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依旧是坐小巴车。
不知道是不是有顾燕回加入的缘故,傅承渊的反应没有早上来的时候那么大。
虽然还是各种不适应,但是也只是在实在被挤的没地方站的时候不太高兴,其他时候基本都能忍住。
回到表舅家,是徐征来开的门。
时桑落和傅承渊这几天跟徐征都算是有交流,只有顾燕回没跟他说过话,但是上次因为徐月榕的丧事,两个人也是见过面的,一个知道对方是时桑落的表弟,另一个知道他是给表姑姑捧照片的。
于是徐征张口就喊:“爸,妈,姐夫来了!”
时桑落当即就傻了。
表舅应了一声,然后跟表舅妈一起急匆匆走了出来。
两个人看起来是特地捯饬过的,表舅换上了一身西装,头发不知道是不是在村口的理发店弄过了,竟然烫了个锡纸烫。
表舅妈也久违地化了妆,穿了一身大红色的旗袍,看起来非常喜庆。
“表舅,表舅妈,你们……”
表舅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桑落你应该早点跟我们说的,我烫个头差点时间不够。”
时桑落还没反应过来,表舅已经满脸堆着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顾燕回起来。
表舅妈更热情,笑呵呵地招呼他:“你好啊小伙子,之前我家姐姐办丧事,我跟桑落她舅舅忙的没顾得上,实在是招待不周啊,并不是有意冷落你,你别介意。”
“对对对,”表舅赶紧解释:“桑落这孩子估计是面皮薄,也没跟我们提。那个……来来来,快进屋,进屋说啊。”
顾燕回被两位长辈簇拥着进了屋子,徐征机灵鬼似的跑去了厨房,很快就端了两盘点心进来,又去泡了一壶茶:“姐夫你尝尝,这是我爸珍藏的大红袍。”
表舅脸红红的,憨笑着直搓手。
顾燕回接了过来,抿了一口,在嘴里细细品味:“嗯,确实是好茶。武夷山的大红袍,而且是古树茶,树龄至少三十年了。”
这话一出,表舅立马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特别自豪地对表舅妈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桑落的眼光能差的了吗?这小子可真厉害,就尝了一口都能品出我这包茶叶的好坏来!”
顾燕回偷偷瞄了时桑落一眼,见时桑落一脸尴尬和无措,笑着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别着急,自己能应付。
傅承渊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顾燕回和表舅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茶叶,表舅越听越开心,显然对这个“外甥女婿”很满意。
表舅妈也是一样,把桌子上的点心盘子往顾燕回面前推了推:“小伙子,你尝尝这个,这是我们这的特产,柿子饼。”
顾燕回笑着说好。
表舅和表舅妈几乎是盯着他看,期待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顾燕回眼珠子一转,突然福至心灵:“……这个柿子饼可比一般的香甜多了,应该是阿姨自己做的吧?”
表舅妈连连点头:“对对,是我做的,怎么样?”
“真好吃,”顾燕回道:“自己家做的就是跟外面的不一样,连上面的糖霜都特别漂亮。”
表舅妈被夸的花枝乱颤,一个劲儿的笑。
“嗤,马屁精。”傅承渊低声喃喃。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时桑落,她应该听到了,也回看了他一眼,不过没怎么放在心上,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跟那个叶沃一路货色,”他冷声断言:“还不如叶沃长得好。”
“傅先生,”时桑落突然拔高了调子,脸上却是公式化的礼貌微笑:“您要是累了就先上楼休息吧,晚上吃饭的时候小征会去叫您。”
傅承渊挑眉,很好,连“您”都用上了。
表舅和表舅妈一直团团围着顾燕回,这才意识到,把家里的贵客给冷落了。
表舅妈立刻说道:“哎呀,真不好意思傅先生,我们家最近事情多,实在是没顾得上招待您。您先上去休息吧,晚饭好了我一定叫您。”
“晚饭让小征给你送上去吧,”表舅补充道:“不好意思啊傅先生,你也看到了,我们家最近确实是事情多,桑落的爸爸妈妈都不在了,这新女婿第一次上门,我们夫妻两个肯定得款待一下新姑爷,照顾不周,您见谅啊。”
傅承渊看了一眼时桑落,随即又看向了被簇拥着坐在中间的顾燕回:“新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