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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理念碰撞

    汪震宇对亲人说,不想做科学家,要做对抗权势人物、野心家的《斗士》。

    缘何产生做斗士的念头,他说是读了屈原的《离骚》受到启发。

    《离骚》是中央帝国战国时期诗人屈原创作的文学作品,以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为主线,以花草禽鸟的比兴和瑰奇迷幻的求女神境作象征,借助于自传性回忆中的情感激荡,和复沓纷至、倏生倏灭的幻境交替展开全诗。

    作品倾诉了对楚国命运和人民生活的关心,“哀民生之多艰”,叹奸佞之“当道”。主张“举贤而授能”,提出“皇天无私”,对天命论进行批判。

    作品中大量的比喻和丰富的想像,表现出诗人悲天怜人的情怀。

    《离骚》诗篇,下面一段对汪震宇的启蒙最大。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

    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

    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汪震宇反复阅读这段诗词,每阅读一次都有新的感受。

    儿子要做斗士,对抗邪恶,父亲汪中兴,母亲李荣华,祖母范丽莉,三位长辈,一个声调,喊出来“不赞成”

    家长期待汪震宇当科学家,当院士。

    汪震宇一时的兴趣,突发奇想制造出低级的《人造生命》,称谓《生命开关》,的确是做科学家的材料。偏偏这不是他的志向,人生道路的选择和亲人的思维背道而驰,在家中引起了矛盾冲突,磕磕绊绊。

    遵从父、母和老祖母之命,违背了自己的理念,勉强为之,很可能成为废材,心中苦闷,他想排解,需要有人排忧解难,他想到了一个人,科学家赵公明。

    赵公明虽然是科学界的权威人物,看到制造出人造生命赞许有加,听到汪震宇当众明志做斗士,非但没有劝说做科学家,反而是赞赏做斗士的选择。

    汪震宇感到和赵公明有共同语言,来找赵公明,赵公明正在和助手探讨生物打印机更新换代课题,汪震宇敲门走进他的办公室。

    汪震宇是在校生,走进赵公明的办公室是罕见。

    赵公明看着神情郁闷的汪震宇,知道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打发助手离去。笑呵呵地招手让汪震宇坐在沙发上,要为他泡茶。

    汪震宇没有就坐,很机灵自己动手泡茶,茶泡好后,放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这才缓缓坐下。

    赵公明凝视着他的稚嫩的脸庞问:“震宇,你不是闲来无事到我这里吧?你神情郁闷,一定是有什么心事,说说看。”

    郁闷的心情被说破,汪震宇心头一跳,神情开朗起来,像小河流水,涓涓而谈,吐出来心中的苦闷。

    “父母和老祖母要求我当科学家,我同长辈争辩,不当科学家,要做斗士,他们是一个鼻孔出气,死活不松口,弄得我垂头丧气,无计可施,很郁闷。想来想去,找赵伯伯排解。”

    “排解郁闷!”

    闻得此言,赵公明笑了,说出了他的心声。

    选择人生道路和亲人的理念发生了碰撞,这是很多青年学子遇到的问题。我高考时,父母要求我选择医学专业。

    我对学医一点兴趣也没有,坚持选择物理学专业,父母没有强迫我的选择。

    有些家长望子成龙,按着他们的观念,要求子女选择人生之旅,偏偏有些子女同家长的理念背道而驰,发生了争执。

    赵公明话头一转,你的父母是开明人士,不会是家长作风强迫你,我可以提示他们,你的祖母守旧一些,我可以当说客。

    赵公明如此表态,汪震宇心情激动,歪着小脑袋,说。“希望伯父解除家长对我理念的围剿,说声谢了。”

    汪震宇说着话,站起来躬身一礼,辞别了赵公明回到家中。

    母亲准备了好晚餐,见儿子迈着轻松的步子,喜气洋洋走进屋中,将饭菜摆上餐桌,一家人围餐桌就餐。

    吃着晚餐,

    祖母范丽莉仍然唠唠叨叨,劝说孙子当科学家,祖母的唠叨的次数多了,汪震宇听腻歪了,不免心烦。他不想惹祖母不快,闷着心思不说话。

    念初中的妹妹汪震霞,知道哥哥的人生选择做斗士,她知道做斗士就要冲锋陷阵,她不大理解哥哥为何要做斗士。

    父母和祖母不赞成哥哥的选择她是知道的,哥哥对长辈的要求有抵触,她也清楚。她稚嫩的心灵,想不明白哥哥和长辈亲人为何磕磕碰碰,抿着小嘴,好像在思索什么。

    饭桌上祖母又唠叨这件事,哥哥不搭不理,气氛很压抑。

    汪震霞两根小辫子一甩,小嘴一撇,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哥哥要做斗士,长辈不赞成,哥哥你就不能顺从吗?何必让长辈不开心。”

    妹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弄得汪震宇哭笑不得。妹妹还不能深刻理解自己的人生道路的选择,向她解释也说不清,干脆豆干饭闷着。

    儿子的人生选择很执着,看来不是心血来潮,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汪中兴心中很不平静。

    对儿子的人生选择能过度干预吗?干预会有什么结果?如果儿子勉强顺从,违背他的意愿,去当科学家,能成功吗?设身处地想了又想,如果有人强迫自己去干没有兴趣的事情,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能全心全意干吗?

    想来想去,汪中兴突然想明白了,对儿子的人生道路的选择,只能是提醒,甚或是鼓励,不能强行干预,声音郎朗的响起。

    “震宇,爸爸支持你的人生道路的选择。”

    一家之主表态,母亲和母亲没有提出异议,压在汪震宇的心头的阴霾散去。他高兴的跳起来,打开冰箱取出一瓶干红,拿出几只高脚杯,倒上酒,向父母和老祖母敬酒,要求妹妹陪着---。

    晚餐结束,夜渐深邃,皎洁的月亮穿行在柔和似絮,轻均如绢的云朵间,安静地俯瞰着这宁静的世界,撒下素洁的光辉。

    夫光阴者,百代之过客;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世人皆须砥砺前行,心怀大志者方成大器。

    床榻之上,汪震宇仰卧闭目遐思,双手放在腹部轻轻揉着,胸膛轻微起伏,一呼一吸间,形成完美的循环。而在气息循环间,他感到很舒坦,气流钻入了体内,温养着骨骼与肉体。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心怀理想,意气风发,汪震宇双眼乍然睁开,神清气爽。思索着做斗士的担当,需要功夫高强的本领,正在念高中,修炼功夫只能是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