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洁摇头:“冠心病说不好的,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心梗,有可能是下一秒,也有可能让他苟到老死也不会发作。”
“喻洁,他的心电图报告能给我一份吗?”
喻洁有些为难:“这属于患者的个人隐私,我是医生,这是违反规定的。”
时桑落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好,不要紧。”
“要不你让叶沃去打印一份?他是患者家属,叶行风的病例和检测报告他全都拿得到,复印一份给你容易得很。”
“……嗯,回头再说吧。”时桑落又看了一眼时间,道:“我真的得走了,谢谢你喻洁。”
喻洁道:“你再忍几天啊,叶沃那边一弄到钱我就给你打电话。”
“好。”
时桑落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了傅氏集团的地址。
只是早高峰实在是太堵,她最后赶在了8:59分踩点打了卡,然后慢悠悠地往电梯走。
一楼有三台电梯,其中两台都塞得满满当当的,另外一台空无一人——那是总裁专用电梯,乘坐的时候需要指纹验证,除了傅承渊之外没有人可以用。
偶尔她跟着傅承渊外出办事的时候,才可以狐假虎威地跟他一起乘坐那台电梯,她一个人的时候就没有这种权限了。
“时秘书!”小王看到了她,直接从电梯的人群中挤了出来,道:“你先上去吧,我不着急,可以等下一趟电梯。”
时桑落微笑了一下:“谢谢你啊。”
“没事没事,不过你今天怎么也跟我一样踩点来啊,你以前都是提前半小时到公司的。”
时桑落道:“睡过了。”
电梯里还有其他员工跟时桑落关系不错,闻言小声提醒她:“时秘书你快上来吧,我听设计部的人说傅总今天来的可早了,发了好大的脾气,正在训朱秘书呢。”
时桑落不敢耽误,快步上前勉强挤上了电梯。
只是总裁办在顶层,其他员工分别在下面的楼层下了电梯,耽误了不少时间。
她终于到达顶层的时候已经是几分钟之后了,电梯门刚打开就听到傅承渊暴怒的声音,还有朱秘书隐隐约约的哭声。
她皱了皱眉头,赶紧走过去敲了敲门:“傅总。”
总裁办公室里,傅承渊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眉头紧拧着,脸色黑沉的厉害,朱秘书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眼圈红红的,看到她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一直憋着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时桑落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顺势把她护在身后,自己站在她身前,对上傅承渊的目光:“朱秘书又做错了什么?交给我吧,我来做。”
傅承渊没说话,眯起眼睛看着她,从她的头发丝一直看到脚尖,完完整整扫了一遍,意思再清楚不过。
“昨晚我住在喻洁的公寓里。”
“……”
“只有我们两个在,没有别人。”
傅承渊忽而冷笑了一声,别开眼神看向别处:“怎么,叶家父子准备帮你出这三千万违约金?”
“没有。”
“叶行风一出事,他手下的那些股东差点把行风集团当成披萨被切了,准备一人吃下一块就原地解散的。行风集团现在已经是个空壳子,别说是三千万,恐怕连三万块都不一定拿得出来,你还是别打他们父子俩的注意,上次他们给你五十万救你妈是不难,但这一次情况可完全不一样了。”
时桑落微微蹙眉:“行风集团之前一直还算运行良好,怎么突然就发生这么大的危机?”
傅承渊挑着眉看她:“关心叶沃的前途?”
“我只是好奇。”
傅承渊嗤了一声:“放心吧,叶行风被酒色财气掏空了,之后再也没生出孩子来,他到底还是给叶沃留了后手的。叶沃后半辈子不至于没钱花,大概率还是能当个花花公子游戏人间,但是想要东山再起怕是难了。”
他说完,就一直在用余光关注着时桑落的反应。
可时桑落听完,眼中也只是有些微微的惋惜,并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表现。
他问:“难过吗?”
“小叶总对我不错,我还是希望他能好的。但我也清楚,他虽然是行风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但其实他在经商之道上并没有太多的优势,他的性格直爽仗义,嫉恶如仇,其实并不适合这个圈子,如果没有行风集团这个绳索捆着他,或许他也能活得更快乐。”
“行风集团规模也不算小了,说没就没了,”傅承渊继续循循善诱:“以后他要跟我争你,可是一点资本就没有了。”
时桑落却说:“我看重的从来都不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