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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客栈

    谢挽幽的病来得突然,去得却慢,她连着修养了好几日,才渐渐有了好转。

    外面的雪还在簌簌地下着,小院里积了半个手掌那么厚的雪,树梢和檐上也挂满了皑皑白雪,放眼望去,天地间一片清灵澄澈的洁白。

    这个场景,本来是很适合出去堆雪人的,谢挽幽却因为吃了体虚的大亏,不敢再跟小白一起出去玩雪。

    为了防止寒风溢进来,窗门都关紧了,房间里还烧了暖炉,谢挽幽裹着厚厚的毛绒披风,病恹恹地歪在椅子上看书,顺便伸出一只脚烤火,动都不想动。

    谢灼星则蹲在她怀里充当一只暖手宝,努力发热。

    谢挽幽翻一页书,就摸它一下:“宝宝要不要去玩雪呀?”

    谢灼星马上摇头,认真地说:“小白不要玩雪,要给娘亲暖手,陪娘亲一起看书!”yushugu

    谢挽幽无奈失笑:“娘亲的病已经好了。”

    谢灼星仍不肯答应,执拗地说:“那也不行,雪天,很危险,小白要跟娘亲在一起。”

    谢挽幽虽然不太清楚雪天为什么危险,但这不妨碍她心里暖洋洋的,忍不住翘起唇角,伸手搓着猫头,拉长声音说:“那好吧,小黏人精~”

    谢灼星被搓得眯起眼,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脸侧的小胡须也跟着一翘一翘。

    谢挽幽忍不住把它捧起来吸了又吸:“小白,我的宝宝!你真是可爱到犯规了!”

    正当谢挽幽沉迷于吸猫时,门从外面打开了,封燃昼端着药罐进来,看到这样的场景,竟然也不再觉得刺眼,习以为常地关上了门:“别吸了,喝药。”

    谢挽幽意犹未尽地把崽崽放下来,瞄了一眼那个药罐:“我的病已经好了,不用喝了吧?”

    封燃昼把药倒出来,再用力量散去汤里过高的热度,递给谢挽幽:“你师尊说你伤了底子,要一直调理,忘了?”

    谢挽幽只好接了过来,迟疑了片刻,一口气喝光了,而后皱着脸把碗还给了封燃昼。

    封燃昼看到她的脸,顿了一下才接过碗,淡声道:“……蹭得一脸毛。”

    “怎么可能!”谢挽幽很不服气:“我们小白才不会掉毛呢!对不对!”

    谢灼星正想理直气壮地说对,回头看了一眼娘亲,整只幼崽都呆住了。

    封燃昼好整以暇:“你有本事就摸一下脸。”

    谢挽幽:“……”

    好吧……其实脸上有没有毛,她自己能不知道吗?

    就算是神兽幼崽,掉毛也是不可避免的——顶多比普通的猫掉得少一点罢了。

    谢挽幽讪讪地摸了一把脸,看到谢灼星大受打击的小眼神,决定避开这个令幼崽伤心的话题:“明天元空秘境就会开启了吧,定好什么时候出发了吗?”

    封燃昼明白她打得什么主意,瞥了幼崽一眼,便勾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了:“要去的话,现在就能走了。”

    谢挽幽很是讶异:“这才下午,元空秘境竟然这么远?”

    “不远,但你现在这个样子……”封燃昼目光扫过谢挽幽掩在毛领里的脸:“彻夜奔波对你没好处,不如早点过去,在秘境附近找家客栈休整一晚。”

    “哦,原来是这样啊……”谢挽幽拉长声音:“还是大人你考虑得周到,我都没想到我现在不能彻夜奔波呢。”

    她语气里带了些笑意,似乎还包涵了某些别的意味,封燃昼不愿细思,皱眉说了她一句:“好好说话。”

    谢挽幽无辜地歪头看他。

    封燃昼:“……也不要学小白装可爱,对我没用。”

    谢灼星:“?”

    它马上不服气地抗辩:“小白和娘亲才没有装可爱呢,狐狸叔叔不要乱说。”

    封燃昼瞥它一眼,伸出手弹了它脑门一下,成功把它弹得一溜烟躲回了谢挽幽怀里。

    “你怎么老是欺负它,”谢挽幽心疼地摸摸崽崽的脑袋:“弹傻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容易就弹傻,”封燃昼顿了顿,口吐恶毒之语:“而且,你不是还能给它治好么。”

    “……”

    这说的是人话吗?

    谢挽幽气死了,决定以后让小白远离封燃昼,以免封燃昼养成每天弹小白脑门的手癖,真把孩子弹傻。

    谢挽幽在丹宗内也没有什么要紧事要做,既然封燃昼提议早点去元空秘境,谢挽幽就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出发。

    恰好这时雪终于停了,谢挽幽裹紧了披风,去了一趟玉霄殿,跟两位师尊说起了此事。

    悬游道人听了以后,跟谢挽幽产生了同样的怀疑:“元空秘境也不远啊,这么早去做什么?现在到处都冷,乖徒儿,你身体不好,可不能出去到处玩啊。”

    “不是要早点出去玩。”谢挽幽哭笑不得,把封燃昼的理由跟悬游道人说了,悬游道人神色一时间有些复杂:“这小子,考虑得还挺……多,他现在在哪?”

    谢挽幽:“在玉霄殿外。”

    悬游道人眼珠转了转:“你去把他叫进来,我和沈青霜有话要单独跟他说。”

    谢挽幽一愣,下意识看向沈宗主。

    沈宗主淡淡道:“他毕竟是魔尊,虽然当下有求于我们,可人心毕竟隔肚皮,为师不做点什么,怎能安心?”

    悬游道人把谢挽幽往外推:“是这个道理,去吧去吧。”

    谢挽幽出了门,看到封燃昼背对着她,正半蹲着用雪堆着什么东西。

    谢灼星蹲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口中不断称赞。

    “真好看!”

    “狐狸叔叔太厉害了!”

    “简直一模一样!”

    “……”谢挽幽走近看,发现封燃昼是在堆雪人,也不知他是怎么捏的,几把雪下去,一只神气活现的雪白猫猫就出现了。

    谢挽幽不由咂舌,不愧是炼器师,塑造能力可见一斑。

    封燃昼似乎察觉到她靠近的脚步,头也未回道:“好了?”

    谢挽幽羡慕地在后面看着:“我师尊他们请你进去。”

    封燃昼没说什么,站起身,走的时候瞥了她一眼,警告道:“不准玩雪。”

    “……”

    被猜中心思,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的谢挽幽,心里的小火苗“啪”的一声,熄灭了。

    封燃昼进了玉霄殿,留下谢挽幽和谢灼星对望。

    对视片刻后,谢挽幽贼心又动,试探着伸手,刚弯了一下腰,谢灼星马上警惕地抖了抖耳尖:“娘亲,不能玩雪哦。”

    谢挽幽只好讪讪地停下了弯腰的动作,若无其事地拢着袖口,继续等待。

    封燃昼不久后便出来了,神色平淡,看样子方才在殿内没发生什么争吵。

    悬游道人和沈宗主也跟着出了玉霄殿,却没再跟封燃昼说话,而是叮嘱了谢挽幽一些进入秘境的要点。

    谢挽幽一一应下,跟悬游道人和沈宗主道别后,才离开了碧霄丹宗。

    谢挽幽呵出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碧霄丹宗的牌匾:“可惜师姐在上课,不然也跟她说一声。”

    封燃昼在旁边忽然道:“不跟你大师兄说?”

    “原本是想说的,”谢挽幽意有所指道:“但怕有些人听了不高兴,所以才没提。”

    “谁会不高兴,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封燃昼不接茬,抬步自顾自地走了。

    谢挽幽好笑地跟上:“什么味道?”

    封燃昼皱眉:“什么什么味道?”

    谢挽幽深嗅了一下:“一股酸味。”

    “……”

    谢灼星有些疑惑,蹲在谢挽幽肩上也嗅了嗅,茫然地歪头:“咦,没有酸味呀?”

    谢挽幽:“没有啊,那可能是娘亲闻错了吧。”

    封燃昼受不了谢挽幽的眼神,走得更快了。

    谢挽幽翘起唇角,却没再追上去。

    过了一会儿,前面的封燃昼果然缓下了脚步,让她得以跟上。

    谢挽幽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看到此情此景,不由想起了那句“他逃她追,他们都插翅难飞”,忍不住乐了。

    封燃昼总觉得她笑得不怀好意,疑神疑鬼地问:“你笑什么?”

    谢挽幽:“没什么,我高兴,所以就笑了。”

    封燃昼是不太信的,别过脸,不再跟她说话。

    由于谢挽幽大病初愈,经不起御剑飞行的狂风吹打,他们便选择了坐飞舟去元空秘境。

    这飞舟据说是封燃昼之前随手炼的,飞行速度称不上很快,但胜在稳定性好,防风能力强,反正他们也不是很急,封燃昼便将它翻出来征用了。

    坐上后,谢挽幽才发现这飞舟不是一般的“稳定性好”,普通飞舟起飞或降落时,大多都有极强的失重感,封燃昼炼的飞舟却毫无失重感,坐在船舱里,只要不看外面,就丝毫感受不到飞舟正处于何种飞行姿态,处在高空时,也没有任何的气流颠簸,稳得让谢挽幽感觉不到他们是在高空飞行。

    谢挽幽好奇地向封燃昼请教其中的原理,封燃昼倒是回答了……可惜谢挽幽听不懂。

    炼器一直都是谢挽幽的短板,封燃昼讲的那些天书般炼器原理,实在触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

    封燃昼早有预料:“还要听吗?”

    谢挽幽打了个打欠:“不听了,再听就要睡着了。”

    封燃昼目光瞬间凌厉:“……我讲了这么多,你听了没有丝毫感悟就算了,居然只想睡觉?”

    谢挽幽还很不知死活地说:“对啊。”

    竟然还敢承认?

    封燃昼算是感受到教一个坏学生有多让人上火了,面无表情地斥道:“朽木不可雕也。”

    谢挽幽听了,莫名被戳中了笑点,跟谢灼星抱在一起,笑作一团。

    “……”他真的看不懂。

    谢挽幽笑够了,趴在案几上瞧他:“投桃报李,你教我飞舟的原理,那我教你怎么辨认药草,如何?”

    封燃昼顿了顿,拒绝了她的提议:“睡觉就很好,你还是去睡觉吧。”

    ……

    飞舟的速度不慢,加上元空秘境并不是特别远,因此天黑之前,他们便抵达了元空秘境附近的小镇,住了最大的那个客栈。

    谢挽幽从房间的窗户往外看:“好多人,都是准备去探元空秘境的修士吗?”

    封燃昼站在她身后,一眼扫过去,都是化乘期以下的修士:“应该是。”

    有魔尊在身边,谢挽幽倒不怕抢不过他们。

    她看了一会儿,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便关上了窗户。

    就在她关上窗户后不久,有两个白衣剑修一同进了这家客栈。

    晏鸣殊将一袋灵石放在柜台上:“两间房。”

    掌柜忙道:“好嘞!”

    他一边摸钥匙,一边拿眼镜瞟旁边的容知微,像是在疑惑两人为何不住一间房。

    晏鸣殊一板一眼地解释:“这是我师姐。”

    掌柜讪讪地点头:“哦哦。”

    容知微并不关心他们的对话,心不在焉地打量了周围一番,等师弟领了钥匙,便与他一同上了楼。

    没有道别,两人进了各自的房间,一同关了门。

    与此同时,旁边的门也开了。

    谢挽幽送封燃昼出了门:“那就这样吧,有情况就叫我。”

    封燃昼嗯了一声,正要走时,却被谢挽幽拉了一下。

    封燃昼回头看她,目光中有几分疑惑。

    客栈的走廊里有几分昏暗,谢挽幽脸上的神色也有些看不分明,封燃昼只感到拉着他手腕的手微凉,带着独属于谢挽幽的温度。

    他手指动了一下,没抽回手,只低声问:“有事?”

    “嗯,有点事想跟你说,”谢挽幽说完这句,就靠近了封燃昼一步,凑到他耳边说:“就是想告诉你,下次拒绝别人以后,最好不要再关心对方的身体,也不要乖乖让人抓着手,不然……”

    “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