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去车上了,你快点回来吧。”容姝没有拒绝男人的提议,点了下头答应下来。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发,“很快,半个小时。”
“行,那我等你。”容姝嗯了一声。
傅景庭看向张助理,“你送小叶子到车上。”
让她一个人过去,他也不放心。
容姝也知道傅景庭是担心她在遇到什么人,所以才让张助理送她,也没拒绝,跟着张助理走了。
傅景庭等到两人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双手插在裤兜里,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刘老和刘琳琳所在的包厢,还在下面几层,并不在宴会大厅这一层。
傅景庭来到包厢外的时候,守着包厢的两个保镖立马恭敬的敬礼,“傅总。”
“人怎么样?”傅景庭停下脚步淡声问道。
一个保镖看了一眼紧闭的包厢大门回着,“两个人都在里面,我们每隔十分钟进去看一次,没有让他们闹什么事。”
傅景庭微微颔首,“开门。”
“是。”
两个保镖点头,同时伸手,将包厢的大门推开。
包厢里面,听到包厢门开了,无论是刘老还是刘琳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
他们以为还是保镖进来巡查的,所以自然不感什么兴趣。
刘老坐在太师椅上,老眼微微闭着,似乎是睡着了,也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而坐在他旁边的刘琳琳,这低着头,咬着指甲,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两个人这个样子,弄的包厢里气氛十分诡异。
直到傅景庭清冷的声音响起,这诡异的气氛才被打破。
“刘老。”傅景庭走进来,视线掠过刘琳琳,定格在太师椅上的刘老身上,轻启薄唇冷声开口喊了一声。
他的声音立马让刘老睁开了眼睛,刘琳琳也不咬指甲了,猛地抬起头来。
“景庭哥哥。”刘琳琳看到他,立马起身,脑子里也瞬间抛却了对他的怨气,变得惊喜不已。
她是爱他的。
即便他为了那个容姝这么对她,让她心里对他有了一丝怨气。
但是当自己真的看到他的那一刻后,那股怨气又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欣喜和激动。
然而傅景庭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理都没有理她,连个目光都没给她,只冷淡的与刘老对视。
这把刘琳琳气得不轻,却又趋于对他的惧怕,让她不敢乱来,只能不高兴的在那里跺了跺脚,哼了一声,气鼓鼓的坐了回去,别过头也不理会他了。
哼,气死她了。
景庭哥哥居然不理她。
那她也不要理他了。
除非他来哄她,否则接下来,她绝不跟他说一句话。
刘琳琳耍着小性子在心里想着。
却从来没有想过,傅景庭本来就不待见她,又怎么会理她呢?
她又不是他的谁。
只能说,她没有自知之明,也把自己看得太高,太自信了。
要是换做平时,傅景庭对自己孙女如此冷漠,刘老心里就要不高兴了,也会说傅景庭两句。
但现在他已经知道,傅景庭对他们刘家彻底不待见,对他们刘家人也彻底失去了耐心。
所以就算心里不高兴,也不好说傅景庭什么。
毕竟现在还是把人心哄回来最重要。
要是自己这会儿还要去说他,别说把他心哄回来了,还会把他越推越远。
不值当。
刘老在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露出了落寞的神色,“景庭,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刘家吗?连对我老头子也不喊一声老师了?”
刚刚傅景庭进门时那声刘老,着实让他的心脏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由此可见,傅景庭不光是对刘家,对琳琳,对他儿子,连带着对他这个老师,都是一样的不待见了。
他原本以为,就算景庭讨厌他们刘家人,但他这个老师,景庭应该会好一点。
起码表面功夫会做好吧。
可谁曾想,在傅景庭那里,他这个老师跟刘家其他人没什么两样,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这决不是一个好消息。
傅景庭拉开刘老对面的椅子坐下,神色淡淡的看着因自己称呼而隐忍着不悦的老人,“刘老,您觉得,你的所作所为,还适合当一个老师吗?”
听着傅景庭的质疑,刘老蹙起眉头,“景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的所作所为不适合当一个老师?你把这话解释清楚,否则我老头子不依。”
傅景庭微微眯起眸子,“既然刘老您想知道,那我也不卖关子了,首先为人师者,应该树立良好的师德,教导学生以及后代正确的三观,除此之外还有善良,正直,诚信等等这些美好的品质,然而刘老你觉得这些你做到了吗?”
刘老老脸红白交加,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这让他怎么说?
说他做到了?
但刘家这些后代的举动,让他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更别说他自己也......
可如果说自己没做到,也让他说不出来。
毕竟说出来了,那岂不是就说明他真的不适合当老师?
所以无论他怎么回答,似乎都不行。
一时间,刘老做整个人僵坐在椅子上,只觉得羞愤难耐。
傅景庭对刘老的默不作声并不意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轻启薄唇又道:“这些,老师你都没有做到,作为一个老师,公然在自己学生面前讲述学生爱人的坏话,把学生爱人贬低的一文不值,更劝学生和爱人分手,试问有哪一个老师会像刘老您这样做?”
他看着刘老质问。
刘老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傅景庭眼帘微垂,“作为一个老师,知道自己学生恋爱,难道不应该是祝福吗?不应该是恭喜么?像刘老您这样劝分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劝分也就罢了,还要在背后讲人坏话,将人如此贬低,这是一个为人师者该有的作风吗?除了这些,刘老你对自己的家人也没有尽到正确的教育,你的家人一个个自私自利,阴险毒辣,你做为老师,作为最大的长辈,不但不去纠正他们的错误,反而还无脑护短支持,认为他们没有过错,所以刘老,这样的你,凭什么当我的老师?凭什么让我叫你一句老师?”
“......”刘老双目赤红的看着他,心里既愤怒又心虚。
愤怒的事,傅景庭这个学生,居然敢如此说他,一点儿也不懂的什么叫尊师重道。
而心虚的是,傅景庭说这些,无异于将他的遮羞布扯了下来,把他最卑劣最阴暗的一面暴露在了空气中。
是的,卑劣阴暗。
其实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他早已经习惯用面具来遮掩。
久而久之,他就真的快要忘了自己这丑陋的一面了。
也因此,当傅景庭把他这丑陋的一面揭穿出来,他才会如此心虚,如此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