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眯起眼,一脸薄怒:“我又不是你孩子的父亲,你凭什么到我家里来闹?”
她家弟妹还小,这样不知羞耻的事却要闹到她家里,真是无语了。
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沉下脸道:“你勾人夫君还不知廉耻,没名没份苟合来跟我给你作主?正好呢,我大伯母来找我,也要我给她作主,告你破坏她的家庭,我是要将你浸猪笼呢,还是拉上去游街示众?”
桂婶听她这么一说,吓得脸色苍白。
一切都不像她所想的那样,头些天也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不守贞洁可是要浸猪笼的。
肯定是族里的人也跟夏蝉说了,所以夏蝉现在才会这般说。
如果夏蝉真这么做了,那她岂不是没有活路?
“滚出我家去,我告诉你,我不想理你这些破事儿,真要逼得我出手,你就不要后悔。”
有些人,就不能对她太好,不然就会骑到她头上来。
桂婶看着她像活阎王一样,一身怒意吓人,也是全身虚软,也不敢再多言什么就出了去。
不一会围墙外面就传来了呜呜哭的声音,阮氏听得好生心酸,欲言又止的。
夏妍担着她摇摇头,轻声地说:“娘,你别管。”
“小蝉,可是这样跟桂婶说话,是不是太重了?”
“阿娘,她都不顾面脸面了,我又何必给她台阶。”
夏妍也说:“娘,她平时就是看你好说话,总来磨着你,总叫你跟姐姐说,叫姐姐成全她,搞得大伯母以为你和她走得近,对恼咱们了。现在姐姐这么说她才好,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来烦你。”
阮氏叹了口气:“唉,可是桂婶也挺可怜。”
“她有什么可怜,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我也不是想为难她什么的,我就是不喜欢别人自己拎不清的事还这么来逼我,她想再嫁也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相反的我觉得要是合适的,在不破坏人家家庭为前题,我都希望她能找一个男人疼她,往后余生知冷知热的。”
她老公死了,事实上也没有人强迫过她要守一辈子。
最可恨的,其实是她大伯父,算什么男人啊。
夏蝉又看了会妹妹的功课,还是提醒她:“你虽然现在做肥皂赚钱,但是学习的事还是不能放松了。”
“我知道的姐姐。”
阮氏会心地说:“你妹妹可勤快了,每天很早就起来的,有不认得不会的,她就跟史先生请教。”
“对,不懂就要问。”
阮盛和又摇起了扇子:“现在我们的小妍儿,也是令人刮目相看了?”
“当初你怎么说我妹的,你忘了吗?”夏蝉一挑眉:“要不要我提醒你。”
“表妹,求放过,表哥承认有眼无珠。”得罪谁他都不能得罪夏妍啊,是个厉害的小辣椒,呛人呢。
现在还又很会赚钱,又会做饭,他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阮氏看着她和阮盛和斗嘴也笑:“你们啊,可真是的,说几句不到就能斗起来。”听着都觉得高兴,别有一种热闹气氛。
“姑母,你都不知道你们家小蝉儿多厉害,她总欺负我,压榨我。”
“小蝉是个有分寸的人,跟你是闹着玩的。”
又聊了会,听到外面木伯大声地叫:“小蝉,快去湖里看看,桂婶要跳湖了。”
阮氏吓了一跳,有些惶恐地看着夏蝉。
“娘,没事我去看看。”
往湖那边跑,已经好些人围着看热闹了,桂婶就站在湖边哭叫着:“你们都不要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让我死了算了。”
没人敢上前,生怕逼得她跳下去。
“小蝉,快想想办法。”阮氏急急地叫。
“你倒是跳啊。”夏蝉挤上前去:“你一跳白虎窝就宁静了,一切都结束了。”
桂婶一听又难过地抹泪,然后朝人群大声地叫:“夏侯全,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死在这里。”
此言一出,众人都震惊。
只知道夏侯全和桂婶有首尾,没想到现在孩子都有了,这可真是什么事儿啊?
族长也沉着脸说:“夏年,去叫夏侯全过来。”
简直是伤风败俗,丢尽了夏氏的声名啊。
夏侯全很快就过来了,族长怒声说:“夏侯全,你倒是说说,这事可得怎么办?”
夏侯全脸色灰败,有些愠怒地瞪了桂婶一眼,张张嘴巴却一字也说不出来。
“你不说那我来跟你说吧,如此伤风败俗,败坏风气,照着族规,逐你一家出族,马上搬离白虎窝。”
夏侯全震惊了,抬头看着族长:“族长,这,这。”
“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吗?我们夏氏多年来,再怎么起起落落也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丑事。”
“族长,我愿意成全他们,让刘桂花进门给夏侯全做侧室,求你别将我们一家从族谱删了。”
意外地,求情的却是夏大伯母张青瑶。
族长拧起眉头:“张氏…。”
“他什么都不顾,可是我不能不顾我的长风,我不能让长风叫人看不起,从现在开始我不拦了,不管他爱娶谁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族长,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念在长风的份上,不要把我们逐出族。”
女人啊,总是容易被妥协的一方。
她的眼里有泪,有不甘,却也有失望。
族长长叹了口气:“长风是个好孩子,可是夏侯全却可真…罢了罢了。”
不能毁了长风一辈子,人家的亲娘都愿意退一步了。
张青瑶转过身便走,阮氏不忍,追了上去:“大嫂。”
张氏抹抹眼泪:“我没事,我也不知道我在争什么,家不成家,长风一回来也走了,罢了,我也走吧,索性眼不见为净。”
阮氏转头看向夏蝉,夏蝉也说:“大伯母,那你跟我一块去苗州城住一段时间吧。”
走到村头夏如月等在那儿,可是看到张氏在马车板上,又一脸怯怯的,也不敢正眼瞧张氏,只小声地说:“小蝉,我,我改天再去苗州城吧。”
“好。”夏蝉应了一声,赶着马车便走。
一路上大伯母一言不发,却默默在擦着眼泪。
夏蝉挺想跟她说还不如索性和离算了,可是这件事在古代很多人都不能接受,要是让娘知晓她这般劝大伯母,娘非生气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