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
他冷笑了一声：“我老早就说过，我心里的人只有……”
“只有顾思瑶，我知道。”
时桑落明显根本没有对他的回答有一丝一毫的期待，甚至还抢答了。
傅承渊轻轻“嗯”了一声，“你既然知道还问这种问题？”
时桑落悠悠道：“从你上次从黄金海岸赶过去救我，还有那一晚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去明德楼下跑步，还有最近几次三番的让我回傅氏……傅总，你的这些行为会让人误会，你对我不止是惜才这么简单。”
“的确不止惜才，”傅承渊道：“我喜欢高效率的沟通和工作，我们配合了三年，默契程度可以让我省很多力气。”
“你可以尝试培养一下朱秘书，三年的时间足够把她培养的跟我一样，甚至比我更出色。”
傅承渊摇头：“她有两个孩子，有孩子的女人跟单身的不一样，精力会被孩子分散。”
“那就让秦经理再给你招一个应届生助理，平时让朱秘书带着，两个人分工负责你平时的工作，精力就很足够了。”
傅承渊不解的皱眉：“你讨厌我？”
“没有。”
“那为什么这么排斥回来？”
“你又为什么非要让我回去？明明有很多可代替的方案。”
话题一时间僵持住，谁都不肯让步。
时桑落叹了口气，把手摊开：“那个簪子对你来说一文不值，你可以随意把它扔掉，但它对我意义非凡，请你把它给我吧。”
簪子还被他攥在手里，闻言，他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手里那跟红褐色的簪子。
簪子的造型的确很古朴，古朴到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只是一头粗一头细，粗的那头顶端刻着几缕简单的线条，如果不仔细看，可能会以为这是一根比较短的筷子。
“我听说，商贸城的项目，你一共分了三期？”
时桑落本身不想回答公司相关的问题，但是现在簪子还在他手里，她只能选择妥协：“是。”
“第一期资金明德自己垫了，第二期的我给了，最后一期的资金你心里有谱了吗？”
“这跟簪子有关系吗？”
“我在问你话。”
“我也可以拒绝回答。”
傅承渊轻笑了一声，缓缓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拉开了窗户，外面浮华的喧嚣立刻传了进来，有人声鼎沸，有汽车鸣笛，更多的是引擎的轰鸣声——外面就是医院门外的马路，双向十车道，算是H市的主干道之一。
“最后一期资金没办法到位的话，项目你还是做不成。”
时桑落咬着牙：“你到底要干什么？”
“簪子，还是资金，选一个吧。”
这里是十六层，外面的风很大，把窗帘吹得整个飘起来。
傅承渊只是用指尖轻轻捏着簪子细的那头，整个簪子在空中摇摇欲坠。
他又说道：“你那个师兄，应该还有一些作品被H大拍卖了吧？周游和吴芸在帮你找，对吗？”
“……嗯。”
“他们找不到的，”傅承渊道：“我已经通知了各个拍卖行，把H大流出的所有拍品都买断，那些拍品压根就不会进入到拍卖这一环节。”
时桑落笑了：“是周游告诉你的？”
傅承渊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重申了一遍：“这样吧，我给你加个码，包括这个簪子在内所有他曾经的作品，还有商贸城项目的三期资金，你现在选。”
“不用选。”
时桑落快步走了过去，从他手里一把抢过桃木簪拿在手里，想了想，又怕不保险，干脆收进了自己包包最里面的夹层里。
傅承渊缓缓收回空空如也的手，无所谓地拍了拍，但脸色已经微微沉了下来：“过去三年了，也该走出来了，你从来都是理智的人。”
“那你呢，走出来了吗？”
他一窒，眉心微微拧起。
时桑落回头看了看，病房门外还没人，不知道朱秘书把冯迎拉到哪里去了，但是肯定地方很远，一时半会根本回不来。
她说：“顾思瑶的照片和视频都没了，你现在想要怀念顾思瑶，就只剩下冯迎这么一个替代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