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她觉得阮氏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气息也平稳了一些。
生怕自己看错眼,揉揉眼睛再仔细看着,果真是,也不再吐血了。
一会儿后阮氏像是整个人舒了一口气一样,长打了个大大的嗝,然后徐徐张开了眼睛。
“娘。”夏蝉捉紧她的手:“我胆子其实也没有那么大,你不要吓我可好?”
“娘觉得,好像很饿。”
知道饿啊,那倒是好事。
“好好好,娘,我马上给你去买点吃的。”
她想冲出去,一只手压在她的肩头:“云庆。”
“我马上去买些吃的。”云庆说。
“娘,你感觉是不是好一点了。”
阮氏挤出笑:“是啊,只是心口还是很挺痛的。”
“吐血太久了。”赵熙淡淡地说了一句。
阮氏这才发现他,挣扎着想起身,他说:“不必多礼,阮氏,你躺着便是。”
“小蝉,快替我向九殿下行礼。”
“他说不必多礼了呢。”让她正儿八经给他行礼,她也觉得怪怪的。
赵熙瞧了她一眼,也不多言。
“小蝉,你可真是的。”阮氏有些无奈地说了一句,可是也没有责怪的意思,还带着宠溺地说:“九殿下,你也莫要怪意,我家小蝉在山野间久了,也没什么规矩的。”
他说:“我知道。”
阮氏又说:“小蝉,娘怪热的,你帮娘掀掉一床棉被吧。”
夏蝉伸手一摸,果然娘后背衣服都湿了一片,赶紧掀开一床棉被。
赵熙清咳二声:“夏蝉,你给她清理一下吧,我在外面等你。”
客栈的小二战战兢兢地送了桶热水进来,呆也不敢多呆就退身出去。
最近的苗州城,总是出现各种大人物,十几年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让全客栈的人都提心吊胆的,万一得罪了这些贵人,那就混不下去了。
夏蝉和蒋婶刚给阮氏擦洗干净,又有人敲门。
打开门一看,是个女的,双手奉上一套干净的衣服:“二小姐,九殿下让奴婢送来的。”
“哦,谢了。”
那赵熙还真是细心,反正吧你欠我,我欠你的也扯不清了,她也懒得去计了,拿了衣服进去给娘换上。
张云庆很快就买回来了吃的,是软烂的粥,她交给蒋婶让蒋婶喂阮氏吃便出了去。
客栈的墙下有株红梅开得特别的绚烂,赵熙就站在那儿负手看着,长身玉立,白衣如雪,细碎的白雪染上他的黑发,更显得他像是画一样。
“咳咳。”她这粗鲁的人啊。
想学人家清咳装一装清高,可惜的是喉里有些痰,嘎涩难听极了。
他也没回头,只道:“你娘好些了?”
“好多了,喂,谢谢你的药。”
“你就不怕我给她吃的是毒药?”他觉得她算是个谨慎的人,然而他拿药给她的时候,她却是问都没问一声。
“我信你,你也没必要对我娘下毒手。”
他一听就呵呵笑了:“夏蝉,你可知道你现在多让人趋之若鹜。”
她不懂:“什么意思?”
他转身,将手里折下的梅花送给她:“意思就是,很多人对你很有兴趣,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