在官方渠道里打听一些消息;这位是高达,其实还不到60岁,牛建尸体的发现人,特种侦察兵出身,追踪人也好,刺探情报也好,这位算是专家了,至于厉不厉害,苏夏你心里应该清楚,老高,从明天起,你将继续干你的老本行,不过你放心,这次给你配的是电动三轮,此外,还有这种隔着十米也能听到人说话的监听器,和可以同步定位、监看的监控设备都给你安装上,到时候你就不用再拍照片了,你走哪我们就能看到哪;这位呢是苏夏警官,具体和我执行行动、监控、分析工作,如果我有事的话,暂时由他说了算。”
一番部署,平安的小组织像模像样的办了起来,而且就在当晚的第一次行动部署会上,他们有了第一个目标——郝刚。
郝刚最近有点倒霉,苏夏的“反目”,自己“以毒攻毒”的发财梦和任务都变得不再好完成。失去了苏夏这根线,新老板高敏很不满意,威胁他想办法弄死苏夏一了百了。
郝刚是个自负的人,和他的名字一样,好钢嘛,就要用在刀刃上!所以,当好警察时,他不要命的破案,抓人,结果呢,升迁没他,钱也没有赚到。于是,他当了坏人,就要把坏事干绝。
苏夏的“反目”,虽然让他很不爽,但也仅仅是暂时收住手。因为他猜测,苏夏没有胆子举报他。今天上午区局大会上,苏夏已经在缺席的情况下,被局党委班子暂停了一切职务。而有些小道消息说,如果苏夏再不主动出现交代问题,怕就要被通缉了。如果真被“通缉”了,那郝刚不介意在抓捕中“枪毙”了他。
中午2点,郝刚才懒洋洋的从自家出来,给领导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一下“夜查”的情况后,就一头钻进了“鱼厂”,准备先吃饱肚子再说。
鱼厂并不是工厂,而是一家主打鱼类美食的高档餐厅。郝刚最近几年养成了一个坏习惯,那就是每天必须吃一个鲢鱼鱼头,如果不吃,就一天没力气。
“郝队,您今天想酸口还是辣口?”一张紧靠窗户的桌子前,大堂经理亲自为郝刚服务。
“最近上火,今儿来清汤!”郝刚看都不看对方一眼,端着栀子茶一气喝完。
和往常一样,这个点来吃鱼的人很少,窗户外面,几乎没有什么宾客来停的车,只有一个收废品的老东西,在饭店外面晃来晃去,严重影响自己的食欲。
“那怂进去吃饭了,没有进包房,做得是二楼靠窗户的位置,刚才盯着我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啥意思。”收废品的人赫然就是高达,只见他穿着一身老旧的工装,戴着一顶帽子,穿着一双开了口子的牛皮靴。
“苏夏说那怂每周五都会见一次‘高老板’,今天正好是周五,一会我们在车里远程跟踪,你贴近监控,想个办法,看能不能把窃听器和定位器给他带上。”高达的耳朵里,骨感耳机不断传来平安的指示,高达还不适应这种高科技、高技术的设备,按他最初的计划——“寻个没人的地方,趁怂不注意,给他脑袋来一下,然后带回去,寻个没人住的地下室,慢慢料理,啥打听不出来。”
可惜,虽说平安这次完全绕开警方选择单干,但是违法的事还是准备不干,一番商议后,还是用最安全的方式,先找到高敏落脚的地方。
酒足饭饱,郝刚彻底精神了起来,算过账后,哼着小曲走出了饭店。
“怂出来了,我上去了啊!”高达看着郝刚走出饭店,装着在地上捡瓶子,“一不小心”撞到了郝刚的身上。
“你眼睛瞎了!往他妈那撞了,我弄死你吧!”郝刚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训斥起了高达。
“对不起嘛,我给你拍拍。”电光火石间,高达趁着给郝刚拍打身上衣服的瞬间,将一个提前黏上特制胶水的设备贴在了郝刚的外套内衬中。
“怂走了,我跟着,你们注意点。”郝刚冲着高达发了一通火后,开车离开了这里,高达简单汇报后,取出手机,调出了定位软件,不声不响的跟在了后面。
“注意保持距离,别让发现了!”高达的耳机里传来了平安的声音。
“我骑着电动,人家是汽车,你还怕我被发现了?你脑袋被挤了?”高达哭笑不得。
虽说人家是汽车,但该追还是得追,反正有定位跟着,不怕找不到。况且,平安、苏夏两人驾驶的“监控车”早就跟在了后面。
话不多说,看看郝刚这“怂”到底去了那。
在河边区与河水区交接处的一个名叫德合的菜市场外,郝刚把车听到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看得出来,他十分的小心,从那户人家出门前,还换了一身帽衫,把帽子紧紧戴在头上后,这才悄悄出了门。
“坏了,那家伙换了外套,不好定位了!”一路跟来的平安坐在车里盯着监控视频说,“高达也还没有就位,这下咋办?”
“行了,我去!”费可卿的声音从副驾驶位上传来。原来,行动的第一天,费可卿兴奋极了,打着要保护“财产”的旗号,非要来跟着“监督”。
“你行吗?”平安不可置否。
“你忘了,我也是社会新闻混出来的,早年做猪肉注水那档子跟踪报道时,你还是个实习记者呢!”费可卿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安全带。
“行吧,把耳机戴上,摄像头别上,注意安全啊,等老高来了换你!”平安叮嘱到。
接过了耳机,费可卿提着手包,匆匆下了车。
不得不说,此时费可卿进入菜市场,还真有点购物的意思,一路挑挑拣拣的,别人还真当她是顾客。比如!比如一直出差在外趁着周末回家休息的严青!
“我靠!平安,你的严局!”费可卿看到严青时,提着一筐玉米的严青正愉快的朝着费可卿招手。
“老严现在不管案子了,不要节外生枝!打个招呼,赶紧走!”平安叮嘱到。
“小费啊,逛菜市场呢?”严青和费可卿也算老相识了。
“是呢,严局您也亲自买菜啊?”费可卿很不自然的说。
“这话说的,我一会还要亲自炒菜蒸馒头呢!”严青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费可卿的不自然,打了个哈哈说,“行,有空上家里玩来,我去那边看看带鱼去!”
“走了!”费可卿甩掉严青后,紧赶几步,追上了郝刚。
而前面的郝刚则始终没有发觉,贴着市场边儿,悄悄走进了市场深处的仓库区里。
“问问高达走哪了?少妇买菜不会区仓库,捡破烂的高达更适合。”苏夏盯着监控视频说。
“早着呢,过来还得20分钟,要不咱给他弄辆二手面包?可谁开着面包收破烂啊?”平安自嘲到。
车里的二人着了急,可费可卿也不是吃素的,通过耳机,听到费可卿正和一位菜贩交易:“我要的多,两千斤起步,别绕弯子了,直接带我去仓库看看呗!”
一听大生意上门,菜贩子二话不说,带着费可卿就朝仓库走去,时机把握的还刚刚好,正好踩着郝刚的尾巴进去。
“嘿!这丫头够机灵啊,就这一手,够她当刑警了!”苏夏忍不住赞扬了一句。
“歇着吧,人家一年最少赚一百万,行政级别也是正科级,给个区局局长都不干,你还指望她给你当刑警!”平安嘟囔到。
“自叹不如啊,要不我以后从监狱出来了,给她当手下?一年不要一百万,有四十万就死心塌地了!”苏夏调侃到。
“要不等这个案子结了,你就跑吧,我给你准备钱,带着你老婆孩子娘,去蒙古买块地,当地主多好!”平安突然认真的多。
“哎,你看,这仓库有问题啊!”苏夏仿佛没有听到平安的话,指着费可卿身上摄像头传来的视频说。
视频中,郝刚走进了仓场中靠北边的一个仓库,费可卿则被带到了正中间的仓库。随着她进入仓库,视频中出现了成山的蔬菜。
“问问菜贩子,郝刚进去的仓库是干啥用的?”平安通过对讲,对费可卿说到。
“大哥,我看这仓库建设得不错啊,是这意思,如果我今天订下了,暂时拿不走,放你这块吧,哎呀,怕耽搁你生意——哎,我看北边那仓库好像没有啥东西哈?”费可卿说。
“那边是存储面粉的,不让屯蔬菜,没事,我这大着呢,你看这白菜多好,两千斤收你600元怎么样?”菜贩子说。
“私人的?怎么没人进去买面粉啊?哎,那面粉质量怎么样?我那边还缺200袋25公斤的面粉,你帮我问问呗?”费可卿说。
“哎呀,你这个客人,做事情耐心一点嘛,这样,你先把生意做了,我给你好好问,还帮你搞价怎么样?”菜贩子说。
“贵了贵了!超市里都4毛钱一斤了,你这批发价才比超市少一毛钱?”费可卿一听价格,这就上头了。
“美女啊,就这个价钱了,多让你存我这20天怎么样?”菜贩说。
“不用,550,我下午来取走!”费可卿当仁不让。
“姐啊,快点吧,郝刚要跑了…….”在车里听搞价的平安和苏夏,这会子脸都快绿了。
“行吧!你自己挑着,我去给你问价格去。”菜贩子脱下围裙这就要走。
“哎,不急,一块呗!”费可卿赶紧拦住。
“别,那面粉公司的老板不爱见生人,脾气还大,你这样,等我哈!”菜贩子说着就急匆匆的朝隔壁仓库走去。
“看见那仓库上门写着的公司名字了吗?”看着菜贩子走远了,费可卿对平安说。
“燕飞面粉厂!嗯,正查着呢,你等下。”平安说一边在电脑上搜索。
“这面粉厂的老板叫做燕飞,老苏,你有印象没?”平安问到。
“没有,要不等会我进去探一探?”苏夏说。
“先别忙,看看先,万一郝刚真去买面粉了呢。”平安说。
就在这时,菜贩子苦着脸回到了仓库。
“哎,美女,人家全仓的面粉都被包圆了,要不你去别处看看。”菜贩子小心翼翼的说。
“哦,行吧,给你钱,等会有人来取菜!”费可卿突然看到郝刚走进了这间仓库,赶紧装作生意谈成的样子。
“谁要面粉啊?”郝刚走到费可卿面前问到。
“我要啊,怎么,你是?”费可卿想不到郝刚会和她说话。
“哦,没事,那仓库里的面粉是次品,是国家当作支援物资送给非洲的,你自己再转转吧,别来了。”郝刚盯着费可卿看了半天,色眯眯的说到。
“嗨,我知道什么啊,这不是这位大哥说你那有大宗面粉嘛。是吧!”费可卿一句话就把菜贩子交代了出去,自己倒是干干净净。
“嘿,我这也是照顾顾客嘛!”菜贩子似乎很害怕郝刚,看到郝刚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赶紧小心翼翼的说。
“美女,买这么多面粉干嘛呀?”郝刚似乎还很警惕,揪着问个不停。
“我在县里开了个食品厂,做蔬菜饼干!”费可卿到底见多识广,丝毫不漏的接上了话。
“哦!那你忙!”郝刚看着一切正常,也没有再返回那间仓库,而是出了仓场,进入了菜市场,看情况,是要离开。
“别着急走,高达进市场了,已经盯上了郝刚,他进院子了,准备开车离开了。”平安对费可卿说,“我和苏夏开车跟上,你和高达后面慢慢来。”
话音说完,就听到一阵汽车启动的声音,然后,费可卿就看到了一脸无辜的高达推着三轮车站在她的面前。
“高师傅,啥也别说,你把菜装上,我四处看看。”费可卿招呼着高达过来,指着脚下的一堆白菜说。
“我费力赶来,就为了拉这一堆白菜?真当我是叫花子了?”高达愤怒的说着。可费可卿似乎没有听到,而是装作肚子疼找厕所的样子,悄悄离开了仓库。
费可卿到底是没有死心,想要悄悄探一探那座仓库。可是自郝刚离开后,这间仓库就大门紧锁,四周的窗户又高,根本进不去。
“小费,你怎么在这?”就在费可卿四处探访时,一个声音突然叫住了她。
“嘿,怎么是你啊春明,你怎么在这?我找厕所呢!”费可卿转身一看,竟然是熟人——初中同学王春明。
“厕所在后面呢!你快去吧,我等你回来叙旧!”王春明笑呵呵的指了指仓库后面的位置。
“好!”费可卿装模作样的朝着厕所跑去。
“喂!喂!你们跟着郝刚到哪了?我一会去哪找你们呀!”厕所里,费可卿大声呼叫平安,可对讲频道里却什么声音都没有。看样子,这会平安和苏夏顾不上理她。
走出了厕所,费可卿琢磨着去哪,可抬头一看,发现老同学还在等她。
这位王春明,上学时偷偷给自己写过情书,二人也心照不宣的拉过几次小手,但初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联系。后来倒是也见过几次,但各顾各,各忙各的,也没有再联系。
“我记得你在报社工作啊,怎么开始批发蔬菜了?”王春明递过去一瓶水给了费可卿。
“嗨,我弟弟开了个食品厂,我就帮他办点货,你呢?”费可卿接过水,心不在焉的说着。
“哦,这不,这个仓库是我们老板包下的,我在面粉厂工作。”王春明笑眯眯的说。
“真的!我还说想从这买点面粉呢!好巧不巧有你在!”费可卿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刚才还来了个凶巴巴的大哥,问我长问我短的,我心里还想,什么仓库啊,这么神秘。”
刚想要探访到面粉仓库的情况,老同学就出现了。费可卿此刻想着,看能不能从老同学那里套出点情报来,这会也不着急走了,扭开了瓶盖,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口水!
“费可卿!你大爷的!站你面前的那孙子就是高敏!”就在这时,平安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费可卿被呛了一下,一口水都喷在了站在他面前的王春明——哦,不,该是高敏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