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沧溟朝着我怒目而视,一层黑色的火焰不受控制的弥散而开。
“教主,士可忍孰不可忍,跟他们拼了。”
梵天同样杀意凛然,朝着玉沧溟拱了拱手。
玉沧溟沉吟了数秒后,这才将周身的火焰收了起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是为了来找神器的,现在还不是跟他们撕破脸皮的时候。”
玉沧溟朝着梵天传声,梵天这才将手中血剑收了起来。
“其实大家不用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我玉沧溟此行前来只为求神器,想必几位的目的应该也一样吧?
与其两虎相争,不如大家摒弃前嫌,同力合作。”
我刚准备开口回怼,桑爷忍不住朝着我的胳膊捏了一把。
“差不多见好就收,这小子有点扎手。真打起来的话,咱们未必能占多少便宜。”
我转了转眼珠,朝着玉沧溟望去。
“好啊!那你说说看,怎么个合作法?”
玉沧溟面色微沉。
“巍巍昆仑,万山之祖。
其间凶悍的山妖异兽不在少数,想要找到传说中的神器绝非易事。
不如我们双方各退一步,一起前往昆仑墟。
在找到神器之前,大家暂且和平相处如何?”
我眯了眯眼,朝着桑爷投去询问的目光。
桑爷沉吟片刻,这才朝着我微微颔首。
“你说的倒也有着几分道理,我个人没有意见。
不过要想进入昆仑墟的话,单靠我们似乎是不够的。”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朝着孟阳望去。
想要进入昆仑墟,夏遗族世代传承的双头蛇佩才是关键。
没有孟阳的帮助,我们就算找到昆仑墟,也未必能够进得去。
孟阳沉默许久,摸了摸欣欣的头。
“我可以带你们去昆仑墟,不过欣欣不能去。昆仑山步步杀机,我不想把她卷进去。”
“你没得选择,这孩子必须去。
要不然的话,谁知道你会不会再耍什么花样?”
梵天眉头紧蹙,直接开口拒绝。
十多年前,便是因为孟阳将她们引入了一处绝地,这才导致科考队几乎全军覆没。
孟阳脸色一片铁青,半天都没有说话。
“孟族长,如果你相信的话,我会保护好你们。
有些事情不必太过于执着,珍惜眼前人,老林沟还有人等着你回去。
这些年她为了找你,吃了很多苦。”
孟阳的双眸中满是神伤,忍不住轻叹一声。
“我都知道。
五年前,她来过库尔萨小镇,可惜我不敢跟她相认。
我是夏遗族的族长,守护神器是我的职责。
既然天意如此,我自当顺势而为。
我可以带你们去昆仑墟,只是到地方之后,我希望你们能够放我和欣欣离开。
从今以后世上不再有夏遗族,往后余生我只希望能做一个普通人。
至于你们能不能将神器从昆仑墟带走,那便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玉沧溟闻声,微微颔首。
“好,我答应你。
只要我们顺利进入昆仑墟,便放你们父女离开。”
孟阳面色微沉,拉着欣欣朝着里屋走去。
“天色已晚,你们自己找地方将就一下,明日一早启程。”
这小镇已经荒废,到处都是废弃的房屋。
不过玉沧溟等人却没有另寻住所的意思,在屋子里随意找了一处空地盘膝而坐。
“你们几个看好房屋四周,一只鸟也不许飞出去。”
几名邪月教徒闻声,朝着院子外走去。
我也懒得理会玉沧溟几人,拉着桑爷和殷天华进了旁边的屋子。
“桑爷,小师叔,你们怎么来了?”
桑爷忍不住瞪了我一眼。
“我再不来的话,你怕是要翻天了。
一个人就去昆仑墟找神器,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我露出一脸尴尬之色,朝着桑爷解释。
“桑爷,您消消气。
我原本只是琢磨着过来看看,谁能想到邪月教那群杂碎也来了。
不过这是不是证明,我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咱抛开其他事情不说,这神器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邪月教手中。
桑爷,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鸡毛道理啊!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用得着你在这充大个。”
殷天华见状,连忙笑着摆了摆手。
“好啦好啦!
十三,你师父他也是为了你好。
在得到你师姑的传讯后,大半夜把我从被窝里提溜出来。
我们两个老家伙,赶了三天三夜的路,才宗总算追到这里。”
桑爷闻声朝着殷天华瞪了一眼。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孩子在老林沟的时候多老实,多省心。
怎么让你带了几个月,就变成这熊样了,归根结底是你这个做师叔的没有起到好的模范作用。”
殷天华一脸的哭笑不得。
“嘿,这怎么还成我的不是了。
十三,你说句公道话,这事怨我吗?”
我一脸的苦涩,朝着桑爷和殷天华瞄了一眼,却是谁也不敢得罪。
“怨我,怨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我连忙跑到厨房,盛了一大盘的水煮羊肉端了出来。
“来来,桑爷,小师叔。
赶了这么久的路,先吃点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骂人对不对?”
桑爷撇了撇嘴,从盆里捞出一根羊棒骨。
“看在羊骨头的份上,原谅你一次,下不为例啊!”
桑爷啃了一口,还不忘朝着殷天华踢了一脚。
“酒呢,还不赶快满上,这么没眼力价。
今心情好,咱得好好喝一杯。”
看着翻脸如翻书的桑爷,殷天华一脸无语的将酒壶摘了下来。
“我真他么是欠你们两个的。”
殷天华从随身的布袋中取出三个小酒盅,每人满了一小杯。
“大侄子,刚刚我看梵天那老娘们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好像要吃人似的,你把她咋的了?”
殷天华端起酒盅抿了一口,露出一脸八卦之色。
“这有啥好说的,我就用桑爷教我那招…………”
一夜欢声笑语。
风沙逐渐平息,和煦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大地。
我和桑爷,小师叔三人面色微醺,从屋子里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
梵天的面色阴沉如水,恨不得将我们三个千刀万剐。
我们聊了一宿,她最起码充当了半宿的谈资。
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是我们说的话,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若不是有玉沧溟在,她怕是早就忍不住冲进来,跟我们大战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