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莫名疼痛了起来,一阵晕眩感让她差点站不住脚。
魏紫急忙闭上眼睛,手用力按在箱沿上,稳住身形。
耳边似传来风澹渊的声音,可那声音又遥远又模糊,她听不清。
有陌生的记忆似拨开层层迷雾,悍然出现在她脑海之中:
大衣柜里,挂着一套火红的嫁衣,层层叠叠,宛若牡丹盛开。衣上用金线绣了花开富贵,针针细腻,栩栩如生,精妙绝伦。
这件嫁衣,不是月余前她与太子大婚穿的那件,如今的针线做不到如此绵密精巧。
“你我的婚礼,不能将就。”
“以前我说过,若我娶亲,必三媒六聘,十里红妆,万千将士列队相迎。如今我收回这些话,我们的婚礼,你想如何便如何,只要你高兴。”
陌生的话,却是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的主人……
魏紫猛然睁开眼睛,眼前却一片发白,好一会儿,她的眼神才勉强聚焦。
风澹渊正盯着她,剑眉微拧,桃花眼里皆是关切。
魏紫怔怔看着眼前如画一般的俊颜,心中涌起惊涛骇浪:方才脑中那话,分明是风世子说的。声音可能相似,但连说话的语气和音调都一样,那绝不是巧合。
可他,怎么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还有那件嫁衣,分明合了她的名字,牡丹花后魏紫……
猛地,她又想起方才开密码锁时想到的那段对话来:
“现在我们称呼‘犬’还是‘狗’?”
“犬。‘狗’从古至今,鲜少用。”
问的人,是她。
回答的声音,也是风世子!
这——
魏紫看风澹渊的眼神越来越惊愕。
风澹渊也被魏紫见了鬼一般的眼神惊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很吓人?”
脑中的声音和耳边的声音重合在一起,一模一样。
魏紫瞳孔猛地一缩,连带呼吸都停止了。
风澹渊见她面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面色也凝重起来:“你是不是不舒服?先坐下休息一会。”
说罢,伸手去扶。
魏紫盯着那只白皙如玉的修长大手,猛的后退了一步:“不必。”
风澹渊眸色一沉:她这样避自己如洪水猛兽,不对劲,难道这件嫁衣有问题?听说南边的巫术很厉害,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
“把嫁衣放回去吧。”他镇定地朝魏紫伸出手。
魏紫微一迟疑,将嫁衣递了过去。
风澹渊接过一把扔进去,行云流水似的合上了盖子。
魏紫呼吸渐渐平息,理智也慢慢归来。
气氛突然有几分尴尬。
她刚刚的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些?风世子也没做什么……
“要不要休息一会?你脸色不太好。”风澹渊先开了口。
“无妨。”魏紫摇头,胡乱指了指嫁衣边的箱子:“看看这个箱子。”
风澹渊有几分犹豫,刚刚那箱子嫁衣古里古怪的,不知道面前这个有没有问题。
不过,既然魏紫开了口,那就看看吧。
左右他就在身边,出不了什么事情。
他弯下腰打开箱子,看了看,没看明白。
“这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