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光赶到老宅的时候,只对上一份离婚协议。
季夫人脸色不好,看到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便把协议书和笔按到他跟前,没好气道:“签吧。”
季寒光看着这份离婚协议书,落款还有宁栀本人的签字,满眼都是不敢相信。
“这真的是栀栀拟的?”
“是啊,她不想见到你所以先离开了,不是我这个当妈的说你,栀栀已经把事情跟我坦白了,她看样子是下定决心要离婚,没有办法挽回了。”
“所以你还是赶紧把这份离婚协议签了吧,别再做无畏的妄想。”
季寒光握着笔,手都是抖的,直到现在他都还接受不了。
他不明白,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闹到离婚的地步?
难道是因为宁烟?这一切他都可以解释啊!
“不,我不签!”
抬手,就把这份离婚协议书给撕的粉碎。
季夫人看着他这两眼猩红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早知道是这样,你当初干嘛去了。”
“你把那份协议撕了也没用,我早就料到了你不会正经签字,多复印了几份。”
说着,吩咐管家拿出来,放到季寒光的跟前。
厚厚一沓子,足足有好几百份。
“你慢慢撕吧。”
不屑的丢下这话之后,她就上了楼。
独留季寒光对着几百分离婚协议书崩溃。
他去了金湖小筑,迫切的想要找到宁栀,和她解释清楚这一切。
可是金湖小筑的公寓里也不见一个人影,宁栀不在,他颓然的坐在沙发上,跟前居然又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季寒光几乎要抓狂了。
这就是宁栀给他的惩罚吗?
他一遍又一遍的拨打宁栀的电话,可是回应他的永远只有那个机器人女声:“您拨打的用户不方便接听,请在滴声后流言……”
季寒光一遍拿酒灌自己,一遍在语音信箱里流言。
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也留了无数个言。
一直到最后,喝酒喝到往外吐血,才抱着手机神志不清的昏昏睡了过去。
另一边。
早在季寒光第一通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宁栀设置了拒接,但是他的流言她全部都收到了。
宁栀抱着手机,在那一条又一条的听着留言。
“栀栀你在哪儿?给我发一个位置吧我去接你,最近降温了你在外面会着凉……”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可以解释,当时是因为……别跟我赌气了好不好……”
“我知道你放不下我,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放手的,我不会签字,也不会离婚……”
最后,是带着呜咽的一句“栀栀,我错了……”
宁栀听着这些,心里面百感交集。
季寒光那么高傲的一个男人,居然带着哭腔向她解释,说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但宁栀也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心软,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只是脸上仍然挂着忧愁。
顾小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宁栀抱着手机,表情惨淡,一脸魂不守舍的模样。
她握着手里的信件,默默叹了口气。
轻轻的走过去,坐到宁栀的身边。
“宁栀姐,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宁栀已经收起了手机,问她:“什么意思?”
顾小糖却顾左右而言他,“这事儿的话,我也帮不了你啊,要不然,你再回到季寒光的身边,让他帮你填上这个窟窿?毕竟季家财大气粗,应该是可以的吧?”
宁栀更不明所以了,她蹙起眉头,“你在讲什么?”
她怎么听不懂?
顾小糖叹了口气,慢吞吞的吧那些信件都拿了出来,摆到宁栀跟前。
“全部都是催缴的账单,宁栀姐,是你的。”
“我的?”
宁栀也是奇了怪了,她怎么可能会有催缴账单这种东西,然而把那些信件一一打开之后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呢!
宁怀德这个老东西,一准是又去赌博了,竟然欠了这么多钱,关键是还把账单转交给了她!
宁栀肚子里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她抱着手机和一堆账单匆匆进了卧室。
第一件事就是给宁怀德打电话。
“你怎么回事,又去赌博了是不是!”
“一次又一次,我给你补了多少窟窿?现在又来!”
“告诉你,我没钱,不会帮你付的!”
那边宁怀德的声音,却没有一点愧疚,依旧是跟大爷一样颐指气使,“你没钱?这话说给谁听啊,你妈去世之后把所有的股份都给了你,每年光分红就是天文数字,我们可是一分钱都没捞着,你说你没钱?谁信啊!”
“再说了,不就是几百万么,对你来说九牛一毛的事情,你至于专门打个电话来质问我?”
“你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把我的赌债给还上。”
宁栀被他大言不惭的样子给气笑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给你还钱,我说了不还就是不还,你自己看着办!”
那边的宁怀德突然沉默,“既然这样的话,我只能去敲诈季寒光了。”
宁栀的心突然一紧,“你想要干什么?!”
“也没啥,只是听说季寒光满世界的找你而已,而我刚好知道你在哪里,我把这个消息卖给他,让他给我平了赌债,不过分吧?”
“几百万而已,对你来说不算啥,对他来说就更不值一提了。”
宁栀没想到,他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攥着手机的手都恨不得用力,用力再用力。
然而最后,也只酝酿出了一句:“好,我给你还钱。”
“但约法三章,你不能再去找季寒光,更不能透露我的行踪。”
宁怀德那边顿时眉开眼笑,连连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肯定不会的”。
宁栀没好气的挂断了电话。
想了想,还是给林特助发了个消息:“宁怀德的赌债我已经平了,以后他再去公司闹事或者是要钱,一律置之不理,情节严重的话就直接走法律程序。”
林特助秒回一个收到。
“不过宁董,季先生一早就来了我们公司,跟个雕塑一样已经等很久了,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