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天水寺。
住持此刻于打坐中起身,来到大殿召集了寺内众人。
“城中有佛光显现,虽不知缘由,但我感觉到了功德轮回之力!”
住持说完,便径直走向大门。
“想寻佛缘者,可随我一同前往。”
一干僧众面带迷茫和疑惑,但还是紧随其后。
其实这位住持也拿捏不准,但是那缕佛光很清晰,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功德之力。
只是不知天水城内,为何会有大功德之人显现,更不知佛光从何而来。
青川郡城,捕门。
一位银衣老者,正看着郡城舆图,上列十处,分别代表了郡城下属十城。
而那十城也代表了十个捕堂的方位。
其中天水城捕堂的牌子显现出了不一样的光芒。
时而通体成玉,时而漆黑如墨。
“门主,这是?”
站在老者身旁,则是捕门副门主于辰,他年方四十,但却是青川郡城捕门最有潜力的存在。
也被称之为,十年之内,最有可能晋升为银衣捕宗的人。
“这天水自赵永泰之后,终于出了一位天才,法器成灵,恐用不了几年,便能晋升出一位银衣啊!”
捕门门主,也就是这位银衣捕宗面带感慨之色,细看之下,还有几分欣慰。
于辰闻言诧异道:“天水驻扎的黑衣捕师才去五年,没想竟能有这般成就。”
捕门门主张颂贤并未多言,但双眼却紧盯着天水城发光的令旗若有所思。
因为有些话,他不便多说。
所有捕堂,捕门麾下之人令牌,其实都是一件法器。
根据结案来晋升,普通红衣,需结案一千晋升黑衣。
而黑衣则需要过万才能晋升银衣。
可单纯的结案,却并非能够让法器变成灵器,只有晋升之时,由捕宗金衣开光过后的法器,才能成为灵器。
而且无论是法器还是灵器,其实也分三六九等,捕宗颁发令牌时,其中都蕴含着一丝天地之灵。
根据佩戴者的不同,所能蜕变的结果也有所不同。
但这些都不足以唤醒令旗,只有一种方式,日结案过千,且有功德之人,才能跃过金衣捕圣开光,让法器自动觉醒晋升!
这样的人,张颂贤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了。
如不夭折,此人很有可能会成为金衣!
哪怕是他也不如。
所以在奏请皇城捕宗之前,他一直在犹豫,是不是要亲自拜会一番,也算结个善缘。
只是若如此,恐会惹人关注,对于捕宗这位天才来说,也未必是好事。
权衡之下,张颂贤才开口道:“以我名义,奖天水城捕堂灵石百枚,近日结案者,不分先后,不分人数,奖灵石十枚。”
于辰弯腰行礼,开口称是。
张颂贤接着道:“到那之后,代我去赵家一趟,若能帮扶便帮扶一二,这几年来我无法外出,着实愧对老友。”
言罢,张颂贤便闭上了眼睛,于辰则转身离开。
片刻过后,张颂贤微微一叹,转而去了书房,写了一封加急密信之后,便翻阅起了天水城捕堂的档案。
青烟阁大火自后院蔓延,点亮了夜空,也引来无数人驻足观望。
捕堂和城主府的人更是尽数而出,毕竟这个时辰,青烟阁正属人声鼎沸之刻。
若不能及时灭火救人,不知道会死伤多少,哪怕城主也难辞其咎。
天水城黑衣捕师带人前来之际,青烟阁的客人已经尽数逃离。
这位年过五十的捕师脸上不苟言笑,冷峻的双眼如刀,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在其身后,则是捕堂六位红衣捕快,还有几人也从家中被调去捕堂坐镇听候差遣。
其中张峰和崔虎也在这里,二人面色略显焦急,因为他们并未看到赵凌霄的身影。
虽说这厮不思长进,整日花天酒地,不知诓骗他们多少钱财出去鬼混,但说到底也是赵师的儿子。
若没有赵师,哪里有他们今日!
本想着让赵凌霄帮其抗雷,再坏也怀不到哪去,可从未想过害其性命,所以此时心乱如麻,满腔悔意。
“陈捕师,火势并未蔓延,城主大人也亲自探查过,都是几个下人手脚不利索闹出来的祸事,打扰捕堂实在罪过。”
文昌平衣衫不整,脸上还带着一丝焦黑,看上去也跟着救火所致。
陈江河闻言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吩咐红衣探查一番,确定无事后才能离开。
这时张峰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开口问道:“文家主,可有人伤亡?”
文昌平信誓旦旦道:“只有两个下人救火时被烧至轻伤,所有客人皆平安无事。”
张峰环顾一圈,皱了皱眉头。
按照赵凌霄的性格,如果平安撤离,绝对不可能回家,而是会站在队伍最前看热闹。
就算今日没那个闲心,他身为捕快,也绝对不会离开!
但人群之中,哪里有他的身影?
思虑片刻,张峰还是走到陈江河身旁,低声道:“陈师,凌霄今日探查青烟阁,此刻不见踪影。”
陈江河剑眉微蹙,如果张峰不说,他恐怕都忘了这人。
虽然从未将其放在眼中,但毕竟是一位红衣捕快,还是自己麾下,若出了事情,他也难对捕门交代。
于是点了点头:“查!”
张峰心下大定,直接挥手带走了几位红衣直奔青烟阁内。
文昌平见状面色有些难看,想了想,便凑到陈江河身旁道:“陈师,今日郡城有几位贵客去过后院,起火时已经离开,不过还有些信物尤在,是不是让我的人稍事整理之后,在由您来探查?”
陈江河双眼微眯,盯着文昌平看了许久。
“看来文家主是见过我捕堂那位红衣了?”
文昌平连连摆手:“起火之前,我一直陪王大师的弟子,以及城主府卫军将在吃酒,绝没见过捕堂之人。”
这时在其身旁的管事突然接过话来:“家主,您在四楼自然不知,不过我倒是见过赵六爷。”
“而且很多人都见过,因为他今天登上了文梯,还作了一个绝对,不过在上三楼之后,因没心仪的姑娘,便早早离开了。”
“哦?还有这等事?”文昌平有些恍然。
陈江河打量了二人一眼,并未多说什么,不过他心中也在权衡。
对于青烟阁内的勾当,捕堂是有所耳闻的,但文昌平在郡城交友甚广,加上其左右逢源,还没闹出什么大事,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说前一段的案子牵扯到青烟阁,但案发并不是在这里,陈江河才没有对青烟阁探查。
只是今日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可这潭浑水,是否值得他为了赵老六去淌一淌还有待商榷!
就在这时,张峰和崔虎一脸兴奋的冲了出去,身后几个红衣夹杂着一群人紧随其后。
可不就是自密道逃脱的赵凌霄!
除了他之外,还有十余名衣衫褴褛,满身伤痕的女子,以及六七个仍旧昏迷,但是却被铁链一路拖行而出的黑衣打手!
文昌平见到这幕,脸白如纸,管事也是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
起火之时,机关已经放下,密道也被摧毁,他们是如何逃脱出来的?
这赵凌霄,又是如何在王猛几人围攻下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