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被烈火焚烧,浑身的皮肉没有一处是好的,连同她肚子里六月怀胎的孩子,都化成了一滩血水。
后来,宁烟还不愿放过她,强行把她从医院里掳出来,中了好几枪之后,丢进了海里。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手术,身上的伤疤已经不复存在,可是没当换季的时候,宁栀总是能感觉到伤口的痛和痒。
那种感觉仿佛已经刻入了骨髓,根本就没办法抹平。
“你是不是想说,那些事情是宁烟做的,和季寒光无关?”
“你错了,如果不是季寒光的纵容,宁烟怎么下得去手?季寒光是没有伤过我一分一毫,可是我受的那些苦楚,哪一样和他脱开干系了?”
“手上不沾血的刽子手才是最恶毒的。”
林茜茜颤了颤,看着宁栀的眼神似乎都没有那么坚定了。
她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宁栀已经没了心思和她继续纠缠下去,趁着电梯门又一次打开,转身就进了电梯。
刚进去,手机便响了起来。
弗兰克的来电,她下意识接通,放到自己耳边,信号不好,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几个词。
什么“宁烟”、“跑了”……
她猛的攥紧手机,指尖都泛白没了血色。
好在很快电梯门就打开,她快步迈了出去,想要听个仔细,“你说什么?!”
宁烟怎么可能又跑了,这不是真的吧!
听到她的声音,弗兰克也有些汗颜。
“我派了那么多人过去守着她,本来就是插翅难飞啊,警察局都要到了,她却突然陷入昏厥,让她这么死过去实在太便宜她了,所以我就下令带她去医院。”
“没想到在病床上躺了两个小时之后,人就不翼而飞了!怎么都查不到她的线索!”
“关键是那时候她还昏迷着呢,一定有人在帮她,不知道是谁的手笔,shi.t!”
弗兰克越说越气,最后愤愤的骂了一句。
宁栀的心也越发沉重。
她本来以为宁烟已经落魄到极致,身边空无一人,但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救她?
而且能在弗兰克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带走,这人是有两把刷子的。
可那人隐在暗处,她偏偏不知道是谁。
原本已经快要结束了,这么一搞,又重新陷入了迷雾。
她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能离开医院,不一定能离开Y国,我不信她真的能插上翅膀凭空消失。”
那边的弗兰克点了点头,“也是,Y国是我的地盘,我会让人仔细盯着的。”
他冷笑了两声,“这个女人如果不搞这么多花招的话,我说不定还会给她个痛快,但她偏偏如此戏耍我,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宁栀挂断了电话,呼出一口浊气。
没想到短短几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明明她只是来出差的啊。
刚放下电话,助理又发消息过来,说宁怀德又在搞幺蛾子,闹着要见她。
宁怀德和王琴这两人帮着宁烟为非作歹,证据已经确凿,早就被警方关押了起来,等着定罪,现在找他安的什么心?
她让助理订了张机票回国,去一探究竟。
见到宁怀德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过去了,宁怀德似乎没想过她还能过来,表情瞬间被狂喜填满。
一段时间的颠簸和牢狱生活,让他早就没了之前养尊处优的样子,头发花白了不少,脸上也满是皱纹,像个饱经沧桑的老头。
而此时,脸上正带着谄媚的笑容,对宁栀嘘寒问暖。
那些话全都没进宁栀的耳朵里,她只是坐在对面,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看到宁怀德变成这样,勾唇笑了笑。
“说吧,你叫我来目的是什么?”
宁怀德脸上的笑容顿了顿,略显尴尬的开口:“栀栀啊,我知道错了,不该帮着宁烟做那些坏事,你也知道我一把年纪了,又有那么多病,这把老骨头根本承受不住牢狱之灾,所以想让你帮我办个保释……”
他说到这,偷偷掀起眼皮瞥了一眼宁栀的表情,才嘀嘀咕咕道:“不然的话,我的命都要交代在这了……”
“栀栀,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那都是我年纪大了,头脑不清醒,在所里的这几天,我每天每天都在后悔,希望你不要怪我。”
“而且我毕竟是你的父亲,打断骨头都连着筋的血亲,就算是在你的角度,有一个犯罪坐牢的父亲你也抬不起头来吧?”
宁栀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动容,连表情都没有变化的程度,就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宁烟死了你知道么。”
“在y国,算是客死他乡吧,算计我被我一枪崩了,尸体都是碎的,拼都拼不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宁怀德有了一瞬间的诧异,然后马上就反应过来,“死的好!她该死!”
“为非作歹,作恶多端,她不死谁死?这也是她的报应,我宁怀德没有这样的女儿!”
“等我出去了以后,要把她从族谱上除名……”
宁栀从刚开始就一直关注着宁怀德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没有看到哀伤。
纵使她提供的消息是假的,宁怀德听到自己的女儿死了,也没有伤心,反而是为了自己的自由落井下石,还真是冷血啊。
她笑了笑,“你别做梦了,我怎么可能给你交保释金?我恨不得你老死监狱里,受尽折磨。”
“对了,你今天提醒到我了,我还没有跟警官打过招呼,好好‘照顾’你呢,这还只是刚开始,以后你每天每天都会活在痛苦之中。”
"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
话说到这,宁怀德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事情已经没有任何余地。
意识到这一点,宁怀德终于不再慈父扮演,直接露出自己凶狠的獠牙,“宁栀,你这个不孝女,我可是你爹!哪有亲手把自己的父亲送进监狱的女儿!”
“你以为我没了,你的日子就会好过吗,你也会遭到报应的!贱人,跟你那个婊子妈妈一样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