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多少遍,我真的没生气?”
“你现在拼命否认生气,本身就是在生气。”
“谁说的?”
“池骋,他说女人都这样。”
时桑落道:“那他对女人的了解也太片面了。”
“那你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我坐这里挺好的。”
“你既然没生气,为什么不肯做到我旁边?”
时桑落觉得傅承渊今天的逻辑仿佛一个小学生。
不,不是小学生,是收费站的ETC,专门跟人抬杠。
她抬起头来,沉沉呼出一口气:“你能不能好好休息,让我专心工作?这么多邮件要是看不完,晚上又得加班。”
晚上……加班?
傅承渊突然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只要让她处理不完这些邮件,晚上她就没时间去医院看叶沃父子了。
“咳,”傅承渊道:“我渴了,去给我倒杯水。”
“你稍等一下,朱秘书已经去了,很快就来。”
“那我饿了,我中午没吃饭。”
时桑落深深看了他一眼:“那我给餐厅打电话,让他们送餐过来。”
“嗯,好。”
打给他熟悉的那家餐厅,点了几种他爱吃的菜,约定好送餐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时桑落终于挂了电话,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脖子,准备继续工作。
“时桑落。”
她皱眉:“又怎么了?”
“我……”
“你这次又要什么?”
傅承渊一时语塞,除了要吃的要水,还能要什么?
“我……我眼睛难受,你快过来帮我看看。”
时桑落正色起来,快速站起身子走到他身边,问道:“怎么又难受了?”
傅承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里面有点磨,很干。”
时桑落道:“那我再给你用洗眼液洗洗吧?”
这次傅承渊很配合地点头:“好。”
时桑落站起来帮他弄药,傅承渊就眯着眼睛看她忙碌。
他有些诧异的发现,自己竟然很病态的喜欢看她忙忙碌碌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勤劳的小母鸡,看的人无端就觉得很窝心,心里暖融融的。
“来,躺下。”
时桑落倒好了药水,举着洗眼杯走了过来。
傅承渊很听话的乖乖躺好,闭着眼睛等着。
他能感觉到她在自己身边坐下,鼻息间就是她身上好闻的茉莉花香味儿。
可是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她把洗眼杯扣下来。
他微微睁开眼,看到她苦着脸正在犹豫。
“怎么了?”
时桑落坐在沙发边沿,半扭着身子,努力地想凑近一点,但是姿势很别扭,手也拿不稳了。
她说:“我怕里面的药水弄到你衣服上……要不我跪在地上给你弄吧。”
傅承渊一把按住要起来的她,哼笑道:“我是你上司,又不是古代的帝王,哪有让人跪着服务的?”
“那要不你自己来?”
傅承渊坐了起来,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很自然地躺在了她的大腿上:“这样不就好了。”
这样……
时桑落一低头,就能看到他的俊脸,大腿上也能感受到沉甸甸的压迫感。
倒不至于疼,傅承渊并不胖,不至于压痛她,但男人毕竟是男人,那分量也是实打实的。
他微微偏头,热热的呼吸就吹在她的小腹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烫的她越发局促,她有些慌张地紧紧并着双腿。
他微微勾唇:“你抖什么?”
“……你太重,压的。”
傅承渊也不生气,把头转过来,平躺在她腿上:“你要不要看看我眼睛里还有没有砂砾?”
他太高,时桑落之前一直想看看,但是又不能叫他半蹲着给自己看。
现在这个姿势倒是正好,可以看得清楚一点。
“那你睁开眼睛。”
傅承渊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她清秀的小脸儿,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的眼睛,但两人的眼神却并没有交汇,她更像是在看他的眼底。
殷红的唇轻启,吐气如兰:“……看上去应该是没了,但保险起见,还是多洗几次吧。”
傅承渊看着她的小嘴一开一合说着话,嘴唇微微发干。
她的声音都好像是带着丝丝缕缕的电流,电的他心尖酥酥麻麻的。
“你离那么远,怎么看得清?离近点。”
时桑落问:“你还能感觉到里面的异物吗?”
“还有点,你仔细看看。”
于是她俯下身,凑得更近了一点,茉莉花香气更浓了:“左眼还是有眼?”
“右眼。”
右眼在外侧,她不得微微探身往前,“没有啊。”
一直知道她蛮有料的,可是当她的胸前鼓鼓囊囊地压着他的脸时,傅承渊终究还是没绷住,一手向上猛地按住她的后脑,挺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傅总,时秘书,咖啡和决明子茶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