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扯着嗓子在大门口喊了一声,正好看到杨霜费力的在劈柴和,差点笑出声来,嘴上却道:“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劲儿的,快去喊赵荭一声,我就先回去等着她了。”
杨霜本想和沈氏扯扯近乎的,毕竟沈氏也知道怎么做肥皂,至少知道一些步骤。
可沈氏跑的太快,杨霜一回头,瞧见赵荭正站在门口,顿时歇下心思。
“大小姐想吃鸡蛋糕,姐姐可要吃点?”杨霜规规矩矩的问道,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
“嗯,那就多蒸些吧。”赵荭从不苛待自己的嘴,虽然杨霜也会跟着吃一些,但她会拿回更多的伙食费,也会让杨霜干活自己赚伙食费,“我去趟村长家,你烧锅热水,我回来要洗头。”
想要偷懒的杨霜除了应下,还能如何?
其实赵荭每天都会去空间里洗漱,不过是给杨霜找个事做,不让她闲着。
却说赵荭来到村长家,见到吴平在这,便知道沈氏是找了个由头把她叫来而已。
“东家,我找那些人盯着林德一家,发现林德最近一直在跟镇上的混混联络,还盯着花想容那边。”吴平担心的道:“不过怕被他们发现了,所以没敢跟的太近,并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啥。”
这些日子吴平没敢来找赵荭,也是怕跟丢了林德,再加上杨霜在赵家容易被发现。
但是林德的动作越来越频繁,吴平心有不安才来禀报一声。
“跟住了,必要的时候使银子给那些道上的人,能坏了林德的事,不让咱们出事就成。”赵荭不介意使银子摆平一些事,只要能得到想要的接过就成。
林德当年从赵家拿走的本钱是有数的,如今就算花一些出去,也获利不少。
说着又给吴平拿了些银子,让他便宜行事。
想到那两块玉佩,赵荭又对吴平叮嘱道:“这个你拿着,去小少爷他们念书的那个小院找一个姓花的婆子,让她按照上头的地址帮我去取些东西。告诉她,东西十分重要,取东西的时候不必验货。”
不想几个小的知道这件事,也不确定那个箱子里是否有不能见光的东西,赵荭特意叮嘱了一句。
一日不彻底把林德踩到脚下,赵荭便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取东西,她留下来就是诱饵。
但这么多好东西不放在身边,赵荭心里不踏实,绝不给林德任何能复起的机会。
吴平离开之后,赵荭在赵富贵家坐了一会,自然询问了肥皂的数量,何老爷那边可快来收货了。
“我娘家那边,有十来户打算养猪的,我让当家的写好了合约书,等这批肥皂出手了就给他们送去,少说一年也能养百十来头。”
“在村里找了几个相熟的人家,也跟他们说了养猪的事,倒是都乐意养几头,就是数量不多。不过她们也跟自己的娘家打招呼了,估摸着这几天就能给个准信。”
说完肥皂的事,沈氏便把养猪的进展说给赵荭,毕竟最后还得赵荭出银子,她就是在中间传个话。
虽说养猪这事沈氏赚不到好处,但却能卖个人情。
寻常农户养猪赔了赚了都是自己担着,但赵荭让养猪却给保底,至少猪崽子的银子是赵荭出,这种好事都想抢着干。
不过沈氏也不是谁都让养猪的,就怕有人在中间整事,最后让赵荭白白赔了银子,那她还咋有脸跟赵荭说话?
“堂嫂办事我自是放心的,这件事就劳堂嫂多操心了,等到了年底的时候,我再好好答谢堂嫂。”
“上次忘了跟堂嫂说了,回头可以在你娘家那边多收点草木灰,不用过的太精细,只要不是土坷垃和石头都往里头掺就成。咱们村这边就先别说了,省的那些畜生知道了。价钱,按猪粪一半的算吧。”
赵荭也是刚刚才想起来,村里的草木灰数量怕是也不够用,但暂时还不想找别的替代物来代替草木灰,否则又得一阵实验,累得慌。
实在是赵荭的心思就没放在肥皂上,也不想多费心心思。
沈氏一听,立马应承道:“这个还用啥钱啊,回头跟我爹娘说一声,谁家的还要不出来?”
“那可不成,咱们是做长远的买卖,做买卖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就不能踏人情。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改天我给堂嫂送银子来,这事也不白让你娘家人做,回头给送一车草木灰来,我额外再给十文钱工钱。”赵荭说着便起身。
“成,我也不跟你客套了,这事我哥哥弟弟们包了,要是他们做不好,不用你说啥我就把活给旁人。”沈氏利索的应道。
知道赵荭是大忙人,沈氏自己也急着赶工,便没再留赵荭说话。
倒是回家的路上,赵荭遇着了正要回家的徐郎中夫妻两个,看他们的背篓里都装着草药,便知道二人是刚下山。
“赵荭,听说你家男人回来了?要我说你这人瞅着挺聪明的,咋还能犯虎呢?你说你这个岁数了,有没有男人都差不多,儿孙都有了,自己又能赚钱,让他们回来恶心你咋地?”郎中媳妇抓着赵荭的胳膊,语速飞快的说道。
“……”赵荭很想抽回手,奈何对方抓得太紧了,只能由着她口若悬河。
徐郎中知道自家媳妇是好心,但两家的交情没到可以谈心的地步,这般说话可是讨人厌的。
“净瞎说,你都懂的道理,人家赵荭能不晓得?快松手,进山一天不累得慌啊?快回家去,你做饭,我还得赶紧把药材炮制了,这都是银子。”徐郎中最后一句话,成功的让自家媳妇放弃劝说赵荭的心思。
银子最重要,别人家的事在没空的时候操操心就成了。
“你可好好想想,千万别干那傻事。要不是你把炮制药材的事交给我当家的,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么多呢。”郎中媳妇急匆匆的往家走,还不忘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当初说跟徐家合作,主要的便是村里收购上来的那些药材,都靠赵荭自己炮制根本忙不过来。
虽然可以让村里的小辈做,可没有成手带着还是不成,赵荭便将这个差事给了徐郎中,让他们两口子也能赚点辛苦钱。
乡下郎中赚不了多少,赵荭就当是帮衬同行了,还能给自己省了不少事。
“赵荭,真是你啊。你还记得我不,赵大梅,咱们虽然出五服了,但我也算是你堂姐,我没嫁人之前总去找你绣花的。”
一个陌生又热情的声音传来,赵荭抬眼望去,便见着穿着细棉布衣裳,头上戴着好几根银簪子的妇人,正一脸假笑的望向自己,顿觉胸口有些闷得慌。
出五服的堂姐,这算哪门子亲戚?
“赵大梅?”搜索着原主的记忆,赵荭很快便对号入座,却没有扬起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