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决，正式进入了聚气境。
突然之间，陈帆的眉心裂开了一条缝隙，仔细一看，里面竟凸起一颗金色眼珠。
这是一枚金色竖瞳，看上去十分妖异。
“这就是天命决进入聚气境后诞生的附属能力命眼吗？”
陈帆刚想试试这命眼的能力，他手腕上的红白色绳环便腾飞而起，钻入了命眼之中。
原本金色的命眼颜色更加深邃了。
这红白色绳环是当初与小黑第一次见面时对方不远千里赠送的。
他原本以为这红白色绳环只可以用来提升天命决修炼速度。
现在，才知道，它的主要作用是融入命眼，提升命眼品质。
此时此刻，陈帆眼中的“世界”彻底变了。
天空、大地、树木、虫类……无论是物品，还是生灵……都长出了一根红白色线条。
这些红白色线条不断延伸、交织、缠绕，十分紊乱，毫无规章。
但就是这些红白色线条构成了万物的轨迹，在各事各物之间架起了“沟通”的桥梁。
它们有一个统一的名称，叫做因果线。
天命决，修天命。
而天命，在于因果。
陈帆伸出自己的指尖。
在看到上面冒出的红白色线条，与小白小黑慕家两姐妹的红白色线条交织在一起，他眼中若有所思。
然后，他尝试牵动其中一根红白色线条，发现非常吃力。
但，最后他还是成功了。
“呀，我的头发！”
慕琴的冰蓝色长发有三分之一突然竖了起来，看起来呆呆愣愣的，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慕湘雪见状，顿时警惕地看向周围，以为有什么妖魔鬼怪。
陈帆看了一眼自己挑起的因果线，似乎是……从慕琴身上长出来的。
发现这个后，陈帆立即收回了自己的力量。
因果线回归原位，慕琴的头发也恢复了正常。
“放心，没有敌人，只是一个我的小试验。”
陈帆出声安慰两女道。
两女顿时恍然，神色放松了下来。
不过，心中却对公子如何做到这一切的感到好奇。
陈帆没有理会两女的反应，而是开始观察起这天地间的所有因果线。
因果囊括世间万物，哪怕是上苍也不例外。
可是陈帆却没有看到上苍的因果线，也没有看到日月星辰的因果线。
不出意外，这些因果线应该被遮掩了，并不是现在的他能窥视到的。
突然，陈帆发现自己命眼上也有一根因果线。
这根因果线很长，延伸出去得很远，远到了天际，看不到尽头。
陈帆尝试用自己的念头去感知这根因果线。
他的念头刚一接触这根因果线，顿时大量的信息纷至沓来。
这根因果线连接的是天命决的创始者。
一名白髯老者的形象出现在了陈帆的眼前，他身着道袍，双目清明，一副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模样。
正是当初小黑带他进十万大山在祭坛上看到的那个白髯老者。
透过因果线，他得知对方的称号，叫做命运祖仙，是一位不可究查的无上存在。
按道理，陈帆原本无法探查到这根因果线的。
可是对方是命运因果之道的一位至高存在，特意将这根因果线暴露在了修炼了天命决的修士视野中。
命运祖仙将大量的知识通过这根因果线传向了陈帆。
陈帆从中了解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真相。
上个纪元之所以毁灭，是因为一个叫做荒的敌人。造成风险的罪魁祸首也是它。
但关于荒的具体信息，他却不得而知，似乎这部分内容并不适合公开。
但他知道，荒最后死了，尸体被镇压在天上的五个月亮上。
那五个月亮，是这个世间最大的封印阵法。
谁能想到那照耀于天下的五轮月亮，竟是阵眼，如此大的手笔，可见那些位于仙神顶端的至高存在有多么强大。
而那一战，命运祖仙就是其中一位主力。
值得一说的是。
命运祖仙虽不是人族，却利用自己的因果推演之力，创造出了最符合天道审美的种族，也就是人族。
所以说，这个世界的人族，真正的祖先甚至不是人祖轩辕氏，而是命运祖仙。
人祖轩辕氏，只是带领人族走向巅峰的领头人。
这个恢宏的世界，也让陈凡得以窥得一角。
随这些知识而来的，还有一些强悍的秘术。
命心：使攻击沿着因果线追踪对方，直到命中为止。
因果烬：燃烧身上的所有因果线，使万般因果尽不在身，所有攻击都攻击不到自己。
因果卦：一种卦术，却不是卦算未来的数，而是推演过去，回溯过去的一种卦术。
这三个秘术，都不一般，不过都需要通过命眼施展。
命眼越强，这三个秘术也就越强。
想要增强命眼，只有提高天命决的境界，除此之外，只能依靠一些因果方面的奇物了。
比如小黑给他的红白色绳环。
它的真正名字叫做因果环。
其制作方法也很极端，需要完成一万个将死之人的遗愿，并在对方死后，将其因果线抽出，具现出来。
陈帆望了一眼自身上的劫气，发现其并未增多，依旧隐而不发。
想来，提升了神秘眼纹后，终究是起了效果吧。
然后，他从须弥戒中取出了一块灵石，放在手心，开始汲取里面的灵气。
不过短短数十息，手中灵石便失去了光泽，因为所有的灵气都被陈帆吸收了。
到了聚气境后，可以主动吸收灵石中的灵气了。
平常聚气境的修士吸收一块灵石可是需要半个时辰的，他这速度已经非常快了。
二十块灵石能换一瓶增气丹。
相比而言，一瓶增气丹里蕴含的灵气也就相当两块灵石。
但胜在易于吸收，几息之间便能纳入气脉之中。
而且，其灵气比灵石中的灵气精纯四倍以上，省了不知多少功夫去炼化。
所以，稍微富一点的修士都选择磕增气丹，而不是吸收灵石。
两者之间相差几十倍的修炼速度，也拉开了有背景之人和散修之间的实力差距。
如果一个修士资质中等，一辈子磕灵石的话，大概永远到达不了筑基境。
这还是在对方拥有大量灵石的情况下。
所以，修仙界同类相互残杀很常见，争的就是修炼资源。
可是，这一点在陈帆身上并不适用。
他吸收灵石中的灵气速度实在太快，完全不需要增气丹。
而且由于彩色小树灵根的缘故，他炼化灵气的速度也达到了一个新境界，不用担心灵气不纯。
陈帆接连取出一百颗灵石，将其灵气全部吸收后，体内境界也稳固了下来。
他捉摸了一下，再吸收五百颗灵石大概就能进入聚气境二层。
对他而言，实在不算什么，也就四个时辰多一点。
资质中等的聚气境一层修士要晋升至聚气境二层，炼化灵石的话大概需要六个月。
“这彩色小树灵根够给力的呀！”
陈帆深深吐了一口气，目光闪烁。
既然可以立刻提升境界，自然越快越好。
于是他吱会众人一声，盘坐下来继续修炼。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四个时辰过去了。
五个时辰后……
陈帆身上的气息突然浮动了起来，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灵力光晕。
他的体内，第二条气脉自胸部延伸至腹部，逐渐开拓，乃至完整。
气脉的数量代表着境界的高低。
两条气脉便意味着达到了聚气二层。
当第二条气脉彻底形成的时候，陈帆的身体内甚至传出了一身闷哼，一股无形的气浪朝四周散播出去。
烟尘四起。
慕湘雪和慕琴内心震撼了。
公子今天的表现真的打破了他们的认识。
进入聚气境的第一天，就提升了一个小境界，这不是怪物吗？
此时，刚好月明星稀，来到了凌晨，淡淡的月光照进了山洞，有一种朦胧之色。
陈帆依旧没有停止炼化灵石。
要从聚气境二层，提升到聚气境三层，所需消耗的灵石也将翻一倍。
也就是一千两百灵石。
炼化时间大概十个时辰。
从凌晨一直修炼到了下一个凌晨。
一千两百灵石全部干涸，里面所有的灵气都被吸纳一空。
而陈帆的实力也稳步推进，第三条气脉也正式成形。
他体内再次发出一声闷哼，传出了晋升的波动，将周围的尘土掀起。
聚气境三层，正式晋入。
慕湘雪和慕琴都惊呆了，这才过了多久，公子竟又突破了一个小境界。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子？
陈帆有心继续修炼，却发现灵石有些不够了。
他的洞天里只剩一千两百灵石了。
而他想要从聚气境三层晋升至聚气境四层，起码需要二千四百灵石，是上一层境界突破所需要的两倍。
于是，陈帆停止修炼，站了起来。
“走，我们再回济宁县一趟，去换些灵石。”
他有些迫不及待。
慕家两姐妹自然是公子说什么她们就做什么。
随后，他们就开始踏上了返程之途。
在他们走后。
萧奇和她妹妹萧韵赶到了这里。
在看到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后，他们俩均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没能有办法从这位身上弄到一颗天命草，谁能想到一位神灵竟会认一个人类为主人……”
萧奇轻声一叹，目光说不出的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