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期间,司辰河西区的大棚种植园,只留下了几个人值班。www.bǐqυgetν.℃ǒm
这年头的大棚采暖还是用烧地龙的形式。
就是下面挖得跟火炕一样,烧火通热,来确保大棚里的蔬菜瓜果可以温暖地生长。
其实,原理跟土窑洞大同小异。
深夜,天寒地冻。
大棚的后方,悄悄来了几个人——
一人放风,剩下的拿着探测仪开始捣鼓。
有人将仪器搭起来,一通操作与调试,压低声音说道:
“可以了,行动!”
接下来,就有人手持探测杆,猫着腰,绕着大棚慢慢转悠。
一个小时后,探测结果出来了。
一直看着那小小显示屏的人,再次压低声音,对身边的人说道:
“泉少,探测结果显示,这里的确没有煤层。”
那名被他叫做泉少的人,昏暗中侧过身,朦胧的轮廓能看出,他的头顶扎着一个巴掌长的辫子。
见他不回话,那人又连忙解释:
“泉少,这是我亲自回国带过来的探测仪,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
泉少沉默了少许,问:“最深探测到多少米?”
“回泉少的话,最深可以探测到一百米。”
泉少再次沉默了。
按照煤层厚度分级,超过8米就算特厚煤层了。
这都一百米了,怎么还没发现煤层?
司辰买这一大片的地皮,真的只是为了种蔬菜?
泉少是不信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往河东区买啊,那里沃野千里,再适合不过了。
河西区这边煤矿居多,空气又不好,并不算良好的蔬菜种植基地。
买地,十有八九是为了煤炭开采。
正在泉少一筹莫展时,那人又回道:
“泉少,虽然没有煤层,但是,我们探测到了别的东西。”
“别的?”
“对,这下面,像是存在着大量的金属。”
“确定吗?”泉少原本双手环胸,此刻,激动得放下了双手。
“确定!”
“莫非,是有色金属矿?”
“泉少,看起来并不像,那些金属物,成分很像是铜。”
“铜?”泉少苦思冥想许久,叮嘱:
“继续探测,给我看看范围究竟多大。”
“是!”
两个小时后,对方给出了确切答复:
“泉少,确定了,是铜、锡、铅,这些金属元素,遍布整个大棚种植的范围内……”
那泉少突然反应过来,惊呼:
“这是青铜器!这下面,是个墓葬,大型墓葬群!”
……
司家村。
回去的路上,江杉跟司如画在前面走。
司辰拉着颜立夏的手,刻意腻歪着落在后面,磨磨蹭蹭。
男女感情,江杉并不懂得迂回,直接开门见山:
“他们刻意搭台子给咱俩唱戏,你看明白了吧?”
司如画眨巴眨巴眼,没看他,却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嗯,撮合咱俩呢。”
她的直接,意外地很对江杉的胃口。
“那你觉得呢,我行不行?”
这一句,突然就把司如画给难住了。
江杉快走两步,拦住司如画,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我这人,不是个凑合凑合就完事儿的人。”
“如果你觉得我行,那咱俩就处一处。”
“你千万不要因为咱两家的关系,就想着迁就老人的意愿。”
“司如画,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的。”
司如画看着男人那强势却又刚中带柔的态度,禁不住莞尔一笑:
“那你呢?”
“我愿意。”
只是三个字,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回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
就像是,他当年明知道自己要去海上漂,却义无反顾对着/军/旗/宣了誓。
司如画清楚地触摸到了,自己与江杉,骨子里是一种人。
……
江杉启程回京。
司老太给江老爷子准备了许多东西,大包小包。
江杉拎得满满当当的。
司辰一大家子人,都出来相送。
门口的大槐树下,停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
车旁边,笔直站着三个兵。
不是江杉的,是他们家的/警/卫。
这次他休假回来,江老爷子本来给他安排了相亲,结果,他人跑了!
这三个兵,就是来抓他的。
江杉没得到司如画的准确答复,心里七上八下的。
忐忑!
不是一般的忐忑!
这一次,他想知道这个姑娘的答案。
面对一大家子人的欢送,江杉有那么点强颜欢笑:
“回去吧!大冷天儿的,都别送了,快回去吧!”
“江杉呐,放假了再来玩啊!”司老太殷切叮嘱:
“过完年,我们都上龙城了,你再来了,就上荣军大院找我们。”
江杉连连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这一出海,少则一个月,多则一整年。
其实,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有空再来。
司如画眸如星子,浅浅笑着,目送他离开。
江杉把东西递给/警/卫,回身刻意望向司如画,问: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司如画抬起头,凝视眼前高大挺拔的男人,依然不说话。
身边一群吃瓜群众,全是一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模样。
尤其司老太,急得拳头都握紧了。
司如画浅浅笑了笑,背在后面的手缓缓收回到身前。
一个牛皮纸袋,赫然出现在她的手中:
“给你!”
简短有力的两个字。
江杉眼皮一跳,下意识接过来,心跳都乱了!
他有那么点点慌,禁不住去看司老太。
见对方一脸的慈母笑,江杉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一点点。
他赶紧打开牛皮纸袋,里面的厚厚一沓资料,越看越令他兴奋!
江杉乐得合不拢嘴,珍惜地盖好牛皮纸袋子,承诺:
“一切交给我,放心吧!”
原来,这就是她给的回答!
司如画浅笑吟吟,回了一句:
“我三天后回京。”
“没问题!”江杉拍胸脯保证。
上车前,他还刻意挑衅地望向司辰,挑眉。
司辰歪叼着烟,哼~╭(╯^╰)╮
告别众人,江杉的吉普车越开越远。
司老太长长一声喟叹,喜滋滋说道:
“哎呀!可算是搬开了我心头最大的那块石头。”
司如画无奈一句:“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