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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绣衣司、宦官

    “谁……谁在说话?!”

    屋里摸黑拿东西的顾顺福,被陡然传来的幽幽话语着实吓了一跳,转身回头,门外院落月光银白好似在地上铺了一层银辉。

    看着外面空荡荡,顾顺福不知怎的感觉有许多眼睛在注视他,心里一阵发毛。

    ‘算了,今日就先拿一个花瓶,明晚再过来碰碰运气。’

    心里起了怯意,便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将之前摸到过的花瓷搂到怀里退出房门,小心的关上门扇后,到了屋檐外,转身刚走出两步,微微的异响传来。

    房檐之上。

    一条长影缓缓蠕动,细密的鳞片挤压着黑瓦发出‘兹兹’声响。

    顾顺福心头猛跳,后劲窝一阵一阵的吹来凉气,他呼吸都变得极重,身后瓦片挤压的声音越来越频繁,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的回头。

    视线对上的是一双泛白的眼睛。

    一张白玉般剔透的女人脸几乎贴着他鼻尖的距离,脑袋悬空下方空荡荡,脑后连着的是粗长的蛇身延伸至房檐。

    “娘……娘咧!!”

    顾顺福瞪大眼睛,撕心裂肺的惨叫,怀里的瓷瓶也不要了,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摔碎,他转身就往院墙那边跑。

    粗长的蛇身迅速游下房檐,贴着地面蜿蜒扭动,速度快的一眨眼便卷向那边惊慌的男人——

    “啊!!”

    凄厉的惨叫传向远方。

    前院正阖目与面前鼎妖沟通的顾言陡然睁开眼,望去侧厢方向,阖目入定的鼎妖还没睁眼,就被抓起舌头系在了书生腰间。

    顾言从打瞌睡的小婢女身旁过去,后者惊醒过来急忙跟上。

    “公子怎么了?”

    “留在这里,别跟着。”

    顾言吩咐了一句,在小姑娘眼里好似眼花般周身泛起丝丝雾气,眨眼间消失在灯笼光芒外。

    风声吹过耳旁,白雾飘至月牙门,顾言走出雾气,视野尽头的院墙,顶着美人头颅的大蛇盘着一个满脸通红的男人,眼珠里全是血丝,大张着嘴对着俯瞰而下的美人脸。

    阳气、精气正从他口鼻飘出飞来。

    “停下!”

    顾言一把抓过门侧矗立的石灯,四十斤的石基轰的飞过去,砸在美人头上,石灯碎裂飞溅,那边的美女蛇晃了晃脑袋,幽怨的看了眼顾言,粗壮的长身松开,被盘着的男人咚的掉到地上。

    美女蛇慢慢悠悠滑到顾言身边,吹出腥腥的风,转过方向滑进杂物房。

    顾言沉下气,过去将地上的男人抬起脑袋,看到对方相貌,顿时皱起眉头,居然是堂兄顾顺福,对方怎么来到院子,顾言不用猜都知道怎么回事。

    旋即,将他抱起纵身跳上院墙,沿着墙头飞奔,又落去地上,迅速出了巷子,又过了几条街,距离顾顺福家不远一条巷子,靠近一口深井,双手一掀,直接将人投进井内。

    沿着来时的路黑着脸回到侧厢,走进杂物房,直接将盘在梁上的美女蛇拽下来。

    “往后爬出去,可不好收拾,不听话是要关起来的。”

    说完,鼎妖眼中露出一丝惊慌的美女蛇化为青烟收回鼎内,顾言这才放心的返回前院,让小婢女赶紧去睡觉,他继续留在房里练着入定。

    之后的两日,家里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恢复,招了两个厨娘,四个丫鬟,修缮的房屋也都重新调色上漆,终于恢复了往日样貌。

    这段时间,顾言也一心扑在鼎妖和神煞上面,探究鼎妖,练习神煞的能力,中途也有官差上门,是询问关于顾顺福的事,想来第二天被打水的街坊发现尸体报了官,可惜尸体上没有任何伤痕,到的最后只是能判定失足落井。

    “顾公子别误会,咱们只是过来走个流程,谁还不知道公子是个读书人,一门不出,二门不迈,讲究的求道寻仙,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上门的衙役哪里会轻易得罪顾言,书生性子温和,请了他们进来喝茶招待,唤了小铃铛取了些银两,赠给他们拿去喝酒。

    “顾公子客气了,太客气了。”

    一众衙役收了钱财,脸都快笑烂了,又是拱手又是挥手,让顾言留步,他们自个儿晓得回去,如何跟县令说起。

    “哼,平白了咱们好些钱。”小铃铛站在一旁看着这群衙役,小嘴都撅了起来。

    “有些钱是必须要花的,花出去了,往后能少许多烦心事。”

    顾言拍拍她小脑袋,转身正欲走回院门,长街有马蹄声传来,一队四五人,黑衣白绣花,腰间跨一柄梅花刀,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还有一辆挂有灯笼的马车在街上行进。

    这样的架势在酒郎很少见到的。

    车马拐过街角,与那拨离开的官差相遇,后者上前呵斥,随后就被前头骑马的绣衣汉子抽了一鞭子,紧接着扔来一个令牌。

    那官差看了一眼,双手颤抖的将令牌交还,马上的人似乎询问了什么,那官差朝顾言这边指了过来。

    马背上那人偏头,与顾言目光对视,随即揣上令牌,口中轻喝‘驾!’,啼声在街上炸裂,那人纵马飞奔,身形陡然一起,脚下踏在马鞍唰的冲天而起。

    锵!

    刀身出鞘,拉出一片森寒。

    寒光映过顾言眸底,他伸手一把拉开面前的小铃铛,左手猛地插去石阶前的石狮子,抓住一条石腿轰然举起,半空挥舞开来。

    跃上半空的身影手中梅花刀凌空斩下——

    石狮子迎了上去。

    两边轰的碰在一起,刀尖触及石身瞬间弯曲,然后呯的一声折断,石狮子残屑飞溅,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那人向后翻飞落地,手中半截刀身插进地面,才阻止身形向后滑移。

    “好厉害的书生。”他抬起头来,一脸惊诧。

    轰!

    石狮重重落回原来的位置,顾言拍去手上灰尘,目光却是越过这人,盯向后面驶来的马车,声音清冷:“你们是谁?”

    那汉子不答,从地上起来,收了刀转身走向过来的马车,站到一侧躬下身。

    “这位郎君真是厉害,看得咱家心肝砰砰乱跳呢。”一个穿着圆领红袍印有白花的身影,翘着兰花指撩开车帘走出。

    下来之人白面无须头戴黑色官帽,一张老脸都在谄笑里掉下不少水粉。

    “郎君这般看咱家,可是认得?”

    “不认得。”

    “大胆!”几个黑衣绣花汉子大声喝道。

    旋即被抬起的兰花指挡下来,宦官信步过来,上下打量顾言,口中啧啧有声。

    “好俊俏的郎君,咱家可是听刘大川说起过,特地下来一趟,与郎君相见的,郎君!不请咱家进去坐坐?”

    一口一个郎君,顾言心里一阵恶寒,脸上还是保持微笑,伸手做了一个请。

    “这位……”

    话到嘴边,却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了。那宦官也不恼,笑眯眯的抬了下兰花指,“司提,郎君唤我官名儿就可,但是往后可不要称呼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