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交锋了几个回合,那紫红色的透明火焰便彻底败下阵来。
南明离火青芒闪耀,转瞬间便将那紫红色的火焰吞噬了进去。
阴山符凝成的囚笼呼啦啦四散而开,重新钻回了我的身体之中。
南明离火十分雀跃的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仿佛吃到了什么美味一般。
“一天就知道瞎吃,什么玩意儿都不知道,也不怕拉肚子。”
这时红袖的身形飘飞而出,朝着南明离火瞄了一眼。
“它可不会瞎吃,嘴巴叼着呢…………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紫红色的火焰,应当是紫心魔火。
不过刚才那一簇应该并非本体,而是一簇自本体分离而出的影火,否则就算是南明离火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将其吞噬。”
紫心魔火?
我不由得心头一怔,难怪刚才胖鱼会忽然神智全失,原来是受了这魔火的影响。
我在桑爷的笔记中看到过有关紫心魔火的记载,这种火焰虽然远不如南明离火的霸道,但攻击手段却更加诡异。
紫心魔火的厉害之处在于能够侵蚀人的神智,尤其是修行者在面对紫心魔火的侵蚀,很容易心神受损,堕入魔道。
魔火之名大概也是因此而得。
想不到在这归墟之地内,居然会遇到这种诡异之物。
“这紫心魔火如此诡异,那南明离火将其吞噬会不会受到影响?”
“放心好了,南明离火乃是炙阳之焰,号称焚尽世间一切的仙火。
就算是紫心魔火的本体,也无法影响到它。
反之这紫心魔火对于南明离火而言,却是大补之物。
若是能够将其本体吞噬的话,说不定能够一举突破幼生期。”
我咽了口唾沫,心头不由得一阵悸动。
哪怕如今的南明离火尚处于幼生期,其威力已经足够令无数妖魔邪祟望而生畏。
若是南明离火能够突破幼生期,其威力怕是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这紫心魔火也并非俗物,单单这一簇影火已经如此难对付,其本体怕是更加恐怖。
尽可能还是要避免与其正面交锋,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鲛衣女皇才是。
收回心神后,我这才朝着胖鱼走了过去。
“喂,醒醒别睡了………”
我用脚尖轻轻推了推胖鱼的身体,可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这都不醒,那我可动手了啊!”
说着我将双手抬起,吹了吹哈气,一只手跃跃欲试的朝着胖鱼的脸颊比划起来。
就在我即将准备落掌的时候,胖鱼忽然睁开了眼睛,大梦初醒般坐了起来。
“啊…………发生了什么事?”
我伸手捏了捏胖鱼的脸颊,遗憾的咂了咂嘴。
“没事,刚刚有只蚊子落你脸上了,赶快起来继续赶路了。”
我继续驱使着阴兵纸傀继续在前面探路,胖鱼朝着脸上摸索了一下。
“这归墟之地哪来的蚊子?”
胖鱼挠了挠头,将目光落到了鲛人长老的尸体之上。
与他不同的是,这鲛人长老已经被紫心魔火侵蚀的元神涣散,癫狂而死。
它应该是不忍自己沦入魔道,才选择用钢叉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决明长老,我会带你回家的。”
说着胖鱼取出一方水蓝色的石盒,手指微微晃动。
石盒之上荡漾开一道道细密的水波纹,将鲛人长老的尸身收了进去。
隆隆…………
忽然珊瑚群中一阵地动山摇,引得周围的碎石不断崩落而下。
在不远处的水幕结界之上,反射出一层犹如火烧云般的红光。
一把数十丈长的鎏金长戟的虚影悬浮于半空之中,磅礴的妖元之气充斥在天地之间。
“镇海神戟!”
望着划破长空的鎏金长戟,胖鱼的脸颊之上满是动容之色。
“这镇海神戟乃是我鲛衣城传承千年的法器,整个鲛衣城内只有我母亲能够将其驱动。
咱们得尽快赶到那里,母亲和诸位长老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否则绝不会轻易发动镇海神戟。”
若当真如胖鱼所说,鲛衣女皇一定就在那里。
不管是出于和胖鱼的交情,还是为了能够顺利的得到玉玲珑,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走!”
我一把拉住胖鱼的肩膀,神庭碎星步施展而开,朝着红光涌动的方向闪掠而去。
归墟之地中心地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炙热的火浪,一道道深邃的裂痕正在迅速蔓延。
一座古朴的石台之上,十几名面色惨白鲛人长老盘膝而坐,在石台周围弥散着一层晃动的水波纹。
地面已经开始塌陷,红彤彤的岩浆从地心涌动而出。
高悬的石台犹如孤岛一般,被翻腾的岩浆包围在中间。
一道身穿宫装长裙,头戴皇冠的身形悬空于石台之上,镇海神戟紧攥在手中。
正是鲛衣女皇。
炙热的岩浆翻腾肆虐,一条十几米长的火焰巨蟒将头颅高高扬起,与鲛衣女皇隔空对峙。
这巨蟒的身形并非实体,而是完全由火焰岩浆凝聚而成,一双蛇眸中泛着紫红色的光芒。
此时的鲛衣女皇周身都被一层冰蓝色的水波所包裹,磅礴的妖元之气毫无保留的散溢而出。
“陛下,这石台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我等早已经是日薄崦嵫,死不足惜,陛下何苦为了我等苦苦支撑。
鲛衣城不可一日无主,待我等拼死一搏,设法拖住这凶畜。
以女皇陛下的修为道行,说不定有机会逃出生天。”
几名满脸褶皱的鲛人长老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目光中满是决绝之色。
“诸位长老,切不可轻举妄动。
稳住心神,切勿被魔火所影响,只要我还活着,定会护住诸位周全。
只要多坚持一刻,便多一分生的希望。”
鲛衣女皇的手掌紧紧攥着镇海神戟,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只是这些话说出来,可能连她自己都未必相信。
“女皇陛下,不会有人来了。
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大祭司若是有心来救,怕是人早就该到了。
可我等苦苦支撑多日,始终不见动静,怕是城中已经生了变故。
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切勿再有所迟疑。
倘若鲛衣城为奸徒所窃,我等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