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也是这种想法,只不过眼下线索太少,没法将其板上钉钉。
回到黑礁基地后,苏御第一时间找到习轩。
“习轩,你知道关于地图的线索吗?”
苏御如此做,跟窥探天机没什么区别,不过为了张祁灵他不介意逆天改命。
可惜的是,习轩对此并无耳闻。
毕竟,那时得习轩年龄太小,对于苏御的冒险毫无知情可言。
这时,张祁灵突然开口。
“那你记得我有没有活着回去?”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这个问题苏御早就想问,可有些答案他不敢知道。
习轩摇摇头。
见状,苏御神情一顿,失落感顿时涌向心头。
“你是不是记错了?”
习轩解也不确定。
“不知道,那时我只是个孩子,你们大人行踪诡秘,我跟希望根本没有知情权。”
“不过……”
“不过什么?”苏御仿佛寻到转机。
“不过时间线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改变,我也不清楚一切会按部就班,还是出现新的反转。”
这回答还不如不回答,听得苏御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唉……”
苏御叹出一口长气,“习轩,你帮我查一下龙田期望,我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需要下杀手吗?”
“暂时不用,查到线索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习轩点头。
“知道了苏叔,这件事交给我吧。”
说完,披上黑色斗篷,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习轩离开许久,苏御依旧没从失落情绪中缓和过来。
这时,张祁灵伸来手臂,拍着苏御肩膀语气深长道:“世上有太多的事与愿违,复杂程度甚至超乎了人类简单的想象。”
“不是你能力不足,也不是你判断不够,是我的命仅该如此。”
“可是……”
苏御还想挣扎,却被张祁灵打断。
“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好像还没送许三多一场。”
“正好今天有时间,我们替他不醉不归,也算了了他的心愿。”
“等我到了那边,遇到他也算有个说法,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伙得理不饶人,少了这顿酒,指不定怎么骂我们呢。”
苏御挤出一抹笑容,他怎会不明白张祁灵的心思。
“好,那今晚我们决战到天亮!”
“就等你这句话了!”
眼下张祁灵是爽朗的,他看透了死亡,更嚼烂了挣扎。
…
房间内,不断响起酒瓶碰撞声。
几个时辰过去,苏御与张祁灵都有了些醉意。
桌上的酒大有门道,是司徒秋月特意研制的一种基因酒精。
它能无视血脉抗性,短时间积攒在大脑神经中,随着时间累计让人逐渐麻痹,从而产生常人熟络的醉酒感。
司徒秋月还给这酒取了个名字。
醉生梦死。
当然,这酒只能血脉之体饮用,若是普通人一杯既死。
“啪——”
苏御拆开瓶盖仰头痛饮,地板上也已是酒瓶遍地。
“啊——”
舒爽之声传出,苏御混浊目光看向张祁灵。
“老张,你小子真不是东西,老子为了救你绞尽脑汁,你倒给我摆起烂来了!”
张祁灵眼神泛着朦胧,醉意一点也不比苏御差。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生死有命岂有你说了算。”
“我比谁都想活,可有时候想了想,我能死在你前面,好像也并非什么坏事。”
“放屁!”苏御怒斥一声,继续道:“老子从来不信命,就算天意难违我也要劈出一条康庄大道!”
听着苏御豪情万千,张祁灵揭穿道:“我随不知道其中缘由,可隐约猜到一切肯定与青铜巨门有关。”
“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那门内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一句话将苏御拉回梦境。
那两只怪物更是浮现眼前,一股摆脱不得的宿命感,牢牢缠绕在苏御身上。
“苏御,你没事吧……”
张祁灵一声呼唤,将苏御从幻境中叫醒。
醉意重新占据大脑,只不过苏御后背已然湿透。
“你不想说就算了,毕竟谁都有自己的秘密……”
说着,张祁灵仰头灌了一口酒水。
苏御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言,调笑着转移了话题。
“老张,自打我认识你开始,就没见你身边有过异性。”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这个问题,突然让张祁灵愣住。
见对方展露出的模样,苏御吓了一跳。
“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张祁灵摇头,将瓶中酒水一饮而尽。
气氛在这一刻突然沉寂下来,张祁灵眼中流露出少有的情感。
“我曾经爱过一个女人……”
“时间过去太久,我甚至快忘了她的名字,只知道她姓庄……”
说话间,张祁灵陷入回忆,慢慢与苏御陈述起来。
“你应该知道,我从小在黑礁长大。”
“生存在这里的人,无疑都是摆脱现实世界的侩子手。”
“你可能想象不到,黑礁这些活着的人,经历了多少磨难,抛弃了多少次人性。”
“那时我还是个孩子,日复一日的残酷训练,让我对黑礁有了厌烦感,我不止一次的想逃离这,向往着正常人的生活。”
张祁灵说的这些,苏御都明白。
当初的他流散国外,跳渡在一个个杀手组织之间。那种摄人心魂的训练,直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
“终于在十五岁那年,我等到了摆脱这一切的机会。”
“那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目标是一个家族的长老。”
“任务对我来说很简单,仅用了两天我便轻松完成任务,可就在回基地的途中,我遇见了那个女孩子。”
“我只记得那是一家虾馆,其他的我记不清楚了,也是从那一刻起我决定留下来,摆脱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一开始生活确实甜蜜,我甚至认为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哪怕身无分文也能陪她走到最后。”
“可是我错了,我错在小瞧了生活,甚至不知道感情这种东西会随着失望慢慢淡去。”
“可我只会杀人,除了这个一无所有,甚至有些简单的东西,我都要好久才勉强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