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不止借钱给司崇,还陪着颜立夏去医院探望姚宝娟。
对于颜立夏而言,中高层的管理人员,都是相当重要的。
再加上姚宝娟如今的确是遇到事儿了,她动了恻隐之心。
坐在姚宝娟的病床前,颜立夏尽力安慰:
“北城店的事情,你就甭操心了,丽总会暂时过来接管。”
“刚动完手术,你先安心养好身体。”
“岗位我给你保留,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就有啥变动。”
“公司有自己的运行体制,我也好、辰总也好,都不会轻易插手,胡乱做决定。”
姚宝娟刚动完手术,看上去甚是苍白,嘴唇都没啥血色。
含着泪表达感谢:“颜总,辰总,你们都是好人!”
说完,她泣不成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世人大多不会雪中送炭,只会在你飞黄腾达时给你锦上添花。
或许怀揣沾光心理,或许单纯前来仰慕。
那些能在你低谷期雪中送炭的人,都是值得感恩的人。
姚宝娟除了被司辰夫妇的大方折服,也感动于司崇的照顾。
司小崇可算是逮到机会了,前前后后地跑,照顾卧病在床的姚宝娟。
绝口不提要跟宝姐牵扯上个啥,一言一行却都是使劲儿把俩人往一起黏糊。
这次照顾完姚宝娟,俩人怕是撇也撇不清了。
司辰在旁边默默地看,嘴巴一直都是微微张开的模样,太吃惊了!
从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习惯被安排、日常被照顾的奶伢伢,居然也如此会照顾人。
一切都被他安排得井井有条!
司丽歌也拎着东西前来探望,也是好一通安慰:
“宝娟呐,北城店的事情交给我,你养好身体就成!”
“谢谢丽总!”
“嗨,客气啥!哦,你那个前任的事儿,我也听说了。”
司丽歌一个刀子嘴,骂起人来更是嘴巴不留情:
“没啥值得可惜的,也甭伤心,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人品不行。”
“这年头,机关单位里当个端茶倒水的,有啥意思?”
“远的不说,就说司辰。”司丽歌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司辰,道:
“他以前,一千个一万个瞧不上单位里,说是就那么点死工资,人还不自在。”
“他是个不喜欢坐班的人,成天净想着一夜暴富、飞黄腾达。”
“那时候,我们姐妹几个可是托了不少关系,给他找工作。”
“他倒好,一个地儿都不去!”
司辰在旁边嚷嚷:“哎、哎哎,你们给我找的都是啥么工作?不是给人当司机就是端茶倒水跑腿儿的,我才不去伺候别人哩!”
司辰那个嫌弃啊!
司丽歌气得一巴掌拍在大侄子的胳膊上,柳眉倒竖,嗔怪:
“咋了么?咋就不好了么!”
“那么安稳的工作,还不够磨砺你那心性?”
“你自己回想一下,年轻时候你是不是个狗屁倒灶娃?!”
说着,司丽歌还看了一眼颜立夏,想征求个认同。
颜立夏是个护夫狂魔,避重就轻,立马给司辰找场子:
“七姑,倒也不能这么说,我家司辰是个本事大的人,那就得干点不一般的事儿。”
“咱如今这么大的家业,不也是我家司辰牵头弄出来的?”
“您也甭说以前的事儿了,谁还没个那啥,对吧?”
司辰乐呵呵地站在媳妇儿背后,抬手揉搓她白白嫩嫩的脸蛋儿:
“听到没?我媳妇儿说的才是大实话!”
“(ˉ▽ ̄~)切~~”司丽歌大白眼翻上天。
……
转过头,司丽歌忽然兴冲冲地聊八卦:
“宝娟,我昨晚在龙城大饭店的西餐厅,瞧见你那前任了,跟一个女的在约会。”
“哎,你甭难过得这副表情,你先听我说完嘛!”
“那个女的哩,凑巧我认识,也是我们元孟县的,叫小玉。”
“她跟夏攀杰一个单位,都是文化局哩。”
“这个小玉嘛,原先跟我那大外甥齐迹,相亲来着。”
“是我五姐给介绍的,因为那小玉的妈,是我五姐那妇联的职工。”
“后来嘛,事情可恶心人了!”
司丽歌手背拍手心,一脸的嫌弃,说道:
“那小玉,竟然是她们单位某个领导的二奶!”
“她不止是那领导的,还是那蔡德利的儿子,蔡大少的二奶!”
“小玉的男女关系,乱着哩!”
“这女人呐,一旦靠躺下赚钱,就很难再站起来了,来钱快嘛!”
“司辰,蔡德利,你晓得吧?”
“嗯、嗯嗯!”司辰连忙点点头,表示认识:
“河西区开煤矿的,跟咱们算是同行,关系也不错。”
关于暴发户蔡德利,以及他那烂泥扶不上墙、专注坑爹二十年的狗儿子蔡大少,司辰简直不要太熟悉!
蔡大少的小蜜,司辰都算是印象深刻。
想不到的是,蔡大少的其中一个露水姻缘女,居然还被五姑司秋菊曾经安排给齐迹相亲。
司辰心里那感觉,真心是哔了狗了!
当然了,五姑远在元孟县,自然是不晓得小玉在龙城这些破事儿的。
司丽歌回过头,继续跟姚宝娟说:
“那个小玉的烂事儿,已经在我五姐单位传开了,小玉妈也就没脸待下去了,听说提前内退来了龙城。”
“为了让闺女收心,她也是每天急着给闺女找下家,把人也看得紧紧的。”
“哎嘿~你那前任夏攀杰,身为一个刚进文化局的愣头青,立马成了小玉母女俩的狩猎目标。”
司辰在旁边哼哧一下笑了:“合着,他成了接盘侠呀!”
病房里的空气,一瞬间变得极其诡异。
大家都想笑,却见姚宝娟脸色十分难堪,也就不敢笑了,都憋着。
反倒是姚宝娟,心里就跟那打翻了调味盘一般,五味杂陈。
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说道:
“我以前,可真是瞎了眼了,居然瞧上这么个货色!”
司丽歌眼珠子一转,赶紧换一种方式安慰:
“这事儿吧,不能怪你,人心隔肚皮,谁能预料到呢?”
“那攀高枝儿的,有人飞上枝头变凤凰,有人入了另外一个火坑。”
“无论是个啥结局,那都是个人选择,夏攀杰的事儿,从今往后与你无关了。”
司丽歌绞尽脑汁、竭力搜刮,终于在自己那不甚丰富的知识储备里,检索到一段言情小说里的话,并自认为非常有哲理:
“那书上说得好,爱情这玩意儿不是必需品。”
“就跟你那阑尾一样,有了它,没多大作用;没了它,照样儿能活人。”
“既然它发炎了、病变了、让你疼了,那就割掉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