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幽和叶颜熙两人站定在镜花斋外的大街上,两人皆容貌不俗,且叶颜熙及其随从明显气势汹汹,不一会儿便引来了四周的人前来围观。
谢灼星从谢挽幽袖中探出头,悄悄往外看了看,见娘亲要跟人打架,自觉地飞了出来。
它飞行速度极快,众人只看到谢挽幽袖中白影一晃,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那道白影就已经消失无踪。
谢灼星急匆匆地从围过来的人群头上飞过,然后敛起羽翼,落在了镜花斋门口的封燃昼身上。
它仰起头看着谢挽幽那边,眼中有些担忧,用爪爪扒拉了一下封燃昼的袖子,小声跟他告状:“狐狸叔叔,有人要欺负娘亲!”
封燃昼漫不经心地摸了一把幼崽的毛脑袋,抬起眼,目光落在人群中央的谢挽幽身上,不在意道:“怕什么,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你娘亲打得过。”
他说罢,视线扫过叶颜熙和她带来的那些随从,眸中多了一丝冰冷。
不断有人从封燃昼身旁经过,却都像是自动忽视了他的存在一般,神色自然地避开了他。
街上,叶颜熙展开鞭子,对着谢挽幽轻蔑地抬起下巴:“既然是比试,讲究的就是一个后果自负,若是我不小心打伤了你,你可别赖上我。”
“那是自然。”谢挽幽应下,目光转向叶颜熙的鞭子。
那应该就是叶颜熙的法器了,一条雪白的鞭子,上面覆有蛇鳞一般的花纹,随着角度变幻,会折射出不同色调的偏光。
谢挽幽目测了一下,估计这个法器的品阶大概在七品左右。
如今的修真界内,高阶炼器师寥寥无几,七品的法器已是不可多得,叶颜熙手上这条灵鞭放在修真界里,大抵也是很厉害的法器了。
只可惜,碰上了谢挽幽。
谢挽幽身边某个天阶炼器师,随手赔给她的一把剑就是九品,叶颜熙手里那条七品鞭子对上九品的剑,怕是根本经不住几下砍的……
谢挽幽本来只是想跟叶颜熙切磋切磋,借此机会试验一下自己这些日子的修炼成果,见此,不由也生出了几分担忧。
万一砍坏了,等会儿要她赔怎么办?
叶颜熙见她盯着自己的鞭子,不由心生得意:“怎么啦,没见过七品法器吗?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庶女,就是没见识。”
她身后的随从纷纷应和,一行人笑成一片。
“……”谢挽幽默默道:“既然是比试,法器出现破损在所难免,若是我不小心把你的鞭子打坏了,你可别赖上我。”
叶颜熙一行人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笑声。
叶颜熙笑得肚子都疼起来了,她直起腰来,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她:“少说大话了,就凭你这个区区金丹初期?”
叶颜熙上上下下打量了谢挽幽一遍,脸上难掩不屑:“我这鞭子可是万宝斋出品的七品法器,不像某些人,好不容易进剑阁一次,结果只拿了把六品的破剑……呵呵,你要是能砍坏,本小姐倒赔你钱。”
行吧,谢挽幽点点头:“那现在就开始。”
叶颜熙见她站着不动,连自己的本命剑都没拿出来,不由冷笑一声,认定谢挽幽是怕了自己,所以放弃了抵抗。
可惜就算谢挽幽摆出这样的姿态,叶颜熙也根本没想就此放过她!
她勾起唇角,手腕猛地翻转,裹挟着灵力的一鞭刹那间直冲谢挽幽面门而去。
这一鞭去势极快,白色鞭身几乎化作了残影,带着一股无比凌厉的威压迎面劈下,甚至发出了一道响亮的破空声。
谢挽幽仿佛反应不及,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这一鞭下去,谢挽幽那张漂亮的脸蛋必定会皮开肉绽!叶颜熙
眼中染上几分得逞的笑意,正待预料之中的局面出现,可意外却忽然而至。
原本老实站在原地挨打的谢挽幽,突然不见了!
鞭子抽在地上,其中蕴含的力量直接将那块青石板打得四分五裂,而谢挽幽则好端端地站在旁边,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赞了一声:“好身法!”
叶颜熙神色不由变得越发难看。
怎么会这样,谢挽幽怎么可能躲得这么快?
她狠狠咬牙,又是一鞭横扫,可谢挽幽依旧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攻击范围以外。
谢挽幽:“再来。”
真是欺人太甚!不过是有个好身法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叶颜熙心中恼怒,舞起手中长鞭,使鞭身上每一片蛇鳞尽数张开,一时间,她手中的白色长鞭像是活了过来,落鞭如雨,如同织起了一个紧密的牢笼,意图将谢挽幽困在其中。
谢挽幽侧身躲过向自己袭来的鞭尾,脚尖轻点,借力跃上鞭身,而后竟是踩着鞭子,直冲叶颜熙面门而去。
叶颜熙眼见得谢挽幽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一慌,节奏也乱了,被谢挽幽找到破绽,霎时间突破了密集的攻击,逼到了眼前。
“啊——”叶颜熙被谢挽幽往胸口上一拍,瞬间倒飞了出去。
随从们本以为大小姐胜券在握,完全没料到会有这一出,大惊之下慌忙去接,结果被叶颜熙飞出去的冲劲带倒了一大片。
谢挽幽将落在地上的长鞭踢回叶颜熙那边:“我赢了。”
到这里,谢挽幽甚至连半分灵气都没泄露,应付得可谓十分轻松。
叶颜熙先前还嘲笑谢挽幽的修为,如今却被她如此轻松地打倒在地,一张脸简直被打得火辣辣的疼。
她怎能接受自己输得这么难看,飞快从地上爬起来,脸色十分难看:“你区区一个金丹初期,怎么可能打得过我,必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脚!”
谢挽幽莫名其妙:“你每次打不过别人,是不是都会说别人对你做了什么手脚啊?愿赌服输这四个字,你是不认识吗?”
叶颜熙脸上挂不住,冷冷道:“再比一次!这次……这次我只是大意了!”
她一个即将金丹圆满的修士,居然打不过一个金丹初期,要是传出去,她的脸要往哪里挂?
谢挽幽兴致缺缺,她本来只是想切磋一下,既然已经看出对手完全没有一战之力,那就根本没有理由浪费时间陪对方耗下去了。
“我还有事,没时间陪你打了。”谢挽幽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叶颜熙恨得不行,怎能放她就此离开,当即又是一鞭甩出:“我让你走了吗!”
她这一招里满含凌厉的杀气,俨然是奔着重伤谢挽幽的目的去的。
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谢挽幽见她如此狠辣,自然也不再对她留手,当即拔剑出鞘,转身以剑格挡。
白色鞭身缠绕住了谢挽幽剑身,两方僵持不下,叶颜熙把着鞭柄,想到谢挽幽的本命剑不过六品,忽然冷冷一笑,收紧了鞭身,想直接用自己的七品鞭子把谢挽幽那把六品本命剑绞断。
“咔嚓咔嚓”的断裂声不断传来,叶颜熙面上露出喜色,本以为是谢挽幽的本命剑正在裂开,但听着听着,她发觉有些不对。
低头一看——是她的鞭子裂开了!
叶颜熙感觉自己也要裂开了。
她的宝贝鞭子!!!
她急忙收回鞭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鞭子在面前寸寸崩裂,最后断成了三截。
“……”
叶颜熙跪倒在地,捧着自己鞭子的残骸,神色一片恍惚。
随从们也都傻了。
谢挽幽收剑回鞘,看着这一幕,嘴角一抽。
本来她没想搞事,都没故意拿剑去砍叶颜熙的鞭子,谁知道叶颜熙故意使坏,偏偏拿鞭子去绞她的剑。
这不就是鸡蛋故意把自己磕在石头上——不自量力吗?
回过神来的叶颜熙双目发红,愤恨地死盯着谢挽幽,几乎失态地喊道:“谢挽幽,你竟敢毁了我的鞭子!我要你死!”
谢挽幽:“……?”
好家伙,碰瓷也不是这么个碰瓷法啊。
是非曲直,围观的群众自然看得分明,见叶颜熙俨然一副要找谢挽幽麻烦的样子,不由鄙夷地对她指指点点起来。
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怪别人养了鸡,真是够不讲道理的。
叶颜熙却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这七品鞭子是叶家四处托关系打点,好不容易才从万宝斋那里高价买到的,如今却毁在了她手里,等她回到叶家,根本无法同叶家交代。
只有狠狠折磨谢挽幽一顿,才能接她心头之恨!
叶颜熙厉声对身后随从道:“去!给我拿下她!”
谢挽幽微微眯起眼,这些随从大多是金丹巅峰的修士,要是真打起来,她恐怕就要暴露自己的真正修为了。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忽然两个白衣剑修踩着剑从天而降,落在了谢挽幽身边。
正是听到这边动静,匆忙赶过来的容知微和晏鸣殊。
见小师妹像是与人起了争端,容知微向谢挽幽询问起了缘由:“发生了什么事?”
叶颜熙见到容知微,不由眼前一亮。
她认识容知微,也知道容知微曾被谢挽幽污蔑过,那时两人的关系几乎降至冰点。
若是她告诉容知微,谢挽幽毁了她的鞭子,深谙谢挽幽本性的容知微必定不会怀疑,替她惩处谢挽幽。
想到这里,叶颜熙把手上的鞭子残骸展示给容知微看,语气很愤怒:“她刚刚与我比试时,竟然故意将我的七品法器损坏,事后还死不承认,你们玄沧剑宗就是这样教弟子的吗!”
她说出这一番话后,就看到容知微眉头皱了皱,转头询问谢挽幽,眼神有些古怪:“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颜熙以为容知微相信了自己的话,心下暗喜,没想到下一秒,谢挽幽就指着他们,告状般委屈道:“师姐,他们欺负我!是他们非要跟我打,打输了又不甘心,非用鞭子绞我的剑,鞭子没了,又叫人来围殴我……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容知微低头看到她手上拿的剑,九品法器,叶颜熙那鞭子坏得不冤。
谢挽幽这么一说,容知微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她抬眼看了叶颜熙和她身后的随从一眼,对旁边的晏鸣殊淡淡说了一句话:“喊其他人过来。”
晏鸣殊眉头皱得很紧,闻言马上应了下来,用通讯符联络了其他正在云城探查的玄沧弟子。
难道是为了叫更多的人来审判谢挽幽?
叶颜熙嘴角微弯,等着看谢挽幽的好戏。
笑死了,谢挽幽还敢跟容知微告状,谁不知道她们俩关系差?
不久后,其他在城内的玄沧弟子便踩着剑抵达了现场,看到现场的情况,都有点懵。
众位玄沧弟子落了地,纷纷对容知微一拱手,然后耿直问道:“师姐,找我们来有什么事?”
容知微:“对面那些人想以多欺少,围殴小师妹。”
众位玄沧弟子闻言,目光一厉。
懂了,过来撑场子的!
叶颜熙被一群剑修冷冷盯着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情况似乎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她愣了愣,问道:“你们什么意思?”
不是说谢挽幽
已经被逐出玄沧剑宗了吗?怎么谢挽幽一句话,这些玄沧弟子就像是要为她报仇的样子?
疯了吧!
不是她疯了,就是玄沧剑宗的人疯了!
容知微神色微凉:“再问你一遍,这七品鞭子,真是我小师妹故意弄坏的吗?”
叶颜熙这时隐隐生出了退缩之意,声音里也多了几分底气不足:“你们是在威胁我,好啊,玄沧剑宗竟然也会仗势欺人了!”
容知微随便点了一个围观群众:“这位道友,能问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那人嗤笑一声,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能是什么事,有些人仗势欺人,结果踢到铁板了呗!”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叶颜熙没看出谢挽幽的底细,他们这些围观者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人家灵气都不用就能把叶颜熙打飞,凭的自然不可能是运气。
鞭子为什么会裂,只能是那把剑的品级比它还高出许多了呗。
能拥有七品往上的法器,这姑娘必定十分不简单。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都希望看到玄沧弟子跟叶家打起来。
叶颜熙见势不妙,放了几句狠话,便想带着随从偷溜,不想却被发现她意图的晏鸣殊当场抓住:“道歉!”
想溜走通风报信的随从也被在场的玄沧弟子扣住,轻易无法脱身。
叶颜熙一张脸都憋得通红,死也不肯向谢挽幽低头。
街上因此一片热闹,就在双方对峙之时,一道充满怒意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们是谁!竟敢在镜花斋外闹事!”
叶颜熙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阵欣喜,扭头朝声源处望去:“黎掌柜,是我啊!”
救星来了!
别人不清楚镜花斋来头,她却是知道一些镜花斋幕后大东家的消息。
修真界大多数人都以为镜花斋只要一个有名的胭脂铺,但其实镜花斋的真实背景远比这个复杂。
镜花斋背靠某个大家族,而那个家族人脉网无比巨大,其财力和势力全都远超叶家,叶家为了提高自己家族的地位,讨好了那个大家族许多年,算是有点交情。
正因如此,叶颜熙与镜花斋里的黎掌柜也算熟识。
只要她开口让黎掌柜帮她,玄沧剑宗的人看在那个大家族的份上,说不定会放了她。
然而叶颜熙脸上还没来得及出现笑容,就见黎掌柜拎着一袋包装得十分精致的胭脂水粉匆匆赶来,然后堪称恭敬地双手奉给了谢挽幽,那张对待她时略有些冷漠的脸,此刻洋溢着的满是热情的笑容:“谢姑娘,让你受惊了,真是不好意思,我马上处理好这件事!”
“……?”叶颜熙世界观都碎裂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叶颜熙不敢置信地看向黎掌柜:“她是谁啊,黎掌柜,你都没对我这么客气过!”
黎掌柜脸色一肃,疾言厉色道:“谢姑娘是我们镜花斋的贵客,你却对她刻意刁难,我们镜花斋从今往后,再也不欢迎叶家的人!”
叶颜熙霎时间如遭雷劈,脸色煞白。
她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最后是如何从云城离开的。
……
一场闹剧结束后,众人看够热闹,心满意足地散去。
容知微拍了拍谢挽幽的肩以示安慰,这时,身旁的晏鸣殊忽然道:“那不是五师伯吗?”
她抬眼看去,果然看到镜花斋门口站着一个黑衣男子,毛绒绒的幼崽正被他抱在怀里。
封燃昼神色淡然地走近,挑眉道:“都解决了?”
晏鸣殊耿直提问:“师伯怎会出现在这里?”
“哦,”封燃昼:“路过。”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谢挽幽
,自然而然地伸手,帮她提过了手中提的东西:“走吧。”
容知微点头,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晏鸣殊同样感觉有什么事被他们忽略了,但封燃昼举手投足又如此正常,让他想不起那点不正常来源于哪里。
来时三人行,回去时变成了四人行。
回宗后,容知微和晏鸣殊才发现,小师妹刚捡到的那只“大白”不见了,问起谢挽幽,谢挽幽自己也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可能是不想跟我们待在一起,所以走了吧。”
对此,两人心里却有另一番见解。
怕不是看到小白在谢挽幽的照顾下生活的不错,所以放弃带小白离开了吧?
不管是因为什么,“大白”的离开,让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谢挽幽还要跟容渡说今天在云城发生的事,因此暂时跟封燃昼分开了。
封燃昼趁着这个空当,带着幼崽去了别处,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叶颜熙对谢挽幽口出恶言,他不可能就这样放过。
谢挽幽对此并不知情,等她汇报完今天的事出来后,看到的依旧是一如往常的封燃昼。
“那个叶小姐应该不太会打架,”谢挽幽蹲在小白身旁,一边拿出一块糕点喂它,一边意犹未尽地对封燃昼说:“我今天还没打过瘾呢。”
香喷喷的糕点递到眼前,谢灼星晃着尾巴正要张口咬下,却被封燃昼半路截胡。
谢灼星咬了个空气,不敢置信地仰头看向封燃昼。
封燃昼当着它的面,把糕点丢进了嘴里:“你已经到了元婴,光练剑进步有限,应该得出门历练了。”
说罢,他伸手轻松抵住愤怒地冲过来的幼崽,皱了皱眉头,语带嫌弃:“太甜了,不好吃。”
谢灼星差点被气哭了,吃了娘亲给它的小点心,居然还骂小点心不好吃,狐狸叔叔真是太过分了!
谢挽幽赶紧另外拿出一块糕点喂崽崽吃,顺便瞪了封燃昼一眼:“你觉得不好吃,是你的问题,别欺负小白。”
封燃昼轻哼一声,故意抓起地上的一点雪,放到了幼崽的头上,然后翘起唇角嘲笑它。
谢灼星:“……”
狐狸叔叔真的好讨厌!!
谢挽幽看着崽崽气鼓鼓地甩头,把脑袋上那点雪抖落下去,撑着下巴说:“我问过渡玄剑尊了,我以后能不能试着下山历练。”
封燃昼:“他怎么说?”
谢挽幽摸了摸谢灼星的脑袋:“他说,他还要再想想。”
“他迟早会同意,”封燃昼漫步经心地拨弄了一下幼崽蓬松的尾巴:“到时候你来魔域,我带你去见一些人。”
谢挽幽疑惑地看他:“谁?”
封燃昼目光变得有些晦涩,压低声音道:“魔域不是谁都能进的,更何况是正道修士,可魏满洲作为蓬莱岛岛主首徒,当年却能光明正大将你拐到魔域,你有想过背后的原因吗?”
谢挽幽脑海中电光一闪:“你是说,蓬莱岛跟魔域之间,其实有一个利益链?”
“正是,”谢挽幽的脑袋转得很快,在这个方面,封燃昼向来很是赞赏:“他当年将你拐入魔域,显然不是第一次了,我顺着这条线查,找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谢挽幽对此十分感兴趣,也压低了声音:“是能扳倒蓬莱岛那种有用吗?”
封燃昼回答得模棱两可:“那就得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