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什么为什么?爱算不算一个理由?”
半个小时后,哭过的丁依依很快就睡了过去,只是鼻头还因为大哭一场而红红的,他为她盖好被子,又给她点上了香,这才轻轻的掩上了门。
走到书房,他将电脑打开,点击进入了桌面一个文档,里面全部是当年秋白的案子。
他的右手轻轻在页面上点击,鼠标在“删除”的地方游离着。
这件事情已经很明朗了,局势几乎一边倒,贝克完全没有胜算的可能,而他自己之所以不作为放任这一切发生,归根结底还在于他对徐浩然的感情。
那个老人为他做了很多事,他从小就发誓长大以后要好好的对他,而面对他一手要拯救的人他下不去狠手,哪怕那个女人罪恶多端。
轻微的鼠标声响起,桌面上的文件消失了,伴随着一声浓浓的叹息声音。
烧伤女人捅死人的案子并没有在社会上引发多少波动,一方面媒体被压制了下来,另一方面对于民众来说,他们是善忘的,或许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别人悲惨的生活只适合用来做一下茶饭之后谈资,而这种谈资往往是很丰富的,转眼之间,又会有新的话料来供他们消遣。
警察局里,一个警员问道:“头头今天还是没有来?”
“没来,请假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其中一个办事员说了一句,随后又低头处理着自己的事情,倒是另外一个人接口,“反正头头就要退休了,再熬个两年的,现在放松一点没关系啦。”
最先开始问话的警员走出局子,对着站在门口的两位老人道:“你们好,我们局长不在。”见两位老人脸上失望的神色,他叹气,“估计明天也不会来了,您老两人明天也不要来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老人提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里是一瓶矿泉水,他拿出矿泉水扭开瓶口,把瓶子递给身边的妻子,“喝口吧,喝完咱就走。”
旁边的老婆婆点点头,神情虽然憔悴,但是眼眸中却迸发出异样的色彩,她接过,“也好也好,走吧,我们尽力了,去见她也算是有了交代。”
老人点点头,他伸手握着自己妻子的手臂,沧桑的声音微微提高了音调,“我在你后面护着你。”
原本要走的警员越听这两人的对话感觉越不对,心里一咯噔,立刻转身大步流星的往两个老人身边走去。
老婆婆颤抖着双手,嘴巴对准瓶口,好几次都对不准,直到老人也伸手帮她握着瓶口。
忽然瓶子被人夺去,瓶子倒在地上,里面的液体倒了出来,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特殊味道。
“您老两人这是做什么!”警员又惊又急,立刻把瓶子踢得远远的,又谨慎的看着老人,深怕他们身上还有什么农药什么的。
老人摇摇头,“没办啦,我们真的是对不起女儿啊,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没办法,我们就想着能下去见见她,和她说一声爸爸妈妈没用。”
老婆婆已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重复呢喃着,“警察同志您这是做啥啊,你知不知道我们两口子苦啊。”
“您老有什么话好好说,不是要见局长吗?我立刻叫局长来,有什么事情他一定给您老做主!”警员对从自己身边走过的同事叫道:“赶快叫局长回来,说不回来就出事了!”
一个半小时候,贝克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他的脸颊处还有没消下去的淤青,整个人看起来也很颓废。
“贝克局长啊。”老头一看到他就准备跪下了,一个女警员急忙上前扶起他,“老爷爷,有话好说好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