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张家的人,赵荭嗤笑着问道。
狗剩儿才看到一帮人来家里后,便已经去新房子那边叫人了,生怕赵荭会吃亏。
“你不是能耐大吗?我们出银子,快帮我们找人。只要人找到了,咋滴都成。”张大树急忙开口,生怕被撵出门去。
“别误会别误会,我们真不是来找事儿的,是来求赵荭帮忙的,银子都带来了,不信你们看。”张二树焦急的开口,催促道:“大哥,你快把银子拿出来啊,一会儿咱们被打出去了咋办?”
“银子在这儿,在这儿呢。我们就是来看事儿的,赵荭你就帮帮忙吧,我就那么一个儿子,那可是我们老张家的长子长孙哪。”张大树急声道。
周兴也在新房那边帮忙,这会儿手里还拿着家伙式儿,喊道:“你们来找我赵婶子看事儿,来这么多人干啥?谁看事谁留下,其他的人去院子外面去,一大堆男人上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赵婶儿好欺负呢,还不得有样学样啊。”
张家的人有事求人,即便看不惯周兴一个黄毛小子站在这儿指手画脚的,却也不得不听。
万一赵荭生气不给看了,这十里八村的他们还真不知道去找谁,毕竟有本事的人可不多。
赵荭也没有拿架子的意思,见张家庄的人都去了院子外面,招呼了一声便先进了堂屋。
周兴不放心赵荭,便留在窗户下站着当门神。
其余桃源村的人也不好再留下来,回去干活的时候,特意大嗓门的告诉周兴有事就吆喝一嗓子。
赵荭对这些淳朴仗义的村民很有好感,心里已经琢磨着,将来要带他们一起发家致富。
拿了一个香炉点了三炷清香赵荭嘴唇阖动,装模作样的念叨了一番,让张大树报了他儿子的生辰八字,又掐着手指头假装算卦。
“这事我是插不了手,但是可以给你们指一条明路。”赵荭看着张大树说道:“还好你们来得早,再晚几日,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说完这句话,赵荭便不再吭声了,闭目养神的盘腿大坐。
张大树急得火烧眉毛却不敢打扰赵荭,还是张二树想明白赵荭的意思忙去推张大树,并且拿眼神儿示意他的钱袋子。
“你快说吧,这些银子都给你。”张大树忙把钱袋子里的碎银子都倒在炕桌上。
赵荭抬了抬眼皮,对张家给的银子算不上满意,但知道张家也就是个农户,最多是收点村民好处,不可能大富大贵。
再加上之前被人偷了一次,现在能拿出这些已经不容易。
这么想着,赵荭才勉为其难的收下。
把碎银子都扒拉到笸箩里,赵荭这才继续道:“你家小子有牢狱之灾,你们赶紧往县衙那头去一趟吧。要趁早去,把银子带够了,否则怕是难以全须全影捞的回来了。”
嗯,就算是残废,只要胳膊腿不丢,这话并不算假的,张家人想来找事都没理由。
“大牢?咋可能呢,我儿子可是要做捕快的,那是吃公家粮的。”张大树大惊。
“是不是真的,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要是说了假话那就是自砸招牌,你们大可以来把银子要回去,随你们到处去说我赵荭坑蒙拐骗。要是人在牢里头,那你们就不用再来找我了,别的忙我可帮不上。”赵荭给了答案,便挥手赶人。
加一块也就二三两银子,不值得她说太多的话。
主要是这家人都不是啥好玩意儿,否则不收钱赵荭要是能帮忙也乐意说上两句。
张家人不管心里如何想,这会儿只能先回去,好歹得先去县里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能找到人,毕竟他们也没别的办法了。
坐在炕上的赵荭,看着张家人离开,对周兴道:“跟你娘说一声,煮上两锅绿豆水,这大热天的干活,可别中暑了。”
要不是张家人来的时候满身大汗,赵荭还真的没想起来这茬,她很少去新房那边看进度,自然忽略了这一点。
周兴应了一声忙往家里跑,赵荭则是去药房那边配药。
等过些日子去县城,试试看能不能把凉茶的销路推出去,坐着再收一笔进账,早点实现躺平的人生,只为梦想而努力不再为五斗米折腰,这才是赵荭追求的生活。
赵荭这边才配好药,便有马车来到家门口,竟是艳妇派人来拿药,顺便告诉赵荭,李云娟姐妹被卖到南边的消息。
赵荭心里满意,给艳妇拿了几包凉茶作回礼。
刚给新房那边送完凉绿豆水的周杏花,小声的对赵荭道:“我知道你这人不在乎那些名声,可是家里还有小辈儿呢。那种人还是少往来的好,让人家说点儿啥,犯不上不是?”
“这年头做女人不容易,我就是想为那些身不由己的可怜女人做点啥。再说她们抓药给银子,和去医馆也没啥区别。你呀,想的那么多,累不累?”赵荭知道周杏花是好心,但是她能领这个情,却不能那么做。
且不说赵荭需要些人脉,不管三教九流总有能用的到的地方,也算是有备无患。
便是艳妇这个人的性子,以及她的运势,赵荭也不会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知道赵荭不是能被劝的主儿,何况赵荭会算命又会医术,接触的人必然会很杂,周杏花虽然有些担心她会被人嚼舌头,但也不好再劝什么。
都是为了生计而已,赵荭一个人养这么多个孩子,还打算让他们念书,将来婚嫁哪儿哪儿都需要银子啊。
赵荭这边小钱没断了赚,却不知道县城那边为了找她,沈记的人腿都快跑断了。
“还没找到人?”沈大爷进了医馆后,惯例式的第一句话便这么问。
掌柜的苦笑,他哪知道一个婆子送来的祛疤膏药效会有这么好,否则当初一定会留下赵荭的地址。
“还在找。”掌柜的硬着头皮回道。
“今日可去瞧过那姑娘,是否又有新效果?”沈大爷也没有为难掌柜,如此问道。
闻言,掌柜的忙回道:“瞧过了,再抹上些日子那疤痕,不说彻底瞧不出来,也几乎瞧不出来了。说是换了张脸也不为过。”
掌柜的言语间,不难看出对于这药效多么热衷。
正在看账本儿的沈大爷,再度叮嘱道:“此事定要守住,不能让外人知晓。该怎么做你看着办,若是让别的医馆先找到人,对沈记的影响太大。”
沈大爷虽然也看好这个去疤膏,但他并没有太过着急,毕竟能把药留在这里,只要没有意外那人必定会再来。
赵家这边,已经不再恨嫁的赵灵秀,跟村里的几个姑娘约着去镇上买绣线,却不想被林巧给撞了个正着,硬是把人拉到一边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