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我也想给你留面子,但你给我给你留面子的机会了吗?不问事情缘由就定我罪,如今这所谓的奸夫都已经承认是你的小妾收买他的,你要不相信,
就让你底下几个得力的人去查一查,真相不难找。”
姬淮说。
公冶骁沉思一瞬,最后似妥协了,道:“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罢了,此事到此结束,谁也不许再提。”
姬淮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凉了半截:“你就这么打算算了?”
他冷着脸:“不然你还想怎样。”
姬淮窝火的舔了舔嘴角:“现在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你告诉我就这么算了?那公冶骁我问你,如果苪娘计划得逞了,
我真的说不清这偷人之名,你会不会放过我?也跟对处理苪娘一样吗。”
男人一脸冷漠,答案不言而喻。
魏邕安同情地看着姬淮,但这到底是公冶骁的家事,他不好多说什么。
“本王再说一次,此事就此作罢。”
“你说算了就算了,本公主说不能算。”姬淮用力地将匕首扔在地上,怒不可遏,“一个赝品罢了,至于让你连最基本的理智都没了吗?
公冶骁,你还有没有点脑子。”
“放肆,姬淮,你看来本王还是太放纵你了,以至于你现在无法无天。”
男人眉目冷沉,脚尖踹起一颗石子,朝姬淮打去。
姬淮脸色突变,步步后退,千钧一发之际,还是阿南给姬淮用金错刀挡住攻击。
“公主您没事儿吧?”
阿南担心问。
姬淮摇头,可看着阿南那被石子打出缺口的金错刀,神色铁青。
可想而知,若是那石子真落在她身上会怎样。
姬淮胸口积了团火气,质问公冶骁:“所以说,在你眼里,我不配得到公道的是吗?就任由他人欺凌,我作为公主、王妃,被一个小妾欺负到头上是正常的?”
苪娘娇滴滴地抽泣说:“王爷,妾身没有欺凌王妃看,那个奸夫说的是胡话,妾身真的没有对王妃有半分不敬。”
公冶骁看着苪娘不语,却对姬淮道:“看在云太贵妃的面上,本王虽然厌恶你,但也懒得理你,也不想为难你,是你太咄咄逼人,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这个成语不应该用在夫妻身上,而且你是王爷,我是公主、是王妃,哪里来的以下犯上。”
姬淮冷笑,“你口口声声说我咄咄逼人,那是因为你从未给过我公平,那我就只能自己讨。”
公冶骁眯眼:“你什么意思?觉得本王冤枉你了?但这次事件,你并没有受到伤害,本王说算了,你作为本王的妻,就不能有任何怨言。
自古以来,嫁前从父,嫁后从夫,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的时代,的确是如此,但姬淮受到的教育却不是这样,她也不会跟这个时代的规则低头共情。
“新仇旧恨,让我不能在将这件事情算了,我能够从偷人这件事脱身,并不是你的小妾良心发现,而是我留了一手。
倘若不是我让阿南蛰伏在暗处,就说我跟一个赤裸的男人共处一室,这就已经是说不清了。”
公冶骁仍旧淡漠:“你说的新仇旧恨是什么意思?”
他避重就轻,转移话题,包庇的意思很明显。
姬淮忍不住笑了。
苪娘觉得公冶骁给她出头得意的不得了,甚至还想娇滴滴地趴在公冶骁的身上。
公冶骁看了她一眼。
苪娘顿时背脊发凉,不敢再靠近他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回事,王爷不是偏袒我吗?
“珊瑚姑姑那件事。”姬淮提醒说,“你不是说珊瑚姑姑是阿南弄伤的吗?如今珊瑚姑姑伤势都快好全了,
你为什么不继续追究下去了?这件事不是阿南做的,但是你却伤了她,害她差点没了性命。”
公冶骁冷道:“刺入珊瑚姑姑身体的是阿南的金错刀,证据确凿,本王已经算了,你还有脸提?”
姬淮气不打一处来:“珊瑚姑姑清醒这么长时间,她难道就没说……”
他打断姬淮的话:“珊瑚什么都没看到。”
姬淮气得要死,说:“倘若我说是苪娘呢?”
苪娘想到方才自己的承认,就浑身冷汗,但想想,那些护卫也不敢乱说,姬淮说的话,王爷更是不会相信。
“王爷,妾身真的没有,若是可以,妾身便以死明志。”
她又开始哭哭唧唧起来。
公冶骁多少有些不耐烦。
姬淮直接拾起地上的匕首扔到苪娘面前:“那你死吧。”
苪娘:“……”
她尴尬极了。
“还以死明志,你有这个胆子、舍得下现在的荣华富贵吗。”
姬淮一针见血地戳穿苪娘,又对公冶骁说,“我有证据证明,珊瑚姑姑的确是苪娘所伤,若是我拿出铁证,敢问诀王殿下,您舍得赐死你的小妾吗?”
她纵横谋划,让公冶骁在魏邕安面前,一定要说出处置苪娘的话。
公冶骁也猜出了姬淮的目的。
这个局她设计得很巧妙,他到现在也才反应过来。
先是大闹一场,请君入瓮,别人觉得她是无理取闹时,她实则是步步为营。
当着魏邕安的面,公冶骁骑虎难下,只能被迫答应姬淮。
呵呵,这女人,脑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他忽然一笑:“好,本王答应你,若是你能证明珊瑚姑姑的确是苪娘所伤,本王便将苪娘交给你处置,生死不论。”
姬淮嘴角上扬,眸色隐晦:“一言为定。”
公冶骁淡笑:“一言为定。”
姬淮要的就是公冶骁的这句话,她看向阿南:“把人带出来。”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