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桑落轻轻点了一下头:“……嗯。”
“真的有点羡慕他了。”叶沃接过纸巾,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珠:“我算是明白我爸为什么这么多年都用一个秘书了,所有的丑态都被他看到了,要是放出去了岂不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叶家的家务事,她很默契的不打听不询问也不发表意见,只是像以前做惯了一样,踮起脚尖捏着毛巾帮他把脸上多余的水珠擦掉,“刚你在酒局上都没吃什么东西,这会饿吗?”
两人身高差距有点大,时桑落踮脚踮的十分费力,叶沃见状微微半蹲下来,让她更舒服一些:“不想吃,我去床上躺一会。”
时桑落扶着他去了卧室。
叶沃的家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奢华,反而就像是一个普通年轻男人的房间一样,不大,也就一百平米不到,沙发上零乱的放着几件脏衣服,一桌子的外卖盒,角落里还放着几个篮球和哑铃,餐桌一看就不常用,上面还落了灰。
看来她这一任上司,跟前任的差距有点大。
傅承渊有洁癖,家里不允许看到一丝灰尘,而且他也很不喜欢被人入侵自己的领土,所以坚决不用保姆,只有一个钟点工天天过来打扫。
但是按照他的标准,市面上就没有钟点工能让他满意的,往往是她还需要在钟点工走后,再用消毒纸巾把家里的家具重新擦一遍,不然这尊大佛肯定又是一顿脾气。
“小时,那些东西你别动了,我回头让阿姨来打扫。”
时桑落道:“外卖盒不及时扔掉,会有细菌和怪味道。”
叶沃这才点头:“那你随便弄一下就行,今天你也累了,放着等明天阿姨来弄。”
时桑落心情好了一些,她这个新任雇主,看来是比上一任好伺候多了。
以后的日子应该不算太难过。
“对了,小时,你多大?”
“24。”
“卧槽,这么年轻?你说你跟了傅承渊三年,我想着你至少27、8了。”
时桑落道:“我高中跳过级,21岁大学毕业就进了傅氏。”
其实叶沃看起来年龄也不大,刚才叶沃一口一个“小时”,叫的她还觉得有点怪怪的。
她问:“我应该比你大几岁吧?”
叶沃点头:“大一岁。”
时桑落道:“那你以后叫我时姐,或者是时秘书,都可以。”
叶沃果断拒绝:“我才不要叫你姐。”
时桑落把这理解为这个年龄段男孩子的叛逆,刚见面就让人家叫自己姐,确实也是不太合适:“那就叫时秘书吧。”
她把家里大概收拾了一下,确认没什么需要自己的了,才拿起了自己的包准备出门:“那小叶总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会按时上班的。”
叶沃一骨碌坐了起来:“这就要走啊?”
“您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你别这样跟我说话,我不喜欢,随意一点就好,”叶沃道:“而且我现在也还没答应我爸回去管公司,你明天你要是去行风集团也看不到我。”
时桑落转过身来:“那我以后的办公地点是在哪?”
叶沃思考了一下,道:“今天你也累了,早上好好睡个懒觉吧,明天下午四点,到H大体育场找我。”
她应下:“好。”
“对了,明天来的时候画个淡妆,穿的学生气一点,学校大门的保安管得严,一般社会人士不让进的。”
她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作为秘书,当然是按老板的吩咐办事。
三年间,她几乎没有休息日,没想到刚换了工作,就能美美睡一个懒觉。
不过生物钟还是在的,她睡到九点就起了床,打了一份辞职信发到了人事部,又抄送了一份给傅承渊,然后又写了一份交接记录,把傅承渊的一些习惯和工作进度都记清楚,方便后面一任秘书好接手。
有些事,心凉归心凉,还是善始善终的好。
做完这一切,她又整理了一些常用的社交网站和银行卡密码等比较重要的信息,单独汇总成了一个表格,发给了傅承渊。
两边都有交代,从此以后,不管是傅承渊还是傅氏,都跟她再无瓜葛。
叮铃铃——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还是他。
时桑落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你所有银行卡的密码我都发到你的邮箱里了,还有其他的一些工作交接文档,都发过去了。”
“来长宁街,三十分钟。”
时桑落顿时心中火起,她都已经不是他秘书了,还用“三十分钟警告”?
她一口回绝:“去不了。”
“我的车坏了,来接我!”
“满大街跑的都是出租车,你可以打车回家。”
“……”
“以后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去交接文档里面检索,我都写的很清楚,拖车公司的电话也在上面,你自己找。还有,别给我打电话了,两个公司也算有部分业务重叠,还是避嫌的好。”
“时桑落!”
时桑落直接挂了电话。
她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别说三十分钟,就算三分钟那也是她自己的,她想怎么支配就怎么支配。
谁都别想耽误她的休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