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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狮子大张口

    “夏县主,咱们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那个师爷糊着烂泥。

    “谁跟你们是自己人,哪凉快上哪去,周大人,好你个父母官啊,上次刑部司的刘大人还跟我说如今京城风正好,可真好,回头我让他来这里瞧瞧才是。”

    周大人吓得脚软,那师爷就过来:“夏县主,你这又何必跟我们过不去呢,周大人可是金门周氏的人啊。”

    金门?倒是听过。

    她倒是想起来了,前太子妃不就是金门的吗?

    江御医跟她说,姜紫云给她下的布蝎子就是金门特有的产物。

    “一鼓十两,这么贪,是被废的前太子给你们撑腰吗?这倒要好好说解说解才是了。”

    “夏县主,不是这样的啊,我们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那些刁民平日吃饱了没事做,不管白天黑夜,乱击鼓鸣冤,什么牛丢了,什么小孩没回来,还有就是米长虫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来敲鼓,搞得我们烦不胜烦,被耍得团团转的日夜不得歇息,这才立下这样的规矩,这才清静一些,所谓一鼓十两,也就是说说,从来都不曾收过钱的。”

    “你说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我敲了多少下,你可记得清清楚楚的呢?我这个人啊,对你们这贪得无厌的官,一点肚量都没有。”

    夏蝉今儿个,就想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不管他们是谁的人,背后谁撑腰,当官不为民,不如回家种红薯去,这样的贪官就是个吸血虫,还不如没呢。

    掳起袖子,就想狠狠地暴揍他们一顿。

    有时不用谁来给自己撑腰,拳头厉害就是力量。

    “小蝉。”徐氏怕她闹的事儿大,拉住她的衣服摇了摇头:“你舅舅还关在里面呢。”

    夏蝉深吸了口气,把理智拉回笼里。

    总会有些人,一再地挑战着底线,看似无意地关联在一起,但是背后可能隐藏着各种的筹谋。

    小谷说去了中州后,虽然吃不饱穿不暖,可是还是中州舒服,她现在觉得也是。

    那里没那么多的弯弯道道,白天就是白天,黑夜就是黑夜,明明白白的。

    舅舅一家在京城低调得很,每天勤勤恳恳也只能赚个温饱而已,一般的人都不会去打他的主意,哪怕很多人知道,他是她的亲舅舅。

    她在京城小住的那段时间,从没有明目张胆去看望,也没有明着去帮助他什么的。

    低调,这才能保平安。

    这一年来她在中州打仗,舅舅一家也算是平和。

    然而舅舅忽然出事,就前两天,正好她护送西戎公主到京城。

    这师爷也不知是蠢还是怎的,无意透露周大人是废太子党的人,她心里虽不爽到极点,却也是有了些警惕。

    吃得亏多了,也该长智了。

    “我问你,我舅舅犯了什么罪,你要把他关起来,还要治他的罪?”

    那周大人一脸茫然,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那师爷赶紧提醒:“大人,阮伯君,那位徐氏就是阮伯君的发妻。”

    “哦,我想起来了,旁的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他撞伤了人,还不经允许就私下贩卖鱼货,撞伤的是马员外,可严重了,人家要告他,我这也是秉公办案。”

    说得倒是义正严词的,实则背后又另一套,还暗示舅母筹钱打点。

    没给足钱,就得判流放,或者是充军,做苦活什么的。

    “夏县主,不是我们揪着不放啊,是那马员外也是个有权有势的人,说是要三千两银子,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先把人给关牢里了,若是私下里不能和解,我也没办法啊,夏县主,你说是不是啊?”

    这话是说得滴水不穿,叫她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好,我倒是想看看,什么样的伤要三千两,你立马派人去叫那个马员外过来。”

    这钱,她还是出得起的。

    坐等着,衙门的人不敢怠慢她,又是茶水,又是糕点奉承着。

    听着他们拍马屁,夏蝉心还是很凉的,如今也是因为她是县主,还有她身后是赵熙,所以他们才对她毕恭毕敬的,若她是平民百姓,这会只怕已经打死扔大街上,还得管她家里要钱,不给就抄家什么的。

    这些狗官,总有一大堆糊弄人的理由,像是滚刀肉一样,叫人厌恶至极却又无从下手。

    没多一会时间,一个官差终于带到马员外的家人到了,是个胖乎乎的妇人,大热的天还穿着锦锻,像是生怕人家不知她的日子过得好一样。

    一双尖利的三角眼一挑,看到徐氏立马便鼻孔哼了口气出来:“这事没有三千两,就把牢底给坐穿了,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好大的口气,这衙门是你家开的吗?这些官差都是你家的狗吗?你说怎样就怎样。”

    被说成狗的人,也不敢生气,还怕马员外的夫人火上浇油惹怒夏蝉,周大人便赶紧说:“马夫人啊,这事我看也就算了,撞伤一些而已,我相信夏县主的舅舅,也不是故意的。”

    “什么一些,我家老爷现在都躺在床上起不来呢,那腿可疼得厉害,连门都出不了,你们知晓我马家经营布庄,一天就能赚个一百多两的,动筋动骨一百天,算一算我们亏了多少?三千两我还都要少了呢,我就是买个奴才,也过是几两银子,真是倒了血霉了,让我们马家摊上这样的事儿。”

    徐氏委屈地说:“马夫人,我家夫君真的没有撞你们的马车,是你们马车撞上来的,也是马员外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这真的犯不得我家夫君。”

    “闭嘴,你这穷酸样,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夏蝉听得来气,还是忍着,跟周大人说:“我倒是看看,你是怎么办案的,是不是谁有钱,就听谁的?”

    “不敢,不敢。”周大人现在哪敢啊。

    “那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我舅舅带上来问话,还有,人证呢,物证呢,不需要的?”

    舅舅舅母都是沉稳的人,从不乱说话,也不会乱冤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