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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才来

    第三天下午,三人从远处风尘仆仆的赶来,都是一人双马。

    当中一人长的极是雄壮,五十多岁的年纪,满脸络腮胡子,额头一条长长的刀疤。

    “大师兄”

    石凡招呼他们进来教堂边上一处院落。

    “把事仔细说说”络腮胡子坐下便问

    石凡便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络腮胡子听完气的一拍桌子,

    “这小子干的什么事,无怪人揍他,打死他都活该,你也是,也不拦着点,若是他抢媳妇也就罢了,咱堂堂天正教跑去给人当狗腿子,我都臊的荒”

    当年洪雁开始的时候只有五个徒弟,从老六到十三虽然也是她徒弟,但多半的时候都是这五个大弟子代授的,和他们是半师的关系,所以说话也不客气。

    “走,一起看看去”

    说完起身便走:“就咱俩去吧,咱也不占理,别弄的大张旗鼓的”

    “嗯”

    ……

    “不是托词,老爷真的不在,和小姐出去了”

    石凡倒没疑心她说谎:“这位大嫂,能让我们进去等会不?”

    “不行,老爷说了,要是他不在你们若是硬闯回来就揍他俩,若是敢抢人,回头就去砸教堂”

    “不闯,那让我们看一眼就成,这都三天了我们也担心不是”

    “不成不成”

    田嫂说着不成却把门开大,转身装做去门插,二人往院里看了一下,里面俩还在那跪着呢,除了精神有些萎靡别的还好。

    按这二人的修为跪个几天到不是啥事,只是怕赵石做什么手脚,看来还好。

    “老爷和小姐好像去了后面的荒地,你们可以后面找下”田嫂说完插上门。

    赵石这院子后面不远就是荒地了,二人绕过去走了不远便听见呼喝欢叫声。仔细一看俩人正滑着个冰车在远处水塘的冰面上疯跑,登时感觉像吞了个苍蝇。

    俩人也看见他们了,又滑了一会才收起冰车走了过来:“小石啊,找我?”

    石凡听着这个别扭,可还是一拱手:“赵兄弟有礼”

    “免礼免礼”赵石一只手拎着冰车,一只手摆摆。

    “在下蔚山都,他们的大师兄”

    这络腮胡子在也看不下去了,怎么这也是天正十二使,论年纪也比他大许多,怎么就和招呼小孩子似的,这也太狂妄了吧。

    “哦?这么老吗?”

    赵石明显愣了一下,接着笑着说:“我是赵石”

    蔚山都使劲压了压怒火:“不知这位赵兄弟何时能放我兄弟”

    “不是说了吗,让他们跪七天”

    “也非什么大事,你又没什么损伤,可否看我薄面放他们回去?”

    赵石一听冷下脸来:

    “我认识你吗?再说如此品行恶劣之事,在你口中便成了不是什么大事?你是怎么做这个大师兄的?我看应该连你一起罚”

    蔚山都本是山大王出身,后来才皈依到天正教,身上本就一股匪气,听完火往上撞:

    “便是我们不对,也抡不到你来说教,我来讨教一下”

    说完运气一掌劈像赵石,赵石随手一掌接住,登时一声闷响。

    “还行哈,底子不错,今日便饶你了”赵石赞了一句转身便走。

    蔚山都缓了半天气道:“如何能放了我师弟?”

    “或许你们教御来了差不多吧”

    赵石摆了下手,转身拉着官庭婉走了。

    ……

    “他们也太狂妄了,不行我喊三师兄吧”

    “不行…呕”

    蔚山都话说半道一口血呕出。

    “大师兄你怎么了?”

    石凡一下蹦过来,扶住堪堪要倒的大师兄。

    蔚山都缓了半天才道:“三师弟也不是他的对手,等吧,咱就等七天吧”

    ……

    “事没这么大吧?便是真有这心思不是也没干吗?你不是真要招惹他们教御吧?”

    “嘿嘿,招惹便招惹了,也不是没招惹过”

    “别胡吹大气了,不是让人追的屁滚尿流的时候了?”

    赵石说的是洪雁,官庭婉哪里知道,

    “这个不一样,见了我没准她屁滚尿流呢”

    “没人你就吹吧”

    ……

    第二天一早,教堂忙碌起来,教堂、庭院,甚至大街都清扫一遍,因为教御要来了……

    下午,一行三百人的教御亲卫团到了镇头,中间一顶红色大辇,看不清里面,大撵边上一白衣男子骑着白马缓缓跟随。

    石凡带领一众信徒在路边接驾,大撵没停,直接到了教堂门口,大辇停下。

    骑马的男子下马拉开大辇的帘子,一穿深红斗篷的人从里面走出,帽兜立起,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斗篷胸口绣着山河,上面一个天字。

    街两侧到远处,所有人都伏倒在地,黑鸦鸦的一片。

    “起身吧”那个白衣的男子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穿红斗篷的人冲周围摆摆手下辇,转身进了教堂。

    ……

    “教御真来了,满镇的人都去摆见了你可是真不放人?”

    “来就来呗,你是不是对教御俩字有心里阴影啊”

    官庭婉虽然不知道心里阴影是啥意思,但是也大概明白,

    “那可是十数万人的大教,你可想清楚了”

    “放心,没事,在来人便让他们教御来见见我”

    “呸,还让人家教御来见见你?你以为你是谁呀”

    ……

    石凡陪着白衣男子往赵石家走,

    “能打伤大师兄的绝非无名之辈,人不会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也不会凭空练出一身本事。

    所以这个人不是南周通天教的便是红山里的重要人物,既然落到这里肯定是犯了事跑出来的。

    所以本事再高也是孤身一人,不足为惧,若能拉拢过来自是极好,不行也无妨”

    这三师兄倒真是了得,一语即中。石凡私下先找的三师兄,想着若能解决便可在师傅那边呼弄过去。一会来到赵石家门前,石凡叫门。

    田家媳妇从院里喊到:“别拍了,我家老爷说不见客”

    “若是客非要见呢?”

    白衣男子声音不大,赵石在屋里却清晰可闻。

    赵石不禁佩服洪雁,这才几年,本来那个蔚山都已经让他非常惊讶了,这个竟然道法更深厚。

    “那便打出去”

    “打我出去倒是可能,难道我十数万教众你都能打出去?”

    “难道那十数万教众是你家私物不成?还是你能代表至高神讲话?”

    白衣男子一时语塞,停了一下道:“勿逞口舌之利,还是谈谈为好,我教门路广博,但凡你有什么需要,这边总能使你满意”

    “不用这么麻烦,他俩再跪三天,我便气顺了,那便满意了”

    白衣男子再三劝说无果,心中恼怒:“好好好,我今日便使你不满意了”

    说完便推开院门。

    “嘣”的一声闷响,白衣男子推开的是左边那扇门,右边门上便钉了一支筷子,一支木筷子,却几乎钉穿了门板。

    白衣男子稳了稳心神:“我便进个院子你可还敢杀我不成”说完往里踏了一步。

    “我的院子风能进,雨能进,你们天正教嘛,不能进,不过要是你们教御来了当然可以进”

    说完一闷响,又一支筷子钉在门板上,紧紧贴着头一支,接着又一声,三支筷子紧紧贴在一起钉在门板上。

    白衣男子冷汗下来了,这木筷钉穿门板倒没什么,自己也能勉强做到。

    可是第二支第三支筷子怎么从屋里破窗出来的,自己竟然一点没看到。

    而且隔着窗户能紧密的钉在一起,就绝非单单的准度问题了,这是极高深的道术,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的认知。

    “我当然不至于闯了我家院子便要人性命,只是若是不小心打穿你的耳朵也是可能的哈”

    白衣男子小心的退回去:“在下天正教第三使西门治,今日唐突了,我们便再等几日”

    说完带上门。

    “回去问下你们教御,以前有人说,过几年来寻她,可曾还记得?”

    白衣男子和石凡对视一眼…

    官庭婉看他们走了便道:

    “你认识他们教御啊,不早说,我白担心半天,还以为你疯了呢”

    “那你还陪我一起疯?”

    “都陪到这了,不陪还能如何”

    “嗯,这话我爱听”

    “你怎么认识他们教御的,没听你提过呀”

    “哦,机密,若是你能…”

    “别想,不听了……你和他们教御很熟?”

    “嗯…不算太熟…”

    这下人没弄回来,这人还是教御的旧识,肯定是瞒不住了,二人回来见到教御,王简也在,洪雁铁青个脸。

    “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要人去了吧?可还有脸去?”

    这西门治虽然是她徒弟,但是此人世家出身,文武兼备,人又极聪慧,帮着洪雁改拳法掌法。

    将丹道修的内丹气息运用到实战中去,又在立教中出谋划策。

    可以说这天正教若没他绝不会发展如此之快,所以和洪雁朋友的关系倒是大过师徒。见二人不敢接话便说:

    “这也不能全怪他们,都是为了教务,事虽然有错,但是情有可原”

    ”什么叫情有可原,若是有一日为了教务我把你们卖了也是情有可原?我们是什么人?是至高神的人间教牧,我们如此行事如何教牧他人?”

    洪雁说的有些激动,缓了一下拿起茶喝了一口,

    “非是我揪着小错不放,错不在大小,是看你的心在哪里,教主以前说过,宁可直中取,不可屈中求,我说过许多次,牢记于心吧。去那边要人怎么情况?”

    “我不是对手,那人道法远超与我”西门治把当时情况说了一遍。

    “嗯,这个我也做不到,人外有人,所以要谦逊,不要以为咱们势大就欺人,等几日吧,把人接回来在去致歉”

    “嗯……那人可能认识您,他让我带话说,以前有人说过几年来北夏看你,问您还记得不?”

    啪啦一声,洪雁竟然把茶杯打碎了,慌慌的站起来对着西门治说:“你…你在说一遍”

    西门治愣了一下,又说了一遍,心道:洪雁这是怎么了?

    “快,备轿”

    喊了一声便直接出去了,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起追了出去。

    ……

    官庭婉正站门口,看见天正教教御的大辇过来了,连忙进院关门,

    “人家教御可是真来了”

    “哦,来就来呗”

    “便是你们认识也总要迎一下吧,怎么说人也是教御”

    “不用”

    ……大辇在赵石家门口缓缓停下,西门治问:“我去叫门?”

    “等…等会”

    洪雁在大辇了稳了半天才感觉手不抖了,又拿出面铜镜照了起来……

    这西门治等半天,才听大辇里说了句去吧,上前打门:

    “天正教教御来访,主家可见?”

    “嗯,进来吧”

    本来这西门治意在嘲讽赵石,可没想到这主儿倒真是拿大,竟然大刺刺就一句进来吧。

    刚要说两句,却见洪雁已经走过来,推开门进去,冲着院里还在跪着的两个人低声道:“别在这丢人了,滚回去接着跪”

    两人慢慢爬起,西门治和石凡搀起两人出去,外面的人赶紧接了过去,等他俩一回头,门竟然又关上了……

    官庭婉见赵石就喊了一句进来吧就完事了,心想这赵石肯定是得了失心疯,一会还是自己圆圆场,别没的芝麻大个事惹上大麻烦。

    可不知一会见了这教御自己行什么礼,正琢磨呢,门一开,那教御穿着暗红的斗篷走了进来。

    然后竟然在那里抖了起来,官庭婉暗自警惕还以为对方要施什么邪法。

    “教主…呜呜…”

    那教御一声哀嚎,竟然扑倒在地,大礼参拜起来。

    “起来吧,这没外人,快点让我看看”

    那教御爬起来,扯掉面巾,脱下斗篷,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只是略有点黑。

    跟着飞扑到赵石身上,嚎啕大哭起来“主子……你怎么才来呀……”

    官庭婉完全蒙B了,这啥情况,怎么这教御是个女的,还怎么叫起教主来了,还怎么抱上了,不是说不熟吗?

    几年没见这洪雁个子窜起来了,好像比赵石还高点,这哭的,鼻涕眼泪蹭了赵石一脸。

    半天才把洪雁哄下来,赵石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洪雁偷眼撇了下官庭婉小声道:

    “去我那儿,我有话要说”。

    “咳咳,嗯…我那个出去一趟哈”

    院门一开,赵石和教御一前一后走了出来,然后——然后教御亲自给撩开帘子,赵石竟然大大咧咧的进了教御专属的大辇。

    “我的住处安排好了吧?”

    “师傅,已经安排好了”石凡回道

    “嗯,那就直接去吧,你们也散了吧”

    说完也坐进大辇,大辇缓缓离去。

    什么情况?这赵石是什么人?几个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