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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58章

    夏星辰一开始也没想着一定要纹身。

    他颈侧有一粒红色的小痣,长在正常腺体的位置。

    因为这颗痣,爸妈一度以为他会分化成Omega,对他也不能说是从来没有善待过。

    可是越长大他们越发现,夏星辰似乎不会是Oemga,所以被放弃也成了理所当然。

    他天生皮肤白,一粒红痣印在雪白的颈侧,很多人说过视觉冲击很强。

    是好看的,夏星辰自己也知道。

    他也曾在床上对江朔说过“标记我”的话。

    可是当江朔真的不厌其烦一次又一次地将那处当成腺体,像野兽那般厮磨啃噬的时候,夏星辰便被激出了反骨。

    他觉得自己是Beta,又不是Omega,哪有人的腺体会长成他那样,江朔是傻逼吗?

    牙印吻痕交错,一次又一次地印在自己皮肤上,是出门看到人对方都会震惊他怎么白日宣淫的程度。

    夏星辰去纹纹身的前几天,刚打完一场比赛,接受赛后采访的时候被热得扯了扯领口,记者眼尖,顿时就问他颈侧怎么有红痕。

    夏星辰当时稍微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若无其事地松了手整了整衣领,说赛事方定的酒店有爬虫,昨晚没睡好挠的。

    这爬虫只能是江朔,他给自己惹出来的麻烦,所以结束采访之后夏星辰想也没想就给贺助打过去一个电话。

    Venus倒不是怕绯闻,他一个打比赛的,女友粉再多又不耽误他真正谈恋爱。

    只是夏星辰总觉得他跟江朔的关系应该算不上是谈恋爱,网友又一个比一个精明,一旦传出去他带着咬痕参加比赛,下一步就是揣测SQG里哪位选手跟Venus在公费恋爱。

    而这些言论一旦被江朔看见,最后遭罪的依旧是夏星辰。

    江朔这个人,一向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嫉妒心,而他自己又不愿意承认。

    所以夏星辰当时只不过是想将祸端扼杀在摇篮里。

    贺助的办事效率还是可圈可点的,他电话打完之后,第二天出的报道内只字未提夏星辰颈侧的痕迹,反而幽默诙谐地说了一下酒店环境不够好。

    他那时在国外打的比赛,恰巧那个国家的选手打比赛使过些小手段,脏的厉害。此言一出,网络上关注度全在两方战队和国家的恩怨上,没人会关注一位电竞选手脖子上的印记究竟是蚊虫叮咬还是吻痕。

    回国之后夏星辰就去了纹身店。

    可选择的花样其实很多,要狠一点的话他甚至可以纹青龙白虎,ID也可以,星星也没什么不好,但是纹身师当时看了看他手指着的部位,又看见那颗红痣,给了他两个方案。

    一是纹一只冰面起舞的天鹅,赤做点缀,为天鹅的眼睛,在他颈侧引颈而歌;

    二是将那颗痣当做花心,顺着颈侧纹路纹一朵顺着血管攀爬怒放的玫瑰。

    他觉得这颗痣生长得很有灵魂,完全被覆盖了不免可惜。

    夏星辰并不需要过多思考,直接选择了第二个方案。

    他总觉得在人身体上纹一只动物,好像就给了它们养分,随时会活过来一样。

    况且纹身师给的示例图片里,他纹天鹅的确没有玫瑰那么好看。

    后来再见到江朔,江先生没有对他在采访中将自己比作蚊虫恼怒,反而饶有兴致地伸手摁住他脖子,感受薄薄一层肌肤下血管在指尖的鼓动,好像血液最终都汇入花瓣,让其自然生长着一般。

    江朔并没有指责夏星辰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也不拆穿他纹这朵玫瑰的目的,只当自己完全不受影响,依旧会在情动时一口咬上去,丝毫不担心纹身里会有毒素进入他的口腔。

    夏星辰那时候便知道,江朔我行我素惯了,他没有害怕的东西,也不在乎旁人暗搓搓用些什么手段来抵抗他,反正在他看来,做什么都是没有用处的。

    夏星辰纹的这朵玫瑰反而极大程度上满足了江朔某种变态的控制欲,因为他很喜欢夏星辰也沉浸其中浑身泛着玉粉一般的红色的时候,玫瑰宛如植根于血液浸染的泥土之中怒放盛开的样子。

    他会觉得夏星辰被他艹开了。

    他甚至会可惜纹身技术没有发展到图样随着体温变化,不能及时得反应夏星辰当下的情绪波动。

    江朔的脑回路夏星辰很难完全跟上,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事实。但不止一次地看见江朔从自己颈侧离开时,眼中未完全消下去的占有欲和征服感,他还是会被那些浓烈的情绪所吞噬,感到心惊。

    所以这朵玫瑰到最后只是挡住了吻痕。

    媒体拍的照片里面,观众只会惊讶于Venus竟然在最靠近动脉的地方纹上了一朵金色的玫瑰,而不会一寸寸放大去观察繁复花样下是否藏着不可见人的秘密。

    而黄老板竟看了出来。

    大概经历相同,他比一般人更能清楚地知道像夏星辰这么漂亮的Beta在自己颈侧纹纹身是想遮挡什么。

    但做生意的人最是圆滑,他只是开玩笑一般提醒过,一转眼连眼睛里那点过来人的通透告诫都不复存在,黄老板笑着打岔:“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又不是谁都跟我似的。”

    跟他似的什么他没细说。

    但夏星辰大抵能猜出来后面跟着的形容词应该是哪些。

    蠢、笨、傻……

    每一只Beta从分化伊始就知道自己注定是ga的点缀,他们的人生不会像AO那么精彩,他们就该平庸而安分地过完这一辈子,一点点走错路寻上的刺激最终都可能是致死的毒药。

    可仍然有不知死活的Beta要违背天性掺和进ga的世界里。

    难道前人给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而黄老板不仅掺和进去了,甚至还给对方生下两个孩子。

    确实担得上一个“傻”字的。

    不过夏星辰并没有这样认为,他不喜欢Alpha,普遍认为那都是一群自大狂妄的生物,但一杆子打死多少有些残酷。

    青团就比ga。

    重点不在于性别,而在于个体行为。

    只是Alpha的群体意识往往注定了他们大多都是一个类型的存在。

    就好像江朔和江震山。

    黄老板没再纠结这个话题,下楼给他拿了一本游客指南,告诉他门口不远处有租车行,要是会开车的话可以租一辆敞篷绕海兜上一圈,不会的话也可以试试小电驴,这个季节的海风吹起来绝对比魔都湿冷的空气好上很多。

    夏星辰笑着道了谢,出门按游客指南朝前走,没走出几步路竟然看见黄老板的一双儿女迎面过来。

    还真一人捧了一根冰淇淋,花花绿绿的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不卫生的好吃感。

    夏星辰原以为小孩不记事,可从他们身侧要过去的时候,小女生喊停了他:“哥哥。”

    夏星辰微怔,四周看了看没有别人,干脆顿了下来,以一种仰视的姿态望着小姑娘:“嗯?”

    “你要住几天呀?”她问。

    黄老板说他女儿今年还不到七岁,但夏星辰很少见七岁的小孩子有她这么活泼外向,微怔了一怔,道:“一周吧,怎么了?”

    “哦。”小姑娘点了下头,“我出门前看见爸爸在给你整理房间。”

    夏星辰问:“怎么了?”

    “那是伯伯的房间,他元旦放假没来。”小姑娘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夏星辰还在莫名,男生拽了拽姐姐的衣袖:“是爸爸。”

    “是伯伯。”小丫头回答的很是坚决,将自己衣袖从弟弟手中抽出来,推着自行车到一边,“你手脏脏的,不要碰我。”

    小男孩被姐姐凶得很委屈,惴惴不安地站在一边,冰淇淋在手中都快要化了,又舍不得不吃,一边舔一边委委屈屈地小声重复:“是爸爸。”

    他姐快给他气死了,重重一跺脚,瞪着自己弟弟:“你不听话,我不带你玩了!”

    说完“唰”地一下就上了车,三两步蹬跑了。

    问题是这车蹬起来还不一定有人跑的快,男生连忙迈开步子往前追,重心不稳一下摔倒在地。

    夏星辰再也不能当这是人家姐弟闹别扭,赶紧站起来到他身边把人抱了起来。

    他右手不能提重物,干脆就让小孩坐在自己左边胳膊上。

    小家伙摔到地上的时候沾了一脸冰淇淋,看起来脏脏的,又很邋遢。

    夏星辰愁的洁癖都快发作了,偏偏他还在哭,姐姐人又不见影儿了,夏星辰想了想,干脆就近走到一家旅馆里借了点水给他擦干净了。

    “你叫什么呀?”夏星辰尽力让自己语气温柔,十足地哄小孩语气,看起来就挺像人贩子的。

    小家伙还在哭,抽抽噎噎的:“圆圆。”

    夏星辰不自觉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哭包。

    好嘛,是挺圆的。

    圆圆哭得可怜,来往又都是跟他一样的游客,见一大一小俩人蹲在院子水龙头旁边边洗脸边哭,一个个的眼神都不算善意。

    也正常。

    见他这样要能多善意才不够善良。

    但夏星辰毕竟是个公众人物,经不起被人认出来在南方带着一个小男孩哭。

    这要是被拍下来传出去,别人才不管背后是什么缘由,只会说Venus隐婚生子了。

    夏星辰便哄了哄,顺着他话问:“爸爸不是在家吗?”

    “不是……”圆圆摇了摇头,“那是妈妈。”

    夏星辰:“……”

    好的,他懂了。

    他就蛮无语的,顿时就闭了嘴,微微叹了口气跟小孩说:“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

    圆圆先点了头,没一会又摇头:“先去买冰淇淋。”

    他背着一个小乌龟包,哒哒哒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来几张纸币拿在手心攥得紧紧的。

    夏星辰想了想他那一整根几乎都喂了地的冰淇淋,表示很理解。

    旅游城市有一个好处就是走几步路就能找到买卖东西的地方,夏星辰没再抱小哭包,牵着他手走到一家小店,看圆圆很老练地翻上小板凳拿出两根冰淇淋,犹豫了半天又放回去一根,抱着一根找店老板付钱。

    夏星辰问他怎么不拿两根。

    圆圆说:“吃多了妈妈骂。”

    夏星辰倒没对妈妈这个称呼有什么抵触,男性Beta生殖腔萎缩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受精之前打一段时间的针,再多吃点补品也不是不能怀上。

    但男性Beta怀孕生产需要遭受的痛苦很难想象,如果不是真爱到极致了,很少有Beta愿意为了别人去生小孩。

    而对于天真单纯的小孩子来说,自然是从谁的子宫里出来的就认定谁是妈妈。

    但一回到民宿里,圆圆大老远颠颠跑到了黄老板跟前仰头脆生生地叫了一声“爸爸!”,夏星辰还是对此表示相当震惊。

    他转过头,圆圆他姐正坐在大厅沙发前看最近很流行的一部动画片。

    中配的声音特别夸张:“哦我的小蠢货~”

    他姐嘴角勾出抹笑意,那笑中透露出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

    夏星辰:“……”

    黄老板知道国家现在破除封建迷信不准成精吗?他这对小孩是怎么生下来的?

    他震惊了好半晌,没忍住笑了笑,看天色不早,也懒得再出去一趟了。刚想上楼就看见圆圆又颠颠地哒哒哒回来,将捧着一路都快化了的冰淇淋递给他姐:“姊姊对八气!”

    他姐理都不理他。

    “好家伙,你姐不生气都要给你闹生气!刚刚出去找了你半天你去哪了?”黄老板好笑着回过头说他一句。

    小十被亲爸拆穿对弟弟的关心,很不服气地大声喊了黄老板一声:“爸——!”

    黄老板“诶诶诶”地笑着哄姑娘,一打眼看见夏星辰还在这里,便道:“我说怎么就小十一个人回来了,这俩人经常出去半路吵架哭哭唧唧的回来,一回来他就哄他姐,看着特别大度委屈的样子。”

    黄老板小声说:“以为我不知道呢,好多次都是弟弟惹的。”

    夏星辰挑了挑眉,心说那你知道你儿子在外面喊你妈妈,一回来就喊爸爸吗?

    小人精。

    黄老板提了一桶海产去后厨,跟夏星辰说:“都是早上刚送过来最新鲜的,你们在外地吃的都不一定有我这原汁原味还好吃,今天给他们俩整的你没玩什么,明天一大早我开车送你去景点?”

    夏星辰摇了摇头,直言道:“我早上起不来。”

    黄老板略有些惊讶,但也称不上震惊。

    虽然出来玩的年轻人多半都赶时间到恨不得将行程从早上六点排到晚上十点,但要是有时间和金钱的话,跟着自己的节奏来会轻松很多,更何况眼前这个男孩子一看就是来休养的。

    刚做了手术的确不适合太劳累。

    黄老板点头:“那你先上楼休息会吧,吃晚饭我上去喊你。”

    他又补了一句:“这餐不收钱的,免费送你。”

    夏星辰没问他原因,笑着应了下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