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慕雪居然还有条件，秦玉江的脸色瞬间一变。
但想到秦氏集团目前的危机，秦玉江还是强忍着怒火，问了句：“什么条件？”
秦慕雪：“我要知道夜慕寒的下落。”
“那是谁？”
这次倒不是秦玉江装出来的迷茫，而是他真的不知道。
秦慕雪随手拿起一张餐巾纸，在上面写下夜慕寒的名字，推到秦玉江面前。
“这个人，我要知道关于他的全部消息。”秦慕雪缓缓站起身，“秦总什么时候找到这个人，我就什么时候把楚总的行程透露给你知道。”
“我不只可以透露他的行程，我还可以帮你制造更多的机会。”
秦慕雪单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轻轻地点了点餐巾纸上的人名。
“但这一切，都只建立在你能找到这个人的基础上。”
本以为可以轻松拿捏秦慕雪，没想到居然会被反过来威胁了一把，秦玉江再也忍不住下去了，拍桌而起。
“秦慕雪！”
“我本以为经过几年的磨炼，你也应该长大了，懂事了，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恬不知耻！”
他抓起桌上的那张餐巾纸，一把揉皱成团。
“这个男人是谁？该不会就是你六年前找的那个男人吧！”
柳眉轻蹙在一起，秦慕雪在心中冷笑：果然啊，哪有什么父慈女孝！
“总之，秦总你想要我们楚总的行程，就拿夜慕寒的消息来换。”
秦慕雪说完这话，半点也没犹豫的转身准备离开。
原先她对这个父亲还是抱有期待的，但从饮料、甜点被服务员送上来的那一刻，秦慕雪的心就彻底的死了。
“秦慕雪，你——！”
秦玉江一把抓住秦慕雪的手腕，扬手就要打过去。
但他的手在半空中就被人紧紧反抓住。
秦玉江惊诧的扭头看过去，发现身后站着的人居然是楚霆霄，被吓了一跳。
秦慕雪也没想到楚霆霄会突然出现，不由得怔了怔，心中发慌。
楚霆霄是什么时候来的？那他听到她刚才跟秦玉江的对话了吗？他会怎么想？开除她吗？
一连串的问题在秦慕雪的脑海里产生，吓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楚，楚总！”
看见来人是楚霆霄，秦玉江心里就算是有再大的怒火，也不敢冲这个青年撒啊。
“秦总好大的威风啊。”楚霆霄扯了扯嘴角，轻笑，“在我的地盘，打我的人？嗯？”
他最后那声‘嗯’带了点尾音，明明是平缓的语气，却吓得秦玉江双腿一软。
“楚，楚总，你误会了，我……”
秦玉江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霆霄一扬手推开了。
秦玉江还想解释，“楚总，这真的是个误会，我，我……”
但很明显，楚霆霄并没有这样的耐心。
他目光淡然的看向秦慕雪，“还不过来！”
这个蠢女人！
这么不会保护自己，离开了他可怎么办！
秦慕雪从楚霆霄突然出现的惊愕里缓过神，急忙走过去，站在他高大的身躯后面。
楚霆霄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秦玉江，领着秦慕雪转身就走。
好一会，秦玉江才从刚才的震惊里缓过神。
“楚总，楚总！”
朱吾挡在楚霆霄身前，嘴角是一贯的礼貌微笑。
“秦总，这边请。”
秦玉江：“朱助理，我……”
朱吾打断他，说道：“秦总，请！”
逐客令下得如此明显，如果再听不出来的话，他就不是秦玉江了！
但知道是一回事，秦玉江还是想要为自己再争取一次。
朱吾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是什么，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秦总，你说你想见秦助理，我帮你带话了。”朱吾没给秦玉江开口的机会，又说：“是你自己不珍惜机会。”
不珍惜机会？
这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再明显不过——楚霆霄在意秦慕雪！
秦玉江好歹也活了这么一把岁数，如果这样都还听不懂朱吾话里暗藏的指点，那他可白在商场混迹这么些年了。
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秦玉江正欲开口，就看到朱吾又一次礼貌疏离的对自己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总，请。”
饶是秦玉江还想再说，朱吾也不给他机会了。
抿了抿唇，秦玉江只得愤然转身，被迫离开了海深集团。
……
电梯里。
秦慕雪低着头不敢去看楚霆霄，因为她不知道刚才她刚才跟秦玉江的谈话，他听到了多少，害怕自己越说越错。
楚霆霄从反光镜里看到秦慕雪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心里突然噌地燃烧起一把怒火。
“秦慕雪！”
突然被点名，秦慕雪吓了一跳，大声应道：“楚总，我在！”
密闭的电梯将秦慕雪的应答放大了好几遍，震得楚霆霄耳朵都有些生疼。
楚霆霄剑眉微拧，“你平时在我面前嚣张猖狂的那股劲头去哪里了？怎么一到别人那里，就畏畏缩缩得跟个受气包一样！”
秦慕雪抿了抿唇，似是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一看到秦慕雪这副模样，楚霆霄更生气了，但更多的还是心疼，想要把明显受了委屈的她搂进怀里，细声安慰。
楚霆霄不忍心再冲秦慕雪发火，但那脸色也是黑沉得十分难看。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楚霆霄不发火了，此时电梯里静得只能听到机扩转动的声响。
“叮……”
在电梯到达楼层时，秦慕雪忽然说道：
“我，我不喜欢芒果千层。”
楚霆霄有些迷茫的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慕雪红着眼圈，抬头看向楚霆霄，很是委屈的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喜欢芒果千层。”
楚霆霄微怔，想起前些天他故意为难秦慕雪时，让她买的那份芒果千层，想解释：其实我也不喜欢，我就是故意为难你。
但楚霆霄的解释还没开口，就听到秦慕雪语带哭腔的继续往下说道：
“我对芒果过敏。”
“喜欢喝芒果汁，吃芒果千层的人是秦瑶！不是我！”
“会做芒果蛋糕的人也不是我妈妈，而是方志敏！”
“可是他，通通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