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回了病房,回想到季寒光对宁烟温柔的样子,有些失魂落魄。
裴寒在旁边,把她的落寞都收入眼底。
半晌后,他终于看不下去了,“跟我走。”
“什么?”
“何必要苦苦惦记着渣男,我带你去寻开心。”
宁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裴寒口中的渣男,指的是季寒光。
没等她拒绝,裴寒就已经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医院。
不得不说,离开了医院,氛围就没有那么压抑了,空气也没有那么沉闷。
“你要带我去哪里?”
“马上你就知道了。”
很快,她被带到了儿童乐园的门口。
看着各种各样的卡通形象,宁栀一整个大迷惑。
“你是认真的吗?”
她都二十几岁了啊,居然还要来儿童乐园寻开心……
没想到,裴寒却一脸正色,“当然了,”
“你怎么这副表情,难道,以为我会带你去夜总会那种地方?”
“拜托,你可是个病号啊。”
而且还是个肚子里揣着娃的病号,他裴寒就算再浪荡,也不会干这么离谱的事情。
宁栀听得老脸一红。
那还不是他说的么!当时的语境就容易让她多想啊,搞得她一路上天人交战的,不知道要不要放纵一回……
宁栀尴尬的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
她好丢脸,扭头就要走,却被他扣住肩膀,“回去做什么,又要一个人伤心?”
“要是再晕倒了可没人管你。”
“跟我走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宁栀几乎是被他单方面的拽着往前走,“那、那说好了,摇摆车和鬼屋这种吓人的我可不去……”
万一惊吓到宝宝怎么办。
直到,裴寒拉着她到了摩天轮下面。
摩天轮在乐园的角落,破破旧旧的,无人问津的样子,他却很豪气的在售票处丢下几百块。
“老头,今天晚上这个摩天轮,我们包了。”
售票处昏昏欲睡的老爷爷抬起头来,看到裴寒,眼中迸发出惊喜,“裴少?”
他满脸激动,二话不说就去抓着裴寒的手,“真的是你呀!”
裴寒微微笑道:“是我。”
这个组合,让宁栀有些不明白了,他们看起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认识的?
难道裴寒不止一次带着妹妹来坐摩天轮?
一时间,看向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直到老爷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谢裴寒,她才稍微明白了些。
“裴少,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孙女一准就没了。”
“你就是我们家的救星啊,我孙女没了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活了。”
“这位是您的女朋友?约会是吧,来来来,这边的费用我给您优惠。”
前面还好,后面直接把宁栀给说脸红了,这都是什么鬼。
她刚要摆手,裴寒就猛地把她往自己身边一揽,说:“麻烦你了。”
宁栀:“!!!”
麻烦你了是什么意思,不应该澄清么,这样很像是默认好不好!
她狠狠瞪了裴寒一眼,还想挣脱他的胳膊,可他揽的实在太紧了,她动弹不了分毫。
再之后,只能由着裴寒把她拽进了摩天轮。
“这个摩天轮样子虽然旧,但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夜景。”
“而且沾了我的光,包夜有优惠呢。”
宁栀只觉得很别扭,和他拉远点距离,“我才不想坐呢。”
是你硬拉我进来的。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情让她非常在意,“刚才那位老爷爷的孙女,是你救的?”
裴寒漫不经心的唔了一声,“说起来,我救她的场面,你还见过呢。”
宁栀瞪大了眼睛,“你胡说,我怎么会见过。”
她和他,总共不过见了几次,哪有经历过那种场面。
裴寒笑着说,“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医院的时候。”
“老爷爷的孙女前段时间谈恋爱谈了个人渣,那男的拍了她的私密照,分手后威胁要爆出来,她受不了,几次要轻生,差点没救回来。”
宁栀:“!!”
听着裴寒这么说,她也突然意识到了。
“那个时候,你问那个男人要的东西,该不会就是……”
“没错,那男的混迹酒吧街,既然是在我管的地方犯了事儿,我就不能袖手旁观。”
居然是这样么。
原来,他在行侠仗义啊。
宁栀突然觉得有些脸红,当时自己还误会他来着。
“这下你该知道,我是好人了吧。”
“也别误会我对你心怀不轨,我这属于日行一善,对谁都这么好。”
宁栀:“哦。”
看到他这么臭屁的样子,突然又不咋愧疚了怎么破。
摩天轮缓缓运行,车厢里的彩灯亮了起来,氛围感直接拉满。
宁栀看着平台上的老爷爷身影逐渐缩小,脸上纵横的皱纹也渐渐模糊成一片,她突然意识到,“该不会,你带我来坐摩天轮,是为了照顾老爷爷的生意吧?”
说好的给她找乐子呢?
裴寒但笑不语。
宁栀语气揶揄着,“吼吼,原来我只是个工具人呐。”
却也勾起了唇角。
经过这么一番,她的心情真的轻松了不少。
她静静靠在玻璃壁上,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摩天轮果然如他所说,非常漂亮,能够俯瞰大半个城市的夜景。
而乐园的某个角落似乎是个网红打卡点,有许多情侣驻足拍照,甜蜜的能腻死人。
宁栀看着看着,就露出一脸姨母笑。
真好啊,她和季寒光,似乎都没有这样恋爱过。
她老是盯着外面看,以至于都忽略了身后的裴寒,看着她的目光,也是那样的温柔。
摩天轮缓缓滑动,在夜幕中转了一个圈,里面的二位像是一对璧人,郎才女貌。
但谁也没注意到,乐园的角落里,季寒光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摩天轮上的两个人,眼神阴鸷。
他一边盯着摩天轮上的宁栀,一边拨通了她的电话,放在耳边。
可是,却被毫不留情的挂断了。
季寒光的脸色更差了,沉的像是能滴下水来。
他攥紧了手机,手掌被边刃割的泛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很好啊,宁栀,你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