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大夫不可置信道:“宸王……他一直陪着魏太医,一直给她输内力吗?”
江太医点了点头:“嗯。”
吴太医愣愣道:“原来男子将女子放在心尖尖上,是这样的啊。”
“嗯,便是如此。”江太医看了她一眼,随后言归正传:“都回神了,魏太医快开到九指了,准备迎接小郡王小郡主。”
吴太医、林太医和小顾大夫等立刻恢复大夫的身份,开始做第二产程的准备事宜。
月神医和稳婆也都在隔壁屋随时待命。
“开到十指了!”
魏紫已经疼得浑身发抖,听到这话心头一松接着又是一紧。
终于进入到最关键的时刻了。
消好毒的稳婆端着热水进来了。
其中一位曾给多位皇族接生过的稳婆,见风澹渊还坐在床边,冲口而出:“宸王爷,您怎么还在这里啊,这产房乃血腥污秽之地,您千金之躯不能待的啊!”
身边的一位稳婆赶紧低声道:“胡嬷嬷,少说两句。”
风澹渊侧过头去,冷冷瞧了那位姓胡的稳婆一眼,淡淡道:“你,滚出去。”
没有起伏的音调,却骇得胡嬷嬷差点松手洒了水。
她身边的嬷嬷兀自稳定心神,放下脸盆,便将胡嬷嬷扯了出去。
再进来时,她身边已是另一位嬷嬷。
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淹没在魏紫的惨叫,以及几位女太医熟练有序的生产中了。
“啊——”魏紫疼得意识都开始涣散。
风澹渊站在一边,瞧得眼角越发红了,不顾周围都是太医和稳婆,他弯腰低下头,吻着她汗渍渍的额头:“小紫,快了,快了……”
“太疼了……呜——”像抓救命稻草一般,魏紫紧紧握住风澹渊的手。
风澹渊亦紧紧握着她的,吻着她的泪:“小紫,我在——”
一边,林太医对江太医道:“魏太医心跳、脉搏都正常。”
吴太医道:“胎位也正常。”
江太医对风澹渊道:“宸王爷,接下来您相助魏太医配合我,先深呼吸——对,就这样,用力——好了,放松——”
时间一点点流逝,永夜将尽,天边已出现了一小片一小片的鱼肚白。
风澹渊源源不断地将“沧海录”输入魏紫体内。
魏紫浑身上下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她跟着江太医的节奏,用力,放松,深呼吸,再用力,放松。
很疼很疼,可她能感受到孩子也在很努力地冲破重重阻碍,油然而生的母爱,让她能忍受这世上最高级别的痛。
“看到孩子的头了,魏太医,用力!”江太医欣喜道。
魏紫屏住气,紧紧拽着风澹渊的手,用力将孩子带到人世间。
“啊——”
身下陡然一松,有什么东西离开了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