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杭也同样看着禅秀,不明白禅秀这是在干嘛,还笑得这般猥琐…哦不,是深意。
“苏我将军,您怎么在这儿?昨晚宫中的乱臣贼子扰乱宫闱,让您受惊了!”苏杭上前恭敬的给禅秀招呼着。
禅秀站了起来,走向了众人,对苏杭道:“我没事,太子逼宫时,我还在别的宫苑住着,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那就好,四王子,九王子,陛下已去,还望二位振作起来啊,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是先确定一下谁先暂理国事吧?然后再筹备一下陛下的丧葬。”
曹左相等大臣姗姗来迟,在路上时曹左相一听到皇帝噶了,这可把曹左相给高兴死了!
“臣等惊闻陛下噩耗,赶忙前来,陛下啊!你怎么会如此忍心撇下这尚未安定的国家和臣民啊!您这一驾鹤而去,徒留我们悲伤啊!陛下啊,你好狠的心呐!”曹左相等人纷纷跪在了地上,使劲哭嚎着。
苏杭:……
别说,曹左相还挺会哭的,能担得起村里的哭托了!
曹左相和其党羽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但是就是不见眼泪下来,光听见他们的干嚎了,言殊很无语的望着他们。
有的大臣哭不出来眼泪,还偷摸摸的吐了口唾沫往脸上抹,表演着他的忠臣节义!
“行了,诸位,我们先请陛下回宫吧,莫要惊扰了陛下的亡灵。”苏杭制止了他们的哭丧,让禁卫军们将皇帝抬回了寝宫。
然后苏杭又让文官写了诏书,昭告天下皇帝陛下驾鹤西去了。
一时间举国悲恸,遍地哀嚎,当然了,更多的人都是跟风哭丧。
全京城的商户们的门帘上都挂了白布,各地的活动停止三天,勾栏瓦肆中的戏子和匠人都不允许进行文艺表演了!
有的老百姓偷摸的在背后说皇帝死的可真好!天天就想搜刮他们老百姓的民脂民膏,这样的皇帝噶了也挺好。
皇帝一噶,皇帝唯一的弟弟云南王赶紧带着自己的驻守军过来了,云南王一进皇城,就直奔太后宫里了。
毕竟云南王也是太后的儿子!
王右相一倒台,树倒猢狲散,王右相的党羽们也被抓起来了,一时间朝中的文武臣子少了一大半,相当于要重新选拔人才。
太后带着儿子云南王主持着大局,云南王哭着说:“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让哥哥入皇陵,入土为安才是!”
“嗯,我儿说的是,诸位,太子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实在是皇家的耻辱,还不快来人,将王右相一家打入天牢,贬为贱籍,太子流放岭南之地,永不召回!兰贵妃就陪陛下赴黄泉吧!”太后一拍桌子,柳眉倒竖,恶狠狠的说道。
言殊私底下扯了扯苏杭的休息,在苏杭的耳边道:“苏郎,这太后可真是个马后炮,现在事都是咱们做成的,她倒跑过来捡便宜了!”
苏杭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慎言,曹左相对太后道:“禀太后,眼下咱们还是赶紧推出一位继承者吧,国不可一日无君!”
曹左相心里很是激动,毕竟太子都倒台了,如今放眼整个朝堂,能够坐上这皇位的,除了四王子还能有谁啊!
只要四王子一上台,就相当于他们曹家上台了,他们曹家就可以继续培植自己的势力和军队了,最终天下都是他们曹家的了!
云南王眼中一亮,看了太后一眼,太后顾左右而言他:“苏杭,就是你吧?我听说你诱拐了景昭,可有此事?而且你还引来了这匈奴王子过来。”
苏杭心里一咯噔,这太后该不会是想卸磨杀驴吧?
四王子和九王子都上前行礼道:“苏杭是有苦衷的,太后,还请听一听太后的解释。”
于是苏杭便把那晚他和景昭所发生的事都说出来了,目光凛冽的望着曹二郎。
曹二郎顿时吓出了汗水,太后嘴边笑意盈盈,冷冷的望着曹左相。
“曹左相教子无方啊!景昭和苏杭在你的营地发生了这件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太后的脸上写着“秋后算账”这四个大字!
曹左相背后的汗水已经哗哗的流下来了,如今曹二郎的兵权也没了,曹左相除了钱就一无所有了,很明显太后想第一个拿他开刀,就因为他现在没兵权,没兵权就意味着好欺负,毕竟枪杆子里头出政权!
“请太后明察,苏杭说的话也没有证据呀?太后这般英明的人,怎可就偏听偏信呢?”曹左相梗着脖子说道。
乌吉觉得曹左相不要脸极了,看向了四王子,四王子攥了攥拳头,从袖子里掏出了几封信出来。
曹左相和曹二郎一看此信,顿时脸色苍白,曹二郎气呼呼的指着四王子,“好啊!很好!赵园,我没想到我们曹家居然供养出了你这个白眼狼!我可是你的舅舅啊!你竟然背叛我们!”
不错,四王子手里举着的信正是曹左相和曹二郎之间的书信往来,里面记述了曹左相命令曹二郎破坏大庆与匈奴的和亲,然后曹二郎出主意给景昭下媚药,然后让景昭去找苏杭,诬陷苏杭等等。
太后看完,一张美艳的脸顿时泛着冷气,交由群臣传阅,群臣看完,都纷纷一言难尽的望着曹左相父子俩!
而曹左相父子俩却阴毒的望着四王子,心中后悔极了,觉得自己培养出了一个白眼狼!
四王子压根不与外公和舅舅对视,双眼通红的看着远方。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来人!赶紧将曹左相一家查封起来!”太后命令众人。
禁卫军上前,制止住了曹左相父子俩,曹左相父子俩嘴里还大骂着四王子和苏杭。
一时间,朝中的两位丞相都被抓起来了,在场的群臣瑟瑟发抖。
就怕下一个是自己被太后清算。
太后坐下了,宫婢为太后奉上了一盏茶,云南王为太后捶着背。
云南王心里暗暗夸赞着自己母亲这一招可真是高啊!直接借助苏杭和乌吉的势力将曹左相一家给抓起来了!
“苏杭,可真是委屈你啦,让你蒙受这等不白之冤,为了补偿你,哀家就不计较你擅自带领匈奴王子闯我庆朝国都了!”太后眉眼带笑的对苏杭道。
苏杭:……合着话都被你说完了!
“谢太后!下官也是事急从权,一片冰心,为了陛下的安全,为了大庆的臣民,所以下官没办法了才请匈奴王子来帮忙的!”苏杭说着就擦了擦眼泪,唉声叹气的。
太后这才转头看向乌吉,乌吉立马冲太后行了隔汉人礼仪,“太后安好,小王不经庆朝同意便带着兵甲擅闯国境了,还望太后赎罪!”
“乌吉王子说哪里话,你为了庆朝的安危才不远千里过来,哀家非常感激你!”太后当真给乌吉还了个礼,又道:“景昭被害了,我们两国没有结成两姓之好,但哀家希望我们胡汉可以一直这般平安往来,为了我们两国的百姓,还是要多多通商才是!”
乌吉立刻弯腰行礼,表示太后所言极是!
苏杭抬头看太后,觉得太后年纪小小,竟然有如此大的格局!
就连言殊都觉得这个太后不简单,三言两语就把紧张的氛围给搞轻松了,三言两语又搞定了一个曹左相!言语中不卑不亢,既在匈奴人的面前维护了中原朝廷的体面,又委婉的表达了虽然和亲失败了,但两国可以以此次乌吉救驾作为契机继续和平往来着!
言殊想到此,觉得太后的心思可真是缜密!
“太后,臣有个请求,不知可不可以说?”苏杭不好意思的说。
“苏大人但讲无妨!”
“此次跟随下官前来救驾的人有沧州城的流民,还有窦家寨的寨兵,这些流民流离失所,很多都沦为乞丐无以为家,还有窦家寨的二当家言殊,她是此次的大功臣!”苏杭看了一眼言殊,才继续对太后道:“而且,言殊还是郑家郑伯敬的孙女,郑伯敬将军被王右相所诬陷,说郑伯敬与匈奴的拔陵亲王暗通款曲,可实际上却是王右相与拔陵亲王暗通款曲,太后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王右相家里搜!”
苏杭的话音一落,满室哗然,似乎大家伙儿都没想到王右相居然这般胆大!
“那就有劳苏大人去抄王右相的家吧!”太后怒极,又看向了言殊,“既然是郑伯敬将军的孙女,那就是大庆的功臣之后,可真是委屈你了言殊姑娘。”
言殊的双眼立刻红了,一时间很感慨,太后对苏杭道:“待苏大人抄了王右相和曹左相的家,我们再论功行赏!”
苏杭:……论功行赏?…太后把“分赃”一事说的可真是清丽脱俗啊!
“是!”苏杭带着言殊离开了。
苏杭和言殊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行执金吾闯进了王右相的家中。
威严勇猛的执金吾在王右相的家门口贴着封条,这般大的阵仗,引得京城的老百姓们纷纷围观了上去,嘴里头还指指点点的!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这是做什么!”菜氏带着儿女们出来,就见一群执金吾在查封他们的家。
王秋娥见是苏杭过来了,立刻喜盈盈的迎了上去,“苏郎君,这是怎么回事呀?是朝中发生什么了吗?”
看着王秋娥一脸的胶原蛋白,满脸娇羞的样子,苏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对她说:我是来抓你们的!
哎,真烦古人这种连坐制度,王秋娥虽然是王狗贼的女儿,但王秋娥这人还是不错的,很是善良,算是歹竹出好笋吧!而且年纪还那么小,才十来岁而已,估计都不知道自己父亲在外面做了多少坏事吧!
想到此,苏杭觉得自己又要怜香惜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