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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梦幽阁主

    次日,梦幽阁主醒得很早。

    梦幽阁主醒来发现自己的伤被包扎过之后,又看了一眼一旁准备好的新衣服,正准备换上,才抬起了手背后便传来了一阵刺痛,又激起了他身上的冷汗。

    蝶香端了热水进来,看到的,便是他坐在床边一脸无奈的看着摆在一旁的衣服发呆的模样,立刻摆了脸色。这个男人,便是受着伤都戴着面具,才吃了一粒玉凝丸,又让宁遥亲自动手医治了他,叫她着实喜欢不起来。

    “醒了。”将热水重重放在架子上,蝶香也不顾水撒了出来,话语里尽是不耐烦,“你四肢健全,便自己洗脸吧。”

    “啊!啊!啊!啊!”看到蝶香,梦幽阁主立刻拿了辈子将自己裹好,摆出一副被恶霸轻薄了的良家少女的模样,用手指着蝶香,“女……女人……你出去!”

    见他这模样,蝶香暗自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走,却又被喊住。

    “又怎么了?”

    “麻烦……帮我喊个小厮……我穿不了衣服。”话音刚落,蝶香便出了屋,没多久,一个小厮便跟着蝶香到了屋外,梦幽阁主仔细听着他们交谈的声音,在小厮进了屋后立刻变了一副脸。小厮却是全程都没说话,替梦幽阁主穿好了衣服后,才恭敬的退下。

    穿好衣服后,梦幽阁主慢慢朝外走去,洗了脸后坐在镜前,又开口唤了蝶香。

    “小姐姐,麻烦你帮我梳头。”

    闻言,蝶香忍了又忍,最后面无表情的进了屋,极不情愿的为他梳着头。

    “奇怪,我这伤怎么不疼了。”

    “废话,你这伤我们将军亲自替你医的。”蝶香为他梳头的手一重,生生扯下了他几根头发,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吃了那么珍贵的玉凝丸,好的不快那才奇怪。”

    “将军?”梦幽阁主反问道,“哪个将军?”

    听他的问题,蝶香闭了嘴不再说话,快速的为他梳好了头发,戴上了发冠,又白了他一眼,“想知道的话,就随我来。”

    知道从蝶香这里套不出什么话,梦幽阁主便闭了嘴,跟着她一路到了后花园的花厅,远远的他便透过窗子看到了花厅里正在看书的宁遥,满脸的疑惑。

    “宁遥,是她救的我?”

    看着他满是惊讶的脸,蝶香什么话也没说,带着他走到了花厅前,做了个请的手势,便站在了一边,朝里面低声通报。

    进了花厅,梦幽阁主看着还在低头看书的宁遥,满是不解和疑惑。着花厅是冬日里用来取暖的,只是这会儿天还不是很冷,里面只熏着一炉香,并没有燃着地龙。许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关了几道窗,燃着一盆炭。

    长安七月下旬的早晨,虽说还不是很冷,可对于受了伤的人来说,却也足够冷了。挨着火盆坐下,梦幽阁主抱起暖好的汤婆子,看着依旧在看书也不抬的宁遥,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若我没理解错,我两现在属于敌对关系吧,凭白无故你救我做什么?”

    “昨日夜里,我遭人袭击,对方是你梦幽的乾级杀手,魑魅魍魉,其中一个被我杀了,一个被囚,另外两个逃走了。”

    “这不可能。”

    “是不可能,因为我立刻就去了何裕府上追查线索,却发现你在那里。”宁遥将书翻过另一页,“就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你却受了重伤,而伤你的人,正好便是那四人。”

    “你如何认定就是那四人伤的我?”

    “魑魅魍魉是你梦幽的乾级杀手,他们的实力你比我清楚,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我重伤杀死?答案只有一个,刺杀我的人,是别人假冒的。”宁遥合上了手里的书,终于抬眸看向了梦幽阁主,“那群人虽然是别人假冒的,可所用的武器却和真人用的是一样的。你背上的伤是被魅所用的弯月刀伤的。而你中的毒,是魍秘制的毒。”

    “怎么,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说罢,宁要又打开了那本书接着往下看。

    “不愧是击败了南国战神的人。”梦幽阁主深深吸了一口气,“可这和你救我有什么关系?”

    “何裕的宅子被烧了。”

    几个字,简洁明了,让梦幽阁主一下子就知道了宁遥的意图。随即,他便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你想知道什么?”

    “你为何这么在意何裕之死一案?又为何要查原镇南军叛国一案?”

    “我还以为你会问些别的。”梦幽阁主愣了片刻,沉思了许久,终于开了口,“以我对叶钊的理解,他绝不会是叛国之人,那么原镇南军叛国一事便只能是污蔑。”

    “我查到何裕的事情和原镇南军叛国之事皆是一人所为,所以我推测,居庸关一役,陈牧叛国一案应该也是同一人所为。”梦幽阁主的语调不自觉的便严肃了起来,“身为越国子民,查出事情的真相是我份内之事。”

    “宁遥,你又为何会接管镇南军?为何暗中调查这些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宁遥看着那书,随即取了笔在纸上抄写着什么,却还不忘吐槽一下梦幽阁主,“被自己的手下刺杀,阁主做到你这样的,实属罕见。”

    “……”

    梦幽阁主被这句话噎了半天,想反驳,却发现她说的很有道理;想出手同她对招,可刚抬手,背上传来的刺痛便提醒了他现在身受重伤,明显不是宁遥的对手。再者,虽然他很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是宁遥救了他的性命。

    就算他再不愿,着债是确确实实欠下了的。可眼下,宁遥似乎并没有想他还债的意思。

    这样想着,他便又收回了手,正欲起身告辞,宁遥却停下了手手里的笔,将写好的纸吹干了折好,看了梦幽阁主一眼。

    “我要这些人的资料。”

    瞧着宁遥的眼神,梦幽阁主也定着她看了许久,最后试探的开了口。。

    “不好意思,你……是在在对我说话吗?”

    “不是吧!我可是堂堂梦幽的阁主,又不是你收下的暗卫,凭什么听你的?”见宁遥点头,他顿时炸了。

    “怎么,你承了我的情,什么都不做便想走?”宁遥就那样看这他,满满的理所应当,“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又不是我求你救的我。”梦幽阁主翻了个白眼,将头扭在了一边,脸上是大写的不乐意。

    “那是我自己多管闲事了。”宁遥沉思了一会,随后一本正经的道,“我算算,救你浪费了我两瓶玉骨散,一包上好的凝雪粉,一粒玉凝丸和一盒凝脂膏,哦,对了,还有用药蚕吐的丝做成的线,你不想承我的情,把这些都还我就好啦。”

    “什么?药蚕丝?什么鬼东西?”

    听宁遥说了一串药名,他还能理解,可丝线是用来做什么的?还有,谁能给他解释一下?为什么宁遥会一次性说那么多话?

    他不经开始怀疑眼前的宁遥究竟是真是假。

    “缝合你伤口的丝线啊,不然你以为你后背那么大的伤口是一夜之间自己长好的吗?”宁遥很爽快的给了他一记白眼,仿佛在看一个白痴。

    “缝!”梦幽阁主听到这个字时,乜呆呆的看着宁遥,满脸的难以置信,“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个人好吗?我不是你用来做女工的布料,你居然把我的伤口缝了起来?亏你想的出来!”

    “不然呢?抹上药缠上纱布?”宁遥不解他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反应,“以你的伤口,若是用寻常的法子处理,只怕你早就因失血过多死了,怎会像如今这般这么快便下了床随意走动?”

    “这法子你从哪儿学来的?”梦幽阁主决定岔开话题,他怕再聊下去会活生生吓死他自己。

    闻言,宁遥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我姨母教的,有问题吗?”

    “那你姨母还真是厉害。”梦幽阁主被刷新了三观,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最后冷静了下来,“我的伤口是有多严重,让您动手缝。那那些线呢?到时候怎么办?”

    “只要你不做动作太大的活动,半个月就可以拆线了。”

    “那你还让我帮你查东西!”梦幽阁主心中怒火中烧,“还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半个月,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以你的身手,对付那些暗卫不是问题。”宁遥也收了继续挑逗他的心,说起了正事,“还有,魑魅魍魉那四人,你最好查清楚他们如今为谁卖命。”

    “这些不用你来教我。”

    提到魑魅魍魉,梦幽阁主的身上便顿时涌出了些杀气,宁遥看着他眸中的恨,最后起身出了花厅,临了又停了下来,留下了一句话。

    “你们梦幽的规矩我也算有所了解,魑魅魍魉没那个能耐跟踪你一整天又不被你发现,你的那些亲信想来已经都易了主了,你好自为之。”

    梦幽阁主没有接话,宁遥瞧了他一眼,虽然他脸上依然戴着面具看不清神情,可从他紧握的手便知道,他已经起了疑心。

    像梦幽阁主这种人,对自己信任之人一旦起了疑心,那么背叛者通常只有一个下场。有些话点到即止,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他就会自己去查,比起宁遥亲自告诉他来说,效果要好的多。

    而以梦幽阁主的手段,他若是去查清真相,那么得到她想要的情报就是时间问题了。

    梦幽阁主暗中调查镇南军一事,除了梦幽阁主自己,知道的便只有他的心腹和幕后主使之人。他和自己一样,得到了线索去何裕的书房查看,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是少之又少的。

    魑魅魍魉四人在自己从何裕的宅子出来以后便趁其不备刺杀自己,事后还一把火将那宅子烧了显然就是想掩盖些什么。可他仔细看过何裕的书房,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那四人又是为的什么要杀他?

    梦幽的规矩素来是弱肉强食,能者居上,只要有能力杀了位高者,人人皆可取而代之,如今若是他受了重伤的消息传回了梦幽,只怕处境危矣,为今之计,是要想办法叫宁遥帮他。

    梦幽阁主就这样在镇南将军府懒着住了下来,宁遥知道他心里的算盘,对外称他是重金请回来的门客,竟也容着他住了下来。

    知道宁遥默许自己住下后,梦幽阁主也就放开了颜面,在镇南将军府游手好闲了起来,只是任他如何撩拨,府中的丫鬟下人们,见了他都是恭恭敬敬的行着礼,不肯多同他说半句话。

    这日夜里,宁遥吃罢晚膳,在书房里看着书,没一会儿,梦幽阁主像往常一样推门门走了近来,自顾在一旁的踏上坐下,拦下了蝶香端来给宁遥吃的茶水点心到了自己旁边,又打发蝶香重新去拿了一份。

    取了一块精致的糕点咬了一口,满嘴的药味让他颇为嫌弃的皱了眉将糕点丢在一旁,连连端了茶水饮下,才刚喝进嘴里,便有尽数吐了出来。

    “宁遥,你故意的吧,怎么全都是药?”梦幽阁主一脸的无奈,将茶水糕点都推远了,“我说怎么这次蝶香那么容易就把东西给了我。”

    “这些药材一共一百两银子,你若浪费了,就还钱。”

    宁遥冷冷的一句话,梦幽阁主立刻便了脸色,从位置上跳了起来。

    “一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啊!”

    “给你喝的药里有一味药名十分罕见,名叫年果。”

    “年果,那玩意稀有得很,你居然有。”

    感觉无语的同时,梦幽阁主又有些无可奈何,气狠狠的看了那碟糕点和药,最后认命的将它们全都吃了下去。他如今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要钱没有,要命不给,只得乖乖听话,任由宁遥摆布。

    “等我伤好了,杀回梦幽夺得大权,看你还怎么嚣张。”

    “你若想让世人皆知梦幽的阁主是个忘恩负义倒打一耙的,便随你怎么说。”

    梦幽虽是杀手组织,但做生意还是要靠口碑的,若自己真被说成了忘恩负义之人,便不会再有生意上门。宁遥此话正中梦幽阁主要害,让他生生闭了嘴,不再言语。

    “我喊你帮我查的那些人你查得如何了?”

    “诺,都在这了。”梦幽阁主没好气的从怀里摸出了一沓纸丢在了宁遥面前,真好蝶香端了新的糕点回来,便取了一块盘中香气四溢的桂花糕尝了一口,去了嘴里药的苦味,“这才是人吃的东西,你配的那都是些什么药?那么苦,简直就不是人吃的东西。”

    “本来就是给你吃的东西,效果好就行。”

    宁遥打开那些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不由得点头称赞。到底是梦幽的阁主,做事的效率就是高。这几日看他不是吃喝就是睡觉的,原以为他还会拖上些时日,竟就弄好了。